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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蜊油是最便宜不值钱的东西,送出去都不心疼。
  两个姑娘显然看不上蛤蜊油,目光倒是落在旁边的发箍上头,“能送发箍吗?”
  发箍上头还粘着一排珍珠,特别洋气。
  “行吧,”陈楚楚显得有些为难,“你们是今天第一批客人,开门红嘛,送你们两个发箍。”
  两个姑娘挑了袄子,一件红色,一件紫色。
  有了这一单生意,陈楚楚的生意就好了起来,有人过来买发箍头饰,有人买手霜脸霜,十件袄子也卖出去了7件。
  余下两件黑色的没人买。
  陈楚楚有些头疼,她还特意拿了黑色,没想到大家果然更喜欢五颜六色的,大概是压抑惯了,就喜欢靓丽一些的颜色。
  夏士莲雪花膏也卖出去十来罐。
  还有人专门跑过来买的,说是就喜欢这一款。
  可惜荡西镇没人卖。
  是啊,荡西镇太落后了,难怪王镇长着急要发展。
  荡西镇经济是没其他镇子好,可荡西镇的百姓也不全都是穷人,也有购买新鲜事物的需求,年轻的姑娘也想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一天下来,东西卖掉一大半,陈楚楚一千块本钱已经回来了,不仅如此,还有一百多块的利润。
  王怜花说,“这么一算,倒还是卖衣服挣钱。”
  是啊!
  陈楚楚也这么想,这些衣服她已经卖的算便宜了,一件就挣十块钱,当时拿货那档口的老板是让她卖五十五一件的。
  她觉得太贵,没好意思开这个价!
  “是啊,明天我再去一趟,这次只进衣服,还有毛衣什么的,我瞧着花样款式都不错,我也一起拿些回来。”
  第二天再去进货,陈楚楚拿回来十五件棉衣,二十五件毛衣,毛衣都是均码的,中领,领口下边编了一圈蕾丝花边,穿棉衣时正好把蕾丝露在外面,好看死了。
  回到镇子上,余琴已经帮她把摊子支开了。
  中午那会人少,余琴也闲着,顺便帮她卖卖货,这一顺便,就把两件棉衣卖了出去,陈楚楚也没让余琴失望,给她捎了一件棉衣回来。
  红色的大码,余琴穿上刚刚好,里头再配上一件白色的毛衣,中领下面是镶珍珠的,余琴皮肤白,这样一身搭配在一块,又好看又显年轻。
  余琴很满意,乐的嘴角合不拢,就连余琴那向来老实的男人也夸余琴穿这衣裳好看,余琴爽快的付了钱,干活时候都没舍得脱下来。
  如此一来到成了活招牌。
  胖胖的余琴穿上这衣服也好看,换了身材窈窕的,岂不是更好看?
  而且这衣服不挑年纪,能从二十出头穿到四十出头,小姑娘年纪轻,那就选粉色的,紫色也行啊,粉紫色的,都是嫩嫩的颜色。
  上了年纪的就买黑色的,黑色显得成熟庄重。
  买了棉衣再买件毛衣,两件搭配在一块能便宜三块钱。
  不少人都是这样一身直接买回去的,还有昨天买了棉衣的,今天过来看见毛衣,直埋怨昨天怎么没有这样的毛衣。
  赶紧掏钱买了。
  谁说荡西没市场,荡西的姑娘也时髦爱美丽。
  是之前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会不是需求决定市场,是什么样新奇的东西都受欢迎。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满大地,百姓们就像一块不断吸水的海绵。
  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对各种新鲜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陈楚楚天天都跑批发市场,棉衣的种类可多了,有帽子的、没帽子的、西装领子的、有正常长度的,当然也有长款的。
  毛衣的花样就更多,不同的薄厚,不同的花样。
  陈楚楚天天跑批发市场,每次拿回来的货都不一样。
  渐渐的,大家也都习惯了菜市场门口这个不起眼的小摊,都知道这边有卖最新款最好看的衣裳。
  早上摊子不开,中午那会摊子才摆出来,真正有最新款的衣服则要等到三点以后,听说是直接从城里过来的新款。
  每天傍晚这摊子都能聚集不少人,老顾客带着新顾客,就算不买也要来看一看,看看城里的女人都穿什么样的服装。
  “这丫头,一天不少挣吧!”余琴的婆婆瞧着摊子前挤着的人,有些眼热。
  事实上眼热的何止余琴的婆婆,对门的陈丹一直倚在门口瞧着呢,也打听过了,一件棉衣卖四五十,毛衣二三十,一天的流水就有上千,利润怎么也有两三百吧?
