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以后,他们还能够继续用这种方式来讹诈其他的游客,把他们送到警察局是最好的办法,他应该跟刚才卖面具的人是一起的,这种时候报警最好。”
听见禹辰的话男人嚎哭的声音顿了顿,转过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一伙的?”
禹辰冷漠的偏头,从刚才他们离开以后他就能够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之后等他离开,男人果然暴露出来。
这些人对他们一点威胁都没有。
他之所以刻意离开也不过是为了看看安夏成长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安夏恍然大悟:“我说呢,这街上看着比我有钱的多的是,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原来是早就盯上我们了。”
她抽了抽嘴角,该说是禹辰太耀眼了吗,明明他们已经够低调了,还总是有麻烦找上门。
附近的巡警速度很快,几乎没多久的时间就把男人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等安夏做完了笔录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我怎么感觉这里好像这种偷抢拐骗的事情特别多?光光出来这两天,我们已经报了两次警了。”
安夏不由的抱怨起来,要知道以前她根本连见到警察的机会都没有。
邻居就算是不合也顶多是动动嘴皮子,动手什么的还真没有。
没想到换了个地方,进警察局居然变成了一件在常见不过的事情。
“我再也不想来这个鬼地方了。”
她只感觉到疲惫。
禹辰:“烤红薯好吃吗?”
她咬了一口,甜的笑眯了眼。
“唯一的一个优点大概就是,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红薯。”
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她满足的神情禹辰一眼就看得见。
他无奈的笑,真像一个孩子,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路上在没有什么可逛的地方。
乏善可陈的让人一点也没有留恋的地方。
十点过后,街上的车就少的几乎看不见。
浓雾渐渐的凝聚起来。
不好打车,距离住的地方也不远,安夏和禹辰就顺着河边往回走。
她想起来上次说要学游泳的事情。
因为林教授的事情一直耽搁下来,回去之后要提上日辰了。
正在她的思绪发散的时候,禹辰的手机铃声响了。
“嗯,知道,明天回来,好。”
他挂了电话,看着安夏的眼睛揉了揉她的头。
安夏能够感觉他不同于先前的放松,心情微微有点紧绷。
“警察局那边打电话过来,老师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他微微停顿,语气微哑,“明天就会归还遗体,葬礼的时间就在后天。”
安夏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还有我。”
她的眼睛很漂亮,褐色的眼珠仿若玻璃珠一样,此刻里面盛满了柔情和爱意。
她在对他说,只要有她在,他就可以不是神,而是一个人。
感受着手上的温度,他颤抖着的手终于拥抱住安夏。
“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此时,大片大片的烟花忽然在头顶炸开,不过已经没人去管到底烟花是什么模样什么形状,现在,禹辰只想享受这一刻的温柔。
第二天清晨。
安夏还没睡醒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
她闭着眼睛,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看了一眼手机,才凌晨五点。
就算是平常训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早,顶多是五点半。
穿上拖鞋,随便套了个外套,打着哈欠。
这个时候来敲门的人会是谁啊?
她纳闷了。
就算是禹辰,敲门一直都是轻柔冷静,如同他的性格一样。
所以外面敲门的人到底是谁。
她留了个心眼,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往猫眼里一看,居然是周陵。
打开门,周陵毫不客气的推开门进来。
还想更进一步,安夏拦住他。
“等等,我让你进来了吗?”
周陵浑身湿透,身上冒着冷气,牙齿冷的打颤。
双手抱着手臂,脸色铁青:“我都冷成这样了,你就算是有什么想问的能不能先让我进去?”
安夏打量了他几眼,看他浑身狼狈的样子确实可怜,可是想到他昨天的心眼,又十分的警惕。
他冷的连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来:“我…我现在这样…还能对你做什么?”
安夏想了想,还是让他进来了。
热水在烧着,她给他拿了块毛巾,顺便把暖气开的更高了一点。
周陵惨白的嘴唇总算有了点颜色。
身上湿漉漉的,进来以后自觉的坐在小板凳上,看起来还有点可怜。
不过安夏知道,他虽然瘦弱,可是脑子却不笨。
到了杯热水给他,她双手环胸,看着墙:“说吧,你是怎么先到这里的?”
