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司君觉得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夏渝州挑眉,手指往他掌心滑去,轻轻勾挠了一下。
“嘶——”疼可以忍,痒不能。司君缩胳膊想躲,被夏渝州双手捉住,在掌心一通乱摸。
“这是什么?”夏渝州忽然将司君的手掌翻过来,用拇指在上面仔细摩挲。在那过于白皙的掌心,有肉眼不易注意的凹凸疤痕,呈圆圈状。色泽跟周围的肌肤基本,如果不对着灯光仔细瞧是看不见的。
司君握拳,将掌心里划来划去的那根手指包裹住,让它不再乱动:“以前跟人打架留下的。”
跟人,打架?
夏渝州很难将这样的描述跟司君联系在一起,即便他见过这位少爷秒杀蚊子、冻结恶犬的英姿:“跟谁打架?”
“那不重要……唔!”猝不及防被点中胳膊上的麻筋,司君闷哼一声说不下去了,哭笑不得地试图把自己的胳膊救出来。
“不许动,”夏渝州呲牙,做出个严刑逼供的凶神恶煞脸,司君当真委屈巴巴地不敢动,直接把夏渝州逗笑了,“你是下牙疼,按手肘这里的曲池穴治得更快。”
按到正确的穴位上,刚刚误触引起的酸麻便渐渐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司君觉得牙疼确实得到了缓解:“穴位治牙,你去冰岛就学的这个?”
“是啊,冰岛中医么,”夏渝州一本正经地说,“他们牙科还包括黑魔法,治疗方法是往门上钉钉子,钉一颗就高喊一声‘还疼吗’,如果疼就再钉一颗,直到不疼为之。你要不要试试?”
司君沉默了半晌:“锤子在壁橱的工具箱里。”
夏渝州:“……”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夏渝州先绷不住,“哈哈哈”笑出声,旋即司君也跟着笑了。
夏渝州把头抵在司君肩膀上:“好吧,我承认,我没去留学。”
司君:“我知道。”
“你知道?哎呦!”夏渝州猛然抬头,跟一只正试图摸他后脑勺的手撞在一起。
司君摇头轻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夏渝州想问他怎么知道的,自己的谎言有那么容易拆穿吗?等对上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就什么也问不出口了。也许他可以骗过所有人,但骗不了找了他五年的司君。
众所周知,互相喜欢的人是不能对视超过三秒钟的,因为目光与目光的交汇能产生化学发应,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使唇瓣不由自主地粘合在一起。
此刻的夏渝州就中了这化学反应的圈套,目光贪婪地在那英挺的鼻尖流连,继而看向了肿起一块的脸颊:“……噗!”
俊美的容颜被红中带青的肿块破坏,看起来颇为喜感,夏渝州控制不住地笑场了。
司君死鱼眼瞪他。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洗澡去吧,准备睡觉。”夏渝州推着他起身,自己笑倒在地毯上。
领主大人愤愤地去洗澡了,如果不是牙疼导致张不开嘴,他一定会咬死那个蹬着腿转圈笑的家伙。
夏亚洲笑够了,趴在地上看向浴室的方向。这房子的设计过于开放,客厅与浴室之间,只隔着一刀玻璃门。趴在这里,能看到两层磨砂玻璃后那几乎完美的身体线条。
吞着口水在地毯上蠕动两下,夏渝州告诫自己,刚刚和好不能太急色。虽然他已经是个猥琐的成年人了……
“你在干什么?”穿好浴袍的司君推开门,就看到夏渝州一脸正直地站在浴室门口。
“啊,我是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夏渝州毫不心虚。
司君被他气笑了:“我是牙疼,不是腿断。”
终于两人都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夏渝州赤脚站在下卧室的台阶边,看着灰色床单上司君那舒展的长腿,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上学那时候,他们两个也睡过一张床,但那仅限于在233医院实习期间的午休。过于忙碌的医疗救护工作,使得每一秒的睡眠都异常宝贵。可供午休的床铺非常有限,看到司君有床他就毫不犹豫地过去钻人怀里,呼呼大睡。
而现在,他再也不是那个累到沾床就睡的少年了。孤男寡男,同床共枕,他怕自己半夜睡迷糊了不可挽回的事来。
白皙圆润的脚趾,无意识地抠挠地毯。司君垂目看了半晌,这才若无其事地开口:“只有一张床,你不习惯跟我睡的话,我睡沙发。”
“别别,”夏渝州赶紧出言阻止,三两步跳下台阶,直接蹦到了床上,按住准备起身的司君,“我是留下照顾你的,哪能让你睡沙发。习惯的,咱们又不是没睡过。”
司君深深地看他一眼,倒也没有坚持,顺着力道重新靠回枕头上。
夏渝州穿着他的睡衣,扣子扣得歪七扭八,领口的第二颗扣子钻进了第三个扣眼中,露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黄铜残镜。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