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华转头,看向这位救她于水火的英雄,果然勇武了得,比竟刚才跑了的那位,功夫如何,她是亲自领教过的,而这位武力值还要更强几分。
“宋大夫,你没事吧?”程平上前关切的问道。
“没事,幸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凭我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这贼人的。”宋芳华又转头看了看,开口夸奖道:“你上哪儿请来这么厉害的帮手。”
程平让她给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位壮士这么厉害,就是刚跑出巷子,就碰上了。”
原来并不认识啊,她还想找他引荐一下,这么厉害的人物,多认识一下没有差的。
无奈,只得自个上前了:“多谢这位壮士相救,还未请教高姓大名,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刚才那些人,却是口口生生说是要她的命的。
思及此,她的神色也不由黯然了几分,对于有权有势的人家来说,取人一条性命,就如同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就是这只差点被人摁死的蚂蚁,心中也很是不爽。
“我叫司三郎,是衙门里的捕头,登门道谢就不必了,我最近也正在抓捕贼人。”
“原来是司捕头,失敬了。”
司三郎抬了一下手,却是看向宋芳华,问道:“可知道他们为何要为难你?”
对方那般身手的人,实在不像是随意欺负个姑娘的事,其中必然有隐情。
对此,宋萃结也颇有些无奈,豪门一些隐私之事,她也不好随便说出来,再说,她更拿不出证据来,一切也只能是她的猜测。
想了想开口道:“他们说是有人花钱买命。”
程平听到她这话,顿时深吸一口气,花钱买命这种事情,以前只听说书人提起过,没想到现在就发生在他的身边,还是认识的人。
司三郎显然就比他稳重得多了,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变化一下,只开口问道:“你可知得罪过什么人?”
宋芳华摇了摇头:“我来京城的时间不足一月,还真没得罪过什么人,只是我进京时,与宁远侯夫人同行。”
“你与侯夫人可有不睦?”
“当然没有,侯夫人性情平和,还与我以姐妹相称。”宋芳华缓缓说道。
“那想必背后之人与侯夫人有仇。”司三郎如此说道。
宋芳华都不由惊讶了一下,这人居然凭三言两语就猜测到了事情的真相,当然,这其中她也有故意往这方面引的结果,但此人,还是颇有断案之能的。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若是无事,最好不要出门,既然是花钱买命,不取你这条性命,怕是不会罢休。”司三郎叮嘱一句,随即离开。
程平见人走,忙给行了一礼,待到人走远,这才转过头来,道:“宋大夫近日怕是都不会安生,可千万要小心一些。”
宋芳华点了点头,心里也沉甸甸的,收了钱必然不会罢休,她随时都有被人杀掉的危险,心下也不由思量着,要怎么解决此事的好。
“此事我会当心的,你且回去照顾你的母亲吧。”
“可需要我送宋大夫回去?”程平问道。
宋芳华被他给逗笑了,他一个文弱书生,真要有事,也帮不上多大的忙,最多像先前那样,跑去叫人来,但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能让他叫到人,甚至逃过那些贼人的。
“不用,你回去吧,我会当心的。”倒底是人家一番好心,她语气不由放缓了几分。
看着程平离去,她这才往回走,没敢再在外面逗留,还不知道暗处是否仍有人盯着她呢,想她之前也是大意,并未有留心过四周,那些想杀她的人,怕是早就一路跟着她,然后挑了那处巷子下手。
想想心里都不由发寒,危险还真是无处不在,她自以为不招惹什么事非,便都是安全的,显然,是她太理所当然了。
回到宅院里,宋芳华便与桂婆婆说了此事,桂婆婆顿时一脸惊怒。
“芳华姑娘你最近不要出门,我这就让杨伯,给夫人送信过去,此事既是因夫人而起,必然是能解决好的。”
杨氏很快就得了信,当场就砸了手边的杯子。
“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宠爱罢了,这手脚也伸得太长了,与此无关的人,她也敢动。”
青霜轻叹了一声道:“夫人不要太过生气,气大伤身,她可不只是仗着宠爱,她还仗着手里两儿子,特别是现在夫人无子的情况下,她可不就更得意了吗?”
“你说得对,我不能生气,我得好好调理身子,然后生下侯府嫡子,但她居然对芳华出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确实如此,只是咱们也没有证据,还有就是芳华姑娘那边,还得时时防备着,不然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青霜眉头直打结,她也实在没料到啊,那位居然这么混不吝的。
“先调几个护卫过去,不能让芳华出事,至于这边,我说什么,侯爷也是不会听的,反倒还会觉得,是我故意生事非,呵,你说这男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杨氏冷笑出声。
“事已至此,夫人难道还将心思放在侯爷身上不成?”
“哼,怎么可能,我只需要一个儿子能继承侯府,至于侯爷,呵,就让他跟他心爱的女人待一块儿吧。”
说完,杨氏目光一寒,接着说道:“也不能让那边那么闲,闲着总爱生事非,她娘家的兄弟,前些时候不是说打死人了吗,你让人拿了银子去找苦主,将人弄进牢里去,最好死咬着不放……”
不是闲得发慌吗,那她就给她找点事情做做好了。
青霜闻言,顿时脸上露出笑意来:“夫人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看她还能得意几天,我这就去亲自交代他们干活。”
看着青霜离去的背影,杨氏的脸上泛起苦笑,她不这般,又还能怎样,不过是被逼迫至此罢了,谁又天生就是个狠心的人呢!
思及此,长长一叹,抬头看天,只觉得这无趣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