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想咧嘴儿。
那边厢,林轩已经开着车,朝着江城方向疾驰而去了。
晚上六点,正是西朗医院下班的时间,因为天黑得早,医院里头已经是灯光闪耀了。徐婉芳一点儿都没精神。
中午没吃几口饭,晚上饿了,就从柜子里掏出一包方便面。
明天。她不敢想明天了。
明天到底怎么办?
她的心里,还担心妈妈知道。
徐母是个市侩的人,这下知道自己弄丢了工作。非但不会关心自己,反而更会咒骂自己,说自己没用。
小琴又不知到哪里去了。
这个妹妹,说关心自己,也确实是关心的。
但就是玩心太重。
不不,徐婉芳想起来了。自己冤枉她了。小琴很上进,下班后,她也来找过自己。但还是要去上英语口语课。
小琴也有小琴自己的事啊。
她深深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景色。江城的夜景真的好美。
可是她无心欣赏。
要不,干脆就辞职了吧。
辞职了,也就万事不管了。
虽然名誉受损,但在这个社会人人都是自私的,谁又会真正关心谁呢?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忘掉的。
她只是一个小蚂蚱,根本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做好自己才最紧要。
不过,辞职后,徐婉芳也不想过快地去寻找下一份工作。她想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下意识地,徐婉芳看了一眼。
是林轩,林轩打开的。
她迟疑地接住了。
“是我。”
她当然知道。
“我在江城,现在,就站在你的办公室门外。”
是吗?
徐婉芳真的惊异了。
就在门外?这是真的吗?林轩那么忙,还特地来江城看望?徐婉芳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又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很响亮。似乎林轩真的就站在自己的门前。不管怎样,打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婉芳开门了。
林轩真的就在外面。
徐婉芳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
“你……”
“我来看看你。”
林轩走了进来。他打量着徐婉芳,徐婉芳的气色很不好。不,可以说是糟透了。她看起来哭过,眼圈儿红红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彼此都不说话。
林轩主动说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来,就是帮你解决这件事情的。”
什么?
徐婉芳更惊诧了。似乎没有林轩不知道的事。
“不不。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谢谢你了。”
徐婉芳也是要面子的人,她不想什么事都麻烦林轩。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来。再说,她实在不想欠林轩太多人情,一次两次三次的已经够了,已经没法还清了。
“婉芳?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们还是朋友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林轩看着桌上的泡面,还是觉得心疼。徐婉芳就是这样不会照顾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加班的时候。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就喜欢吃泡面充饥,真的够了。
“来,我带你出去吃饭。”
二话不说,林轩就牵着徐婉芳的手,朝外面走去。
这是徐婉芳不愿意的。“干什么?林轩,我不愿意,我就喜欢吃泡面。”
“又耍小孩子脾气了?泡面有营养吗?就算天塌下来,由我顶着。又不是什么灭顶之灾,你就这样悲观起来!”
其实,林轩在见徐婉芳之前,找过西朗先生。他和西朗先生也有很特殊的感情。父子一般。西朗先生知道林轩父亲去世后。更是给予长辈的光环。
但现在,林轩觉得西朗先生也很糊涂,也犯了一般老人的通病。他进了医院,没有看到西朗先生。打听了一下,有人说他去教堂了。今天是周五,每个礼拜,不管多忙,西朗先生都会去教堂祷告。
林轩想,也好,一会儿再找他。
现在,徐婉芳非跟着他出去吃晚饭不可。
“婉芳,跟我出去,我请你吃饭,真心请你。听我说,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徐婉芳本还抗拒的。但听了林轩不停的安慰之言,也舒缓了许多。
“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我谢谢你。但并非所有的事情你都能帮我的。真的,有些事情还有我一步步来。”
“好,我理解你,但饭还是要吃的吧。”
徐婉芳最终拗不过林轩。还是和他出去了。
一路走着,林轩也一路说道:“是我低估了那个刘主任了。当初我就看她不顺眼。一点儿也不像留学回来的女人。”
徐婉芳低头不语。
“我知道,这件事上你受伤害了。我马上建议西朗先生开启调查程序。还你一个清白。”
看着林轩说的一本正经的,林轩反而笑了。
“林轩,这又不是犯罪。看你说的。”
她在一家馄饨馆子面前停下。她当然没忘记林轩最爱吃馄饨。
“呵呵。这和犯罪也差不多。罪犯摧毁的受害者的物质和精神,那么,这刘主任干的事情也差不多。一。她让你名誉受损,二,她逼你辞职。也间接让你受到了精神损失。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林轩,不要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婉芳说,林轩大老远地来,也挺辛苦的。这个婉芳什么的,还是她请了吧。
林轩就笑笑:“也好。反正小馄饨不管吃多少碗,也不会让你破产。”
“你又开上玩笑了。对了,你一直没告诉我,究竟你为什么喜欢吃馄饨?”这是一个谜,一直以来,徐婉芳真的不知道。
林轩想了想,还是告诉她。
“我小时候就喜欢吃。各种各样的馄饨。我的妈妈爱吃,我也遗传了这个爱好。可惜,我妈妈去世的早。但我忘不了她给我做的馄饨,真的好吃。婉芳,我吃馄饨,实则就是纪念我的妈妈。我希望她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有关自己家里的故事,比较狗血,林轩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如实告诉徐婉芳。他担心说出来,反而会增加徐婉芳的困扰。既然妈妈也不在了,那这件事追究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