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则是徐宝山和江桂花,还有一个徐峰。
一大家子人也是热热闹闹的。
今年倒好。
徐三丫在宁市没回来,徐凌呢?
徐凌也没瞧见人,就一个徐峰,还被陈丹喊去陈水民家里吃年夜饭,本该是其乐融融的一桌团年饭,就剩下老一辈们。
徐大勇气的饭都吃不下去,“人呢,咱们徐家的人呢!”
他养大三个儿子,给三个儿子成了亲,到了晚年了,想吃顿团年饭,结果孙子孙女一个没瞧见。
徐大勇能不生气吗?
徐家又没绝后!
大房徐金山和钱珍无所谓,他们没本事生儿子,两个女儿都嫁了出去,没有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过年的道理。
江桂花眼珠子一转,“爸,阿峰也是没法子,这不是为了给您讨孙媳妇回来,尽快给您生个曾孙子,倒是二嫂,你们家的人呢?”
现在的江桂花面对胡玉凤,那底气是特别足的。
就等着看胡玉凤的笑话呢!
要说之前胡玉凤是风光,可现在呢?
都过年了,她那出息的儿子女儿人在哪呢?
徐大勇怎么不知道二儿媳做的好事,这会眼睛一瞪,“两个孩子有什么不对,你这个当妈的就不能服个软?你看看现在……大过年,儿子女儿都不回来,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这大半个月以来,胡玉凤心气就没顺过。
看谁谁生气,儿子女儿和她做对,男人不帮她。
现在连公婆也要指责她,她什么时候过的这么惨了?
“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咋的,这时候知道看我不顺眼了,有本事倒是让你儿子把我休了!我嫁进你们家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徐家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还不都沾了我儿子的光,现在你们发达了硬气了,想踹开我过好日子是不是,你们徐家……都是没良心的东西,一窝白眼狼!”
胡玉凤是真想骂长辈吗?
不是!
天知道她都盼过年都盼了多久了,先前把女儿徐三丫找回来就是为了让女儿帮她说服儿子,可结果呢?
徐三丫回来了也给她吵,一气之下就回学校去了。
徐凌呢?
徐凌让人给捎了烟酒回来给徐银山。
就是没见着人影。
她心里头也着急啊。
盼着过年的时候徐凌和徐三丫能回来。
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两人再向她服个软,过去的事她就当没发生过去,一家人还是一家人。
可那两个倒好,年三十了,一个都不回来。
胡玉凤心里不知道多憋屈。
可再憋屈,这话也不能对着长辈说,别说徐大勇生气,徐银山就听不下去,“你怎么跟爸妈说话的?徐凌是小辈,孝敬爷爷奶奶是应该的!你把两个孩子气的不肯回来过年,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徐银山一辈子好脾气。
胡玉凤再怎么骂他,他都忍了。
可骂到两个老人头上,徐银山咽不下这口气。
那会年景不好,多少人家的孩子都没养活,徐大勇和张阿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他们兄弟三个拉扯大,到老了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白眼狼?
天下就没这个道理!
“行啊你,徐银山,我被人欺负咋就没看见你出头,两个孩子对我什么态度你没看见?你咋不知道替我说句话?”
胡玉凤最委屈的是什么,委屈的是她一心为了这个家好。
可没人理解她,没人帮她。
她就是不喜欢陈楚楚那个死丫头怎么了,她就是想要一个城里的媳妇,把江桂花的气焰压下去。
她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可她得到什么了?
人人都埋怨她!
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徐银山直叹气,“让我替你说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就没数?孩子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他们是从我肚皮里出来的,我就要管着他们,”胡玉凤最讨厌听这些话,“他们不要我管也行,要么别认我这个妈,要么我死——”
第178章 一根绳吊死在你家门口
大过年的,谁会把死不死挂在嘴边。
徐大勇和张阿妹被气的不轻,还吃什么年夜饭。
“我看是有人嫌弃我们两个老的活太久,管太多了!”
摔了筷子,徐大勇站起来就走。
张阿妹跟上去。
两个老人都走了,还吃什么?
徐金山是家里的老大,这会看不下去,对徐银山道:“老二,管管你媳妇,爹妈年纪大了,万一气出个好歹来——”
“少说两句,”钱珍拽自己男人,“一会她连你也骂。”
徐金山抖了抖衣襟,“这个家还轮不到她作主!”
胡玉凤哪里不知道那两人指桑骂槐在说自己。
她指着徐银山给自己撑腰呢。
徐银山呢?
一顿年夜饭因为自己家里的事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徐银山觉得没脸。
他不说话,胡玉凤就觉得男人不顶用,火气噌噌的往上蹿,“行啊,你们,你们都是一家人,合着就我一个外人,那我走,我走——”
“唉,大过年的,你去哪啊?”江桂花故意说。
胡玉凤大声嚷嚷,那是不服输:“我就算死在外头,也不会赖在你们徐家——”
狠话放出去,胡玉凤扭过身就走。
外头乌漆抹黑一片。
江桂花又象征性的喊了徐银山,“二哥,你不去把二嫂追回来?”
徐银山脸朝旁边转,泥人还有三分脾气。
这胡玉凤太不像话!
徐家的一顿年夜饭闹的不欢而散,徐大勇和张阿妹都不吃了,其他人还吃什么,钱珍拽着徐金山回去屋里。
江桂花给自己盛了碗饭,又夹了不少菜,准备拿回屋里去吃。
只见徐宝山抹抹屁股走人。
“你又要去哪?”大过年的,哪有人往外头走的。
徐宝山扭过身嘀咕,“你个妇道人家管那么多干啥,我出去有事。”
“什么事?”江桂花问。
徐宝山早跑的一溜没影了。
乡下人家的自建房子也没多隔音,徐家闹的这一场,左右邻居当然是听到了,可听到了人家也当没听到。
大过年的,谁都不会给自己找晦气。
陈家和徐家完全在两个方向,徐家发生的那点事,陈家这边是全然不知情,就说吃好了年夜饭。
陈欢去厨房洗碗。
陈楚楚和王怜花一块把余下的菜都放起来。
桌子擦干净,就把果盘拿出来,瓜子、花生、蜜枣、糖果、巧克力……
这就是准备守岁的。
“可惜咱们就三个人,不然还能凑一桌麻将,热闹热闹。”
陈楚楚会玩麻将,就是技艺不精,属于知道怎么胡牌,但让她算牌就不行,平时和自家人凑在一块玩玩可以,但要出去打麻将,那就是被宰的。
自然,陈楚楚也不会跑出去打麻将。
“三个人也能玩。”王怜花说。
守岁是旧传统,可他们家就三个人,怎么看都是冷清了。
玩牌热闹一些,还能打发时间。
陈欢洗好了碗从厨房走出来,擦了擦手,又抹上雪花膏,“我听你们说打牌呢?行啊,打牌吧,今儿是大年夜,咱们三人玩,但规矩放在前头啊,可不能故意放牌,输赢各凭本事。”
“姐,我最小,我还指望你和妈放水。”陈楚楚嗔道。
王怜花拿了牌出来,“谁让你是这个家里最有钱的,我和你姐等着狠狠宰你一顿。”
陈楚楚跺脚,“妈,你也不帮我。”
王怜花说:“我啊,一个都不帮。”
三个人的麻将,不能吃,只能碰牌,有自摸胡牌也有杠上开花,别人开炮也能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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