他双手握着杯子,哆哆嗦嗦的喝了一口热水,才缓过来不少。
“你以为我想来?是我爸逼我来的。”他说话一旦流利了一点,就忍不住跟个刺猬一样。
“你现在要是不好好说话,我可以马上把你扔出去。”安夏冷冷的看着他。
周陵缩了缩,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人总给他几分禹辰的气息。
让他确实不敢继续放肆。
“老老实实的给我说清楚了。”安夏说完,外面轰轰的雷声接连不断,她回头一看,小孩小小的瑟缩了一下,她有点意外,没想到他居然会害怕打雷。
周陵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可是碍于她才是房间的主人,想到昨天拿着枪的禹辰,他没敢搞太多的小花样。
他抿了抿嘴,看起来颇为不情愿。
“是我爸让我来的。”他委委屈屈的,眼睛里都是倔强,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可是为了不让安夏看自己的笑话,他还是强行忍住没有掉眼泪。
安夏心里一软,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出去的时候买了份巧克力。
“要不要吃糖?”她递给他,能够很明显的看见周陵咽了咽口水,不过依然非常倔强的撇头,“谁要吃糖啊。”
安夏剥开巧克力的包装,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下去。
周陵:“……”他就知道,最毒女人心。
“好了,继续说下去,你爸怎么会让你来这里?你爸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
“他给了我一张这里的名片,让我来找你们,还让我以后都不要再回去了,明明你们来之前还是好好的,你们一来,我爸就要把我赶走!”他红着眼睛愤怒的说,“肯定是他做了什么,我爸才会赶我出来。”
安夏看见小孩手里那张泡过水的名片大概能够想到是为什么。
难怪禹辰说他们还不能。
原来,是因为这个孩子。
她的目光落在小孩身上,周陵身子一锁,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安夏翻了个白眼:“你先在这等着。”
她拿着房卡开了门。
周陵忐忑的看着安夏离开,松了口气。
目光扫过小房间,明亮的灯光,整洁的被子,能够遮风挡雨的房间,里面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几乎是他从来都不敢来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对他来说太奢侈了,以至于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这里,也有点小小的紧张。
门咔嚓动了一下。
他警惕的回头,是安夏带着禹辰过来了。
“是你让他来的吧。”安夏打了个哈欠,“人已经在这了。”
周陵听到这话恨恨的看向禹辰。
“你跟我爸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威胁他了?所以他才会把我赶出来!你明明说过不会对我们做什么我才会带你去见我爸,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发怒的小豹子。
不过周陵更清楚,站在眼前的男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你爸是这么跟你说的?”禹辰刚刚起床,穿着一件睡衣,因为林教授的事情昨晚没睡好,头阵阵的疼,对着明显在叛逆期的小孩一点耐心都没有。
“难道不是吗?我爸为了我肯定不会说,但是只有你和他单独谈过话,肯定是你说了什么我爸才会赶我出来,我不会跟你走的,你现在就过去跟我爸解释!我要回家,我不要跟着你!”他愤怒的低吼,看起来焦躁不安。
“你觉得你爸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够活多久?”禹辰揉了揉眉心,直截了当的说。
安夏看见小孩一瞬间失色的脸,微微有些不忍,不过看了眼禹辰,到底还是没有出声打断。
“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诅咒我爸,只要有我在,他就会一直没事!”他反应过来之后仿佛被触犯到了什么禁忌一样,猛地站起来,一步步的朝他走过来。
“你十五岁,成绩不好,除了脑子勉强过得去之外没有其他的本事,而你的父亲无法供你学习更多的东西,就连他自己也是酒精上瘾,根本顾不上你,未来也许你读完了初中会去某个地方工作,但是你没有学历,性格不好,即便是找到了工作跟其他人也不会相处太好,并且工资低的只能够供你和你父亲的生活,却无法让你们再过上很好的日子。”
“这样一来,你的生活就会陷入一个死循环,你会永远在泥沼里,而你的父亲,迟早会掏空身体,他住院的时候你甚至没有能力为他付出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