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顾小言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是颤|抖着的，她已经紧张到了一定程度。
“小言。”熟悉的声音隔着电话缓缓传进了她耳中，如同锣鼓一般在她心中轰然敲响，令她脑海轰然作响。
恍惚，恍惚。
“爸。”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听说你回去了。”顾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似乎经历了许多事情。
“嗯。”顾小言咬着指甲，小心翼翼地问道，“爸，您把房子卖了？”
顾康顿了一下，解释道，“生意出了一些问题，爸急需资金周转，想着你也嫁人了，这边房子也没人住，上次回去就把房子卖了应急。”
闻言，顾小言忙问道，“那现在生意还有问题吗？”
“债都还了，我在外地找了份工作，准备好好安顿下来了。”顾康停顿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要结婚了。”
宿舍很安静，安静得针落可闻。
顾小言举着电话，嘴唇微张，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恭喜爸。”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挤出一抹笑，对电话里的人问道，“阿姨怎么样？”
“你阿姨很温柔，会体贴人，这次生意失败，她也陪在我身边，我也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才决定将a市那边的房子卖掉，给她一个稳定的生活。”
“那就好。”顾小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对于父亲来说，a市已经不再是他的归属，这里已经没有了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你过得还好吗？小穆有没有欺负你？”顾康问道。
顾小言拿开电话，做了几个深呼吸，将眼泪憋了回去，这才重新将手机贴回耳旁，回答道，“我过得很好，爸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顾康那边似乎有人在叫他，于是顾小言就让他去忙，挂了电话。
那个声音，应该就是父亲要结婚的阿姨吧。
她要离婚了，父亲要结婚了。
这是不是风水轮流转，一些家庭在组成，同时也有一些家庭在分散。
顾小言在椅子上坐了好久好久，想着这些天来的一切，想着如梦般的三个月，内心渐渐地安静下来，有了一个决定。
三天之后，她整理好了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给方玲留下一封告别信，将文件快递了出去，便独自一人去了机场。
是时候跟这座城市说再见了。
顾小言站在飞机入口，将要踏入机舱的时候，转身望向了偌大的机场，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在心里默念道——
再见了，a市。
再见了，穆云宇。
c市。
一栋装修得十分豪华且别致的豪华别墅中。
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女人正皱着眉，一脸严肃地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在她的对面，一个中年男人也是眉头紧锁，时不时抬头看看女人，气氛很是紧凝。
“很好。”女人突然开了口，抬眸看向了对面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开口，“穆江行，你做事倒是挺严密，瞒了我这么多年，挺有成就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