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爷爷坐在一张藤椅上，背对着他们，正看着落地窗外的万年青。
她记得穆爷爷家并没有这样的藤椅，这张椅子应该是专门为穆爷爷而添置的。
“老爷，他们来了。”老管家对穆老爷子说道。
穆老爷子这才缓缓回过头来，一双浑浊的眸子从穆云宇和顾小言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字在了顾小言身上。
“你也来了。”穆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响起。
不同于四年前的是，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沧桑了，而且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有力了，此时的他，看起来像是迟暮的老人，生病的老人，没有了以前的那股子狠劲。
顾小言心里突然有些触动。
她不喜欢生离死别，也不喜欢看这些悲情剧，她会难过的，难过很久很久。
看，她现在就有点想哭了。
为什么穆爷爷突然想见她？难道就是因为他生病了？觉得自己身体快支撑不住了？
不行不行！
顾小言努力甩开脑海中越想越乱的思绪，被穆云宇握着的手也跟着攥了攥。
“怎么了？”穆云宇柔声问道。
“没事。”顾小言深吸了口气，看了他一眼，轻咬下唇，他对穆爷爷的感情怎么样？穆爷爷生病的话，他也会担心的吧。
穆云宇见她咬着唇又皱着眉，剑眉也跟着蹙起，伸出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心疼道，“别总是咬自己，受不受罪？”
顾小言晃了晃脑袋，示意自己不喜欢被这样捏着。
见状，穆云宇这才松开了手。
她也没有再咬唇。
“小言，你过来。”穆老爷子朝顾小言招了招手。
顾小言看了看他，又侧眸看了看穆云宇。
穆云宇没有松开手，直接牵着她走到了穆老爷子面前。
“哼，我又没叫你过来，你过来做什么？”穆老爷子没好气地看着穆云宇斥道。
穆云宇听了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握着顾小言的手站着。
倒是顾小言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穆爷爷总是骂穆云宇做什么？有这么一个帅气聪明的孙子，还不满意吗？看看你自己儿子，出车九不说，还弄出了个私生女，搞得妻离子散，这样您就满意了？
当然，这些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只是，她面上也没有很友善就是了。
“听说，你这几年来，都是一个人在外地过的。”穆老爷子看着顾小言说道。
“嗯。你听说的没错。”顾小言回答道。
闻言，穆老爷子沉吟了一声，眸子眯了眯。
“你还有了一个儿子。”他说。
“对，没错。”顾小言说，“我儿子聪明伶俐，正直善良，人品极好。”
没错，她是有些在讽刺穆老爷子儿子的意思。
穆老爷子瞥了穆云宇一眼，又问道，“那孩子，父亲是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小言看着他道，“绵绵的父亲是谁，似乎跟您没有多大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绵绵父亲是谁，今年几岁，从哪里来之类的问题，您不是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吗？何必又再问一遍。”穆老爷子话未说完，就被穆云宇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