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安夏无声数数,文殊拧开了门。
“咕噜噜——”
抽水马桶水声响起,一只猫站在马桶上,爪子压着抽水按钮。
文殊、安夏再度面面相觑,惊到失语。
暹罗却泰然自若,优雅跳下马桶,闲庭信步地从两人之间穿行。
“等等,猫仙,你今天跟我直播好不好?”文殊忽然想到什么,双眼放光,跑到暹罗面前拦住了它去路。
试想,这猫会上厕所冲马桶,说不定还会弹钢琴,画油画,或者叼个篮子出门买菜?
暹罗停下了脚步,小个头仰望庞然大物的文殊,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目光沉如水。
“我们打个商量么!我赚钱,给你买很多很多猫粮!”
“刷——”
文殊谈判结果失败,要不是躲得快,脸上肯定光荣挂彩。
“啊!这个疯猫,动不动就下手!我要去打疫苗!”
文殊一晚上都在嚎叫,安夏回到房间乐了,猫大爷安静如鸡的挠自己耳朵,完全不把她们当一回事。
听说猫这种动物,生来就是傲骨,到现在她才算是深有体会,你喜欢它,它蔑视你,你亲近它,它给你两爪子!
“我也不管你了,猫粮在窝旁边,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吃吧,我先睡了。”莫名的,安夏总觉得它能听懂,反正又不是小猫崽,不至于会饿着自己。
夜,深深。
一轮明月皎洁,清冷月华洒在窗台,映着一双幽幽蓝光的眸子,宛如星辰浩瀚。
暹罗眺望远方高楼大厦,凝视万家灯火,眼底一抹愁然。
缓缓地,它转过身跳到了床头,月下,熟睡的女人呼吸平缓,紧闭双眼,睫毛细密。而在她眉心,三处淡金色烙印,好似猫爪。
它眯了眯眼,抬起前爪压了上去。
清晨,细雨纷纷。
安夏舒服地转了个身,裹着被子,像往常一样,摸到床头就能把闹钟关掉。
指尖摸索,慢慢地,却摸到一片柔软温热。
“什么东西?”她咕哝道,撑开惺忪睡眼,沉重眼皮掀起,脑子猝然间短路。
在她身边,躺着一个男人!
光溜溜的,没有盖被子,似乎很冷,他佝偻着高大的身子,光泽的黑发随意遮掩眉睫,薄唇似弯弓,眉如刀锋,眼睑处一颗泪痣。
美!
这个形容用在男人身上毫无违和感。
在做梦吧?
安夏揉了揉双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还是一个赤条条的男人!
“流氓啊!!”
她失控尖叫,睡意全无坐起身,拖着被子掩住胸口,一脚将男人踹到地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男人滚在地上,紧皱眉头苏醒,墨色的眸子愠怒乍起,眼刀子投向安夏。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床上?入室行窃?还是采花贼?”安夏厉声诘问,心绪不能平静,揭开被子看了眼,还好,她的睡衣完好无损。
“喵……发神经!”男人突然学了声猫叫,紧接着又剜了安夏一眼。
说完,他自己表情凝滞了。
安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长得人模狗眼居然是个变态,还是个卖萌的变态!
报警!
安夏事不宜迟,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喂,110吗?”
当下男人眼神恢复了清明,张开十指在眼前看了看,豁然起身,拿起安夏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你干什么!不准走……”安夏见他穿上了碎花长裙阔步离去,急了眼,跳下床追出去,还不忘将情况向警察陈情,“嫌疑犯正在逃离现场,目测185身高……”
“小姐,为了保证自身安全,请不要涉险。”
警察的嘱咐灌入耳膜,安夏脚步一顿,后背寒意蔓延。
要是这个坏蛋急了眼,会不会捅她几刀?
“嘭——”大门重重摔上,颀长背影消失在眼前,安夏不敢冒进,打了个寒颤。
“一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啊?”被吵醒的文殊打着哈欠趿着拖鞋走出来,有气无力地扶着饮水机倒水喝。
“文殊,你是不是把男人带进家里来了?”安夏忙抓住了她胳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文殊做直播,人脉很广,离岛市很多小年轻捧她,她也时不时会挑一些人,参加面基饭局。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文殊烦躁甩开她的手,气恼反问,“谁来了?”
安夏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看出文殊生气,也明白自己太过神经质了,当下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十指穿插进长发间,揪扯着发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个白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