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自己也有老师,能够理解他们对老师的心情,同理,如果换做是她恐怕早就已经无法保持这样的冷静了。
如今他们什么都不能做,肯定才是最难受的。
用了五个小时的时间,飞机才落地。
一出机场,安夏就看见有人来接他们。
“我现在要去处理老师的事情,你不方便跟着去,我让杨安先送你回家,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需要很久的时间吗?”她有点担心,如果她不在的话,禹辰撑不了多久的时间。
“应该不用。”禹辰说,“现在是下午三点,我会准时回家。”
安夏担忧的点点头。
在外人看来,禹辰只是过分担心安夏而已,但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禹辰的体质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看着禹辰的车走远,她才提着自己的行李上了车。
杨安一脸凝重,显然也没有想说话的欲望。
这次的事情不小,禹辰的老师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而是曾经为国家做出过贡献的人,他现在写的论文早就已经纳入了教科书中供人阅读。
这样的人物不明不白的死了,绝对不是个好事。
这么一来,几乎了解的都是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在猜测的他的死是不是有别的隐情。
“你先送我回我以前的家里一趟,我有点事情想要去处理一下。”她皱眉看了眼手机里的短信,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果然如她所料,里面什么都没有,安国峰甚至没想过要打电话来解释一下。
杨安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要我来接你吗?”
安夏摇头:“不用了,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杨安点头,没再多问,现在是多事之秋,他的事情也很多,一时间就顾不上安夏了。
杨安把安夏送到文殊家楼下就离开了。
这个点文殊应该已经醒了,仰头看着楼上。
只是脚步还没踏出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凝视着自己。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目光她是感受不到的,可是经过了特定的训练,她现在已经这种视线非常敏感了,几乎一下子就能够捕捉到那道视线。
她往那边看过去,发现是隐秘的楼道中,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安夏直觉这人应该不简单。
在脑子还没有想到的时候身体已经动了起来。
她现在要是跑进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够追到他。
然而等她跑上楼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她蹙了蹙眉头,这人是跟踪着自己来的吗?还是其实是因为禹辰的事情?
她知道的不多,判定的也不够准确,只是想了想就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文殊正好开门出来倒垃圾,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她昨天晚上又熬夜直播了,实在是家里的垃圾都放不下了,才打算出门,没想到会看见安夏站在门外。
当即放下手中的垃圾,想要去拥抱安夏。
安夏手疾眼快的推开她。
“你先洗完了手再来抱我。”
文殊委屈的噘嘴,也只能洗完了手之后才给了安夏一个拥抱。
“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在那边待很久的时间呢?”文殊兴奋之后才发现安夏看起来变了点,她以前跟安夏朝夕相处,看安夏一点变化都没有,现在虽然分开住了,但是上次安夏给她的违和感还没有那么强烈,现在一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安夏变得最明显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更为坚定,而且她刚才抱上去的时候居然不是软软的,而是好像男人一样居然有了肌肉。
“不过,你这段时间变化真的好大啊,感觉你脱胎换骨了一样。”
她后知后觉的说。
安夏笑了笑:“原定计划其实是明天回来,但是中途出了事,就提前回来了,先不说这个,你知道我爸他们住在那儿吗?”
她自己对安国峰住在哪里没有太多的概念,但是文殊是消息小能手,因为开朗的性格和周围的人交情都不错,又因为长相十分占优势,因此住在附近周边的叔叔阿姨都挺喜欢文殊的。
她要是想知道什么,那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
“上次我路过的时候听理发店的张阿姨说好像在汇源路那边看见你爸经常在那边,应该是住在那里。”
文殊想了想说。
安国峰搬过一次家,那时候安夏正在和他冷战,因此根本不知道他搬到哪去了,听到文殊这么说,她仿佛才想起来,后来安国峰是把地址发过给她的。
文殊看了眼安夏,想到她拿在手中的照片,摩拳擦掌:“你是不是要去找张霞飞那个女人算账?”