  再看看他们卖的豆浆,一碗五毛钱,一天得卖多少碗才能有两三百的利润?
  指甲抠在墙里,都把墙灰抠下来了,陈丹气啊,气啥。
  气陈楚楚这个死丫头当初为什么卖豆浆不卖衣服。
  如果她早些卖衣服,她现在肯定也是卖衣服,而不是卖什么破豆浆,五毛钱一碗的豆浆,一天能挣几个钱?
  可她也不想想,她吃得了陈楚楚吃的这苦嘛!
  早上就开始跑批发市场,7点出门到下午3点回来,中间饿了就啃两个包子,吃碗馄饨,中间这6、7个小时,全靠两条腿在跑。
  三点过后到了镇子上才算能歇口气,可很快顾客过来,她又要招呼客人,忙的真真是两脚不沾地。
  外人只瞧见她一天天卖几十件衣服出去,谁看见她脚底的血泡了?前一天脚还疼的没法下地,晚上撒了点药,裹着纱布,第二天照样往批发市场跑。
  短短十天,陈楚楚就瘦了十斤,平均一天一斤,活活是累的,9月份的时候还是一百六十斤的体重,现在只有一百三十五斤。
  余琴怎么说的,“你这丫头,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第99章 装修铺子
  陈楚楚不是要钱不要命。
  她是想挣钱,也珍惜这条命。
  只是铺子已经租了下来,难道一直这么空着?
  不说先铺货,她得先把装修的钱挣出来。
  不挣钱怎么办?
  还让金枝把十块钱摔到陈欢脸上?
  这种屈辱有一次就够了!
  十天下来,陈楚楚盘账,开始卖衣服百货前,手里一共是两千块,十天过后,捏在手里的是三千五,利润就是一千五。
  还不算家里余下的库存货。
  两件棉衣,一件黑色,一件红色的,还有五六件毛衣和二十几罐擦脸霜,擦脸霜不着急可以慢慢卖,本来中间就是补过一次货的。
  至于两件棉衣,是今天刚拿回来,天黑了来不及卖。
  这些都不能算是库存,赶明儿摊子支开一定能卖出去。
  陈楚楚把三千五分成三份,一千块是每天进货的本钱,一千块给王怜花,存着家里办年货,但王怜花没拿,每天卖豆浆的几十块收入都在她那,王怜花手里不缺钱。
  陈楚楚想了想,干脆趁着去城里进货,把钱存在了银行。
  就当是应急用的资金,存起来预防突发事件。
  还有一千五,陈楚楚打算用来装修铺子。
  不是全款,而是先装一部分。
  三间门面连在一块,三间都要装修的话,她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但可以一步步来,先装其中的一间,卖卖衣服,顺带着卖些配饰小百货。
  若是简单点装一装,一千五也够,墙面刷白,门口放上一面镜子,地面本来就是水泥,不铺地砖也可以,再买上几盏灯,东西两面墙订上挂钩,底下放两排货架。
  陈楚楚有这个设想,但还是觉得太简陋了些。
  广大老百姓已经习惯了简单朴素的日子,需要些华丽的东西来刺激眼球,能让大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然而真正操作起来,还是让陈楚楚觉得精疲力尽。
  陈家只有三个人。
  陈欢要上班,一周六天,只有周日放假在家。
  王怜花要煮豆浆,这也是项大工程,哪天都不能轻松。
  陈楚楚自己更不用提,天天跑批发市场,但凡她软弱一些,这日子都熬不下去,哪里还有精力腾出手来管装修的事。
  但不管不行。
  陈楚楚咬咬牙,托余琴找装修工人。
  地上还是要铺砖,墙壁也要刷涂料,天花板还得吊顶。
  荡西镇没有这些装修材料,怎么办?
  陈楚楚一天跑批发市场,一天跑建材市场。
  余琴都看不下去,“你这死丫头,你要装修铺子,这边的生意就不能停两天?身体垮了,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陈楚楚啃着肉包子,喝着豆浆,闻言笑笑。
  是啊,太累了!
  但她不盯着,就怕装修出来的效果不是她想要的。
  跑了一个礼拜的装修市场,总算把材料都买齐了。
  陈楚楚这时候也不会再算钱,买完材料,找了三轮车一块给送过来,这钱是不能省的,总不能她一摞砖一摞砖的自己背回来。
  材料买齐,余琴那边工人也找到了。
  陈楚楚跟人说了要求,铺子那边开始装修。
  衣服摊子那边不能缺人,她自己还要跑批发市场。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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