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去捕蝴蝶好不好?”
“就知道玩,等会让绿姨带你去,娘可没那闲工夫。”
“我要娘陪着。”
“行了,先坐好,把手洗干净,都是灰。”
说话的正是林绯叶与林清钰,距离温书墨开医馆已经半年过去,时间一晃而过,林清钰也从一开始的蹒跚学步到如今可以满地跑了。
小家伙走路越来越利索,倒也越来越不省心,一天到晚四处撒欢,让林绯叶颇为无奈,原本她打算与绿衣一起带,偶有小事情,她也帮衬,可家里的伙计,绿衣不让她插手,让她好好带着林清钰。
林绯叶知晓,绿衣这是心疼她儿子,儿子常年没有父亲陪伴,若是在少了娘,定然会影响性情,对此,她也只有认同,整日陪着孩子。
绿衣依旧还未有看上的男人,白云村的好男人不少,可绿衣并未多牵扯,加上又要假装男人,倒也从未提过此事,唯有林绯叶,暗中将此事记下。
就在林绯叶陪着林清钰玩闹之时,陡然,温书墨那里传来一个极为不妙的消息,林茂泽因为通敌,锒铛入狱。
因为温书墨的医术了得,医馆名气见涨,来求医的京城人士不少,这消息自然由他们口中传出,初闻此时,温书墨还不相信,可随着打听,发现此事确凿,顾不得隐瞒,赶紧告诉了林绯叶。
“我要回去看看。”
林绯叶听闻此消息,整个人瞬间跳了起来,内心焦急不已。
上一世,整个林府就不得善终,甚至薛氏惨遭破害,可这一世,明明很多事已经转变了,为何还会如此,难道真是天意难违,不可改变吗?
林绯叶整个人一片慌乱,思绪也一团乱麻。
温书墨闻言,大惊,道:“你岂可以身犯险,以我看,此事定然是王爷故意如此,想引你上钩。”
“可此事太大了,我不能不管。”林绯叶急的原地团团转。
温书墨比她想的更多,当即皱眉道:“你冷静一下,此事虽然已成定局,可依我看来,这定然是王爷故意如此,想引你上钩,你这样直愣愣的跑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可我不能对我爹我娘不管不顾,见死不救!”林绯叶目中含着怒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顾得了这些。
“先等一阵子,探探情形再说,要不我先进京帮你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书墨皱眉,让林绯叶以身犯险,他是绝对不答应的,迫于无奈,他觉得还是自己主动跑一趟的好。
林绯叶摇摇头,道:“不行,此时干系重大,我不亲自去一趟,心头不安。”
“你这是自投罗网!”温书墨语气一沉。
“我不能坐视不理,见死不救!何况此事因我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
林绯叶同样没好气,这时候可不是在乎个人安危的时候,她就算知晓这是段傲阳下的套,她也得去钻,最少只要她出面了,以段傲阳的性情,想必能保得住林府上下。
温书墨默然,林绯叶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只是他想的更多一层,悠然道:“你该知晓,如今有能力扭转局面的唯有你一人,你若不现身还罢了,久而久之,此事也就罢了,你若现身,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温书墨的意思很明显,不去理他,若林茂泽是真的通敌,林绯叶就是出面,也没用,段傲阳想救林府上下,恐怕死敌也不会给他机会,若是段傲阳故意设局,只要林绯叶不管,时间长了,段傲阳以为林绯叶出了变故,知晓这招无效,林府上下自然就无碍。
“你这是在赌,先生,此时关系林府上下几百条任命,绯叶赌不起。”
林绯叶摇摇头,她岂会不知温书墨的用意,可她不能去赌,也不敢赌,因她一事,牵连林府,她内心不安。
温书墨内心暗叹,最终无奈,答应了让林绯叶进京。
“段傲阳,我林府上下若是有三长两短,我杀了你王府上下!”
林绯叶心头怒火熊熊,暗自发誓。
林绯叶既然打定了主意,接下来自然要一番安排,先让绿衣这段时日不要外出了,家中的农活能放就放,好好照顾清钰,又请温书墨帮忙照顾,来来回回,整整忙了一日,她才安心。
孩子托付给绿衣与温书墨,这是最好的办法,她此次进京,凶险未卜,自然不想林清钰就此冒险,她也不打算,将孩子的事告诉任何人。
两日后,安排好了一切,林绯叶就雇了唯有的马车,准备入京。
“娘,你什么时候回来,清钰想你。”
临分别时,林清钰双目通红,抱着林绯叶不撒手,自记事起,林绯叶就从未离开过他。
林绯叶也同样鼻子发酸,抱着林清钰,安慰道:“清钰乖,一定要听绿衣和温叔叔的话,知道吗?”
“恩,我会乖乖听话的。”
“记住,一定要戴绿姨好,不许让她生气知道吗?还有温叔叔那里,你也不要乱跑,也要听话,娘不再,清钰要当个男子汉哦,等娘回来,一定有赏。”
林绯叶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也不管林清钰能否听懂,直到时间不早了,才忍者酸楚与不舍,急匆匆离开。
这一去,前途渺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离王府,在外人开来极不显眼,段子离前半生时日,都如同风流公子哥,闲情与山水美色之间,近年来,虽有改变,可离王府依旧略显简陋,并未如摄政王府那般奢华气派,甚至连护卫,都透着一股懒散。
段子离此时正悠闲的喝着茶,得知段傲阳终于行动,他内心欣喜不已,同样又感到胆寒。
他如此建议段傲阳,一方面是想试探一番,段傲阳对人到底有多大情分,会不会顾及与林绯叶间的情分,也是为他自己以后铺路,若是他反抗段傲阳无果,也好借此留一条退路,如今看来,段傲阳确实是个心狠手辣之徒,又让他极为胆寒。
“王爷好悠闲啊。”
就在段子离想着心思时,陡然一个侍女走了进来,话里透着一股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