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脱下来!”原以为南宫婳会十分害羞的笑着送给她们,没想到,她满目微笑,那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二奶奶,听得二奶奶当即怔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以前都是这样得到小姑妯娌的宝贝的,小姑妯娌们一听她这么美言,谁还好意思要回来,懂点心气的都知道,这些东西应该送给她,没想到公主竟这样说。
“公主你说什么?嫂子耳朵有些背,没太听清。”二奶奶连忙看向南宫婳,出嫁有了孩子的女人一般都比较看重孩子和钱财,因为她们要养育孩子,所以即使她再富裕,她也不会像没成婚时那样豁达舍得,更会想方设法的为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谋财产。
南宫婳看着脸色扭曲的二奶奶和早觉得没脸的王妃,眼底的笑意更甚,淡然道:“并非本宫舍不得,而是这些衣物大多是皇宫御赐,御赐的东西都有记录,有定例,除了本宫,旁人是不能轻易动的,否则就是觊觎皇家之物,这点本宫也没办法,还请二嫂和母妃见谅。而且,凤凰的图案只有皇族人才能穿,你们三人的衣物上或多或少都有凤凰,这小小图案虽不起眼,却是诛九族的大罪!”
南宫婳淡笑着说完,却听得二奶奶和王妃神精立刻紧绷,她们倒是忘了,除了皇帝皇后皇子公主等,寻常人都不能穿龙和凤的图案,敢穿的,视为谋反,那是要杀头的,最严重的是诛九族。
二奶奶这下子已经淡定不起来,立即起身将身上的那件披风扒了下来,又动手去给玫姐儿扒,王妃则阴沉着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堂堂王妃,竟然被逼得当着南宫婳的面脱衣裳,不过,为了挽回她的面子,她在将大氅解下来的时候,有些重的扔在了桌上,随即冷着脸率先走了出去,二话没说一句,可见她有多不舒服。
没办法,公主大于一切,她只得受这样的窝囊气。
王妃走后,二奶奶立即用力的去脱玫姐儿身上的衣物,谁知玫姐儿一下子就哭喊起来,就是不让她脱,还大声嚷道:“这是我的宝贝,宝贝……不给你。”
好像在说,她的东西凭什么要给别人一样,说完时,她一双细嫩的小眼睛已经恨恨的盯着南宫婳,虽然话说得不清楚,不过对南宫婳的敌意明显,她认为南宫婳要抢她的东西。
而二奶奶此时已经冷冰冰的喝斥了玫姐儿一声,“站着别动,这可是皇家的物品,是给郡主用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用人家这么好的?我也真是太惯着你宠着你,搞得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觊觎’公主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公主是君,我们是臣,我们臣子不能拿公主的东西?你要是再敢碰一点,那可是要杀头的,还不赶紧脱下来。”
二奶奶话中有话,虽在训斥玫姐儿,可傻子都听得出来,她在讽刺南宫婳拿皇族来压她,还刻意加重觊觎二字,意思是南宫婳对自家人用觊觎这个词太过分。
这下子,玫姐儿更不依了,可不依也没办法,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人脱了下来,头上的小凤冠也被摘下来,被摘下来之后,玫姐儿气得猛地咬了二奶奶一口,这下子,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二奶奶身上。
却没看到,玫姐儿已经十分仇视的跑向南宫婳,抱起地上的一只小炭炉,那小炭炉上还有燃着和香灰就朝南宫婳砸了过去,小孩子心气大,性子又烈又野,不懂事,自然是恨什么就打什么,她以前又打下人打惯了,如今看到南宫婳敢抢她的东西,自然看到什么就砸什么,而且是毫无良心的直朝南宫婳的脑门处砸去。
正在这千均一发的瞬间,南宫婳迅速往边上移了移头,而玫姐儿已经更气愤的抓起地上散落的香灰朝她扔过来,南宫婳见玫姐儿像只野猫,便在她冲过来的时候,反射性的朝她一推,把玫姐儿一下子推到地上坐着,这下子,玫姐儿就摆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坐在地上撒着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时,有些香灰已经撒在南宫婳的衣裳上,弄得她一身脏,幸好她闪得快,否则那炭炉就砸到她头上了,虽然里面没烧炭,只是盛满灰,但被这样一个罐子这么一砸,她一定得起个大包,严重的还要毁容。
玉萼等人立即跑过去给南宫婳清洗,屋子里也登时哄闹起来,正在放衣裳的二奶奶在看到玫姐儿被南宫婳推到地上时,当即瞪大眼睛,迅速心疼的走到玫姐儿面前,将悲愤的玫姐儿抱在怀里,一抬眸就朝南宫婳喝道:“公主,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的确是,我们不敢惹你,因为你身份尊贵,也不敢要你的东西,我们已经把你的东西摘下来还给你了,你为什么还如此的不依不饶,如此自私?况且,玫姐儿还是个四岁的小孩子,话都说不清楚,你一个大人,怎么如此的欺负她,差点就把她的头推倒在桌角上,这么小的孩子要是被这么一推,铁定没命,公主真是好狠的心。虽说我和公主才认识几天,但我哪时不是笑眯眯的对着公主,对公主十分尊敬,你院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你怎么这么对我的女儿,苍天啊,难道身为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管我们的死活么,况且我们还是你的亲人,可能你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亲人过。”
二奶奶说完,立即眼眶泛红,抱着玫姐儿大哭起来,这下子,场面根本控制不住,丫鬟们出去告状的告状,里面跟着起哄的起哄,哭的哭喊的喊,玉萼等人制止的制止,一时间,屋里热闹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