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的时候附赠的是一幅画。
那副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上面的画纸已经有些泛黄。
古董太贵,严宇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值的。
但是这幅附赠的画完全看不出任何价值来。
只是奇怪的是,那些鲜艳的颜色经过了时间的沉淀之后依然十分的鲜艳,看起来还是栩栩如生。
也正是因为,他对这幅画产生了好奇感。
拿着水端详的时候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原本以为上面的纸立刻会被水穿透,但是没想到上面不仅没有被浸透,反而是渐渐的显露出一些画面来。
他看的目瞪口呆。
一直到他发现上面的形状。
回想起来不正是禹辰给自己看过去的图像吗?
所以在发现了这件事之后,他就立刻打电话给禹辰。
“这幅画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严宇摸着下巴在想。
“这幅画你说是附赠的?”禹辰看着上面的画像,因为是用仪器投射到墙上,所以看起来不怎么清楚,但是即便如此,依然能够看见浮动的轮廓。
里面的画像确实跟自己之前在帛书里面看过的图像一模一样。
“是啊,是不是太巧了?我也觉得好巧,但是确实是附赠的。”他笑眯眯的说,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所关联,但是能够发现这一点是不是他的运气太好了?
要不是他突然之间手滑,估计这些隐藏的画像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安夏看着上面若隐若现的画像,旁边的地方还有一点湿润,摸上去的时候还有点湿湿的,听说这里原本是空白的,只是因为水滴落下来所以显现出来这么一幅画。
“看起来好神奇啊。”
她的手刚碰上去,严宇就拍了拍她的手。
“别把我的画弄坏了。”
安夏无语。
还是依言收回了手。
“这种现象其实算不上什么神奇的点,比较神奇的是如果这幅画确实是过去多年才重新出土的古董,就算是真的有某些痕迹也早就应该随着时间而消失,可是现在我们看见的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映出来的就像是最新画上去的一样。”禹辰指着上面的画,“你们不觉得上面的颜色太过于鲜艳了吗?就好像才画上去不久的时间一样。”
严宇皱了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幅画极有可能是假造的?”
“不一定,只是大概率。”
如果在之前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时候,禹辰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能够以假乱真的手艺。
但是在见过男人的工作室之后,他就明白,这世界上有人真的能够伪造的比真的还要真。
“那这画现在怎么处理?”他皱皱眉头。
如果真的是假的,也就是说上面的线索也完全没了任何作用。
“先留着,我只是说不一定,还没有确定,况且除去这些因素,这幅画确实非常棒,值得收藏。”禹辰还是挺喜欢这幅画的,从艺术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一副能够让人心动的画。
不仅仅是上面的画功,更是因为这幅画上画的是隋朝时期最为繁华的一面。
大大小小的人影画的栩栩如生,会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其中的错觉。
刨除这些原因,能够免费得到这样一副很有收藏价值的画绝对是严宇赚了。
“那好吧。”严宇皱皱眉,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线索,结果就是一场空。
然而仔细想想确实是没有什么地方有令人惊喜的发现。
这样的地图实在是太广泛了,只要是见过的人在伪造出来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对了,师兄,上次安夏曾经让我找一个狙击手,本来这个人确实是狡猾的像个泥鳅,但是前几天他忽然漏了马脚,反而被我抓住了,要不要去看看?”严宇转念一说,说起上次的事情。
安夏原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严宇是在说上次见面的事情。
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了,他上次说只需要三天的时间。
安夏不由的有点无语。
严宇显然也是想起来上次说的话,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以为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没想到这个人无比的难缠,以至于到了现在才抓到他。”
“人在哪?”禹辰直接说。
“就在地下室。”
安夏跟着严宇来到电梯前。
她以为地下室是在其他的地方,但是没想到这栋小小的别墅居然是内有乾坤的。
在人容易忽略到的地方有个电梯。
进入电梯之后,有个付二楼的按钮。
安夏注意到不知如此,除了二楼还是四楼。
所以他们现在去的地方是二楼,实际上这栋房子里还有四楼可以继续深入?
打开电梯之后,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安夏今天没穿高跟鞋,但是走在地上的时候依然能够听到一阵阵的回音,能够想象的出来,这座地下室到底有多空旷。
里面开着灯,是那种暖黄色的灯光,按道理来说照在人身上的时候至少不会让人感觉到发冷,但是踏入这个地下室开始,安夏就觉得自己双手的鸡皮疙瘩就没停过。
那种从心里发出来的危险感仿佛一直在阻止她要继续走下去。
或许是这里给她的危险太过于强烈,她的双腿顿时停了下来。
禹辰走在最前面,但是余光一直注视着安夏,在发现她停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回过头来:“怎么了?”
安夏勉强摇了摇头:“感觉这里面有点冷。”
严宇反而十分的冷静:“你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可以先回去。”
这里给人的感觉确实十分的压抑,他戳破了安夏的谎言。
禹辰捏了捏她的手:“你的手很冰、”
“如果你感觉不舒服的话我现在就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也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想杀我,我想亲自从他嘴里得到真相。”安夏摇摇头,拉紧了衣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糟糕。
“如果说你是为了真相而来,那你可以回去了。”严宇说,他的目光看向安夏,“他的嘴很严,这类人通常如果不是被戳到痛处基本上都非常有职业操守,也就是说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来。”
严宇说的非常严肃,安夏对上他的眼睛也知道他确实是没有在开玩笑。
她皱了皱眉:“到底是谁会想要杀我?”
“想要你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这些人都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冲着师兄来的,怎么样?听到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害怕了,你现在要是宣布跟师兄分手的话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严宇笑眯眯的说,颇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禹辰没有说话,也就是默认了这些人确实是因为他而来。
安夏皱了皱眉头,如果是之前,这种花她笑一笑也就算了。
但是昨天晚上经过了老太爷的刺激,她现在对放弃两个字格外的敏感,对严宇的话更是十分的排斥,让她心里起了不少的逆反心理,而且心里仿佛存着一股闷气无法发泄一样,连带着看着严宇的笑脸也不顺眼起来。
“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干涉我的选择,我们算不上朋友吧,我不喜欢外人对我的事情来指指点点。”她忍不住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紧接着她就看到严宇收起笑脸。
安夏脱口而出的时候有点懊恼,但是想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还是有点生气。
禹辰在一边听了半晌,在严宇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出声打断。
“好了,时间不早了,既然夏夏决定跟我们一起进去就走吧。”
禹辰说完看向安夏:“没问题吧?”
“没问题。”安夏摇摇头。
严宇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说话。
他现在要是多说一句话,禹辰都能够让他再也不想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这么一吵闹之后,安夏再往前走就没有那么害怕,仿佛这冰冷冷的地方多了一丝人气一样,至少不像之前,仿佛一座无间地狱一样,只要进去了就出不来。
看似很大的地下室,实际上只是走了没多久的时间就到了最深的地方。
整条路都是有灯的,他们走的很轻松。
没多久的时间,安夏就看见不远处的地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的双手被铁链锁着,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整个人只要动一动,身上的铁链就会发出声音来,在这样的捆绑之下,就算是蚊子也很难飞出去。
他脸上有淤青,看得出来是被人打过。
听到脚步声,他也依然没有睁开眼睛,甚至神情依然十分平静。
安夏一眼就看见了他的脸。
略有点沧桑,但是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在她的想象中,或许会是一个很凶的人,又或者长相上总是会有些什么特征,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跟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由的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杀手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没有长的奇形怪状,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之所以会让人害怕不过是因为她们把手中的技巧用的出神入化,能够神不住鬼不觉的就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