安夏含笑:“你要一起去吗?”
“虽然我很想去,但是我现在真的去不了。”她委屈的嘟嘴,她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白天又一直玩手机,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么造,她现在浑身虚软,最想做的就是立刻躺到床上去睡一觉,要不是因为安夏回来了强撑着,现在估计早就已经睡着了。
“你身体这么日夜颠倒的怎么受得了。”安夏皱着眉头不赞同的说。
“哎呀我都习惯了,今天不能看这出大戏太可惜了,等你回来之后千万要把细节说给我听听。”她双眼冒着精光,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安夏无语又好笑,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文殊能够跟那些大爷大妈们关系这么好了,同样都是爱谈八卦,这样就非常有共同语言了。
安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就出了门,
汇源路一百三十八号。
她脑中循着这个地址找过去。
这附近环境倒是还不错,以安国峰的条件肯定是舍不得住这么好的房子的。
周围都是绿化带,而且小区里还有专门的保安站岗,周边的环境也非常不错。
一看房租就不便宜。
如果不是为了张霞飞,恐怕安国峰根本不会住进这样的地方。
她回想了一下,居然还是二十三层。
勾了勾嘴角,这个数字还真是有意思。
乘着电梯来到二十三层。
按了按门铃。
出来开门的是安瑾。
她带着帽子,还有稀疏的几根头发留在头上,看来起色还不错,也不像张霞飞说的人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一看到安夏,安夏原本不耐的神色立刻变得警觉起来,手指紧紧握着房门,做出防备的状态来:“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家,我有什么不能来的吗?”安夏皮笑肉不笑。
安瑾翻了个白眼:“你家又怎么样,我现在住在这儿,我就是房子的主人,我说不想让你进来,你就没资格进来。”
说完就要关上门,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
然而安夏一只手撑住门。
安瑾皱了皱眉,狠狠的推了一把,没想到居然纹丝不动。
“你什么意思啊你,我要报警了!”安瑾没想到安夏的力气居然这么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好啊,你现在就报警,到时候警察来了之后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不占理。”这是安国峰租的房子,说到底在血缘上安夏才是安国峰的亲生女儿,而安瑾不过是一个外人来而来。
“谁啊?”
安瑾还想说什么,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是张霞飞的声音。
安瑾不情不愿的说:“妈,安夏来了。”
张霞飞倒是没想到安夏居然还敢来。
她笑了笑,正要说话,安夏也懒得废话,直接拿出来自己的手机翻出照片给张霞飞看。
张霞飞笑的满是皱纹的脸愣在当场,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抢过安夏手中的手机,删除。
安夏看见她的动作,目光闪了闪。
张霞飞删完之后脸色还是不好看:“这照片你哪来?小贱人,你跟踪我?”
“你不会以为我只有这几张照片吧?”安夏动了动嘴角,看着她刚才那副着急的样子只觉得愚蠢又好笑。
张霞飞想起来刚才安夏确实是不慌不忙的,她要抢手机的时候居然也任由她拿了过来,脸色青白相交:“你想干什么?”
“这样的照片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就算删了我还能复制,还能备份,倒是阿姨你,做过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因为删去一张照片而被抹去呢?”安夏甚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居然还有点俏皮的意思在其中。
安瑾刚才被张霞飞挡在身后,根本不知道什么照片的内容,这会听到安夏的话有些恼怒不解:“什么照片,妈你做了什么?”
张霞飞的脸色惨白,红润的脸一下子褪去了颜色。
“以前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算,现在我只要你把我的钱还给我。”安夏也懒得跟他们周旋,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所在。
“不可能!”张霞飞抖着声音,咬牙说,“你的钱为了安瑾的治疗我们都已经花光了,我现在身上没钱了。”
“怎么会没钱,你身上穿的,手里拿的不就是钱吗?”安夏笑眯眯的,打量着张霞飞这一身装扮,“v家的手镯,l家的鳄鱼包,这一身加起来最少也有三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