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儿,即便是受了伤,也有不容忽视的光芒。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我也要喝。”
楼景深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她喝了一口。喉咙鼓动,脸颊鼓鼓的,像一个软软的包子。
他低头,在她唇角吻了吻。
“……”干嘛。
“下午去逛街,嗯?”
唐影总觉得他用这种腔调说话在引诱她,或者说在魅惑她,“你又不能去。”
“我让人陪你去,过年给自己挑份礼物。”
“我不要。”
“我想你要。”
“……”她抬头,眼神疑惑,卷翘的睫毛不禁让她多了几分妩媚动人,“你要干嘛?”
“丈夫送妻子礼物这很奇怪吗?”
“……”
丈夫?妻子?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一时心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你真要送?”
“当然,随便挑。”
“那我去了哦。”
他眼神雾暗深邃,勾着她的脸,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陪着我辛苦了,多挑点儿,我买得起。”
唐影走了。
她到楼下看着住院部,眉头渐渐的拧了起来………
“唐小姐。”
她回头,看到了米沫儿。
开着一辆跑车,很耀眼。
“上车么?”她笑了笑。
唐影这时明白了——
楼景深说有人陪她逛街,这个人居然是米沫儿!!
…………
楼景深坐在轮椅,腿上盖着厚重的毯子,姜磊推着他到了另外一个楼层。
病房里。
李探还在睡,楼景深给姜磊一个眼色,姜磊过去把李探的呼吸机给拔了。
不到一分钟,李探醒了。
今天才醒,没有生命危险,可没有呼吸机他就是觉得呼吸困难!
一抬头,看到了楼景深。
他心中一紧,他知道楼景深是报仇来了,接着又笑了。
他能怎么滴。
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最看重名誉,不会杀人。
名声就是他们最大的软肋。
“楼总——”他说话缓慢,“腿伤没事儿吧?”他阴笑。
楼景深不怒不笑,毫无表情,反问,“唐影从小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长大,想来你们用过更狠毒的方式逼迫她。”
“原来是给我们二小姐打抱不平来了……”他想笑,却痛苦的咳了一声,“能怎么,二小姐承受力强的很,只要不杀了她,怎么都行。”
楼景深看了眼姜磊,姜磊把他推到床边。他掀开被子,李探一样没有穿裤子。
楼景深一步一步的拆开他包扎的纱布。
“你——你干什么?”李探惊恐,可姜磊把他一摁,他就起不来。
楼景深依然淡然,“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能怎么——”李探咬着牙,“不就是打一打,骂一骂,逼她学武功么!”
“她父亲是不是亲的?”
“是。”
纱布已经拆到最后一层,纱布上有血。楼景深从毯子里面拿出橡胶手套来戴上。
“说实话。”冷冷的三个字。
“是!”
继续拆。
拆完后,楼景深看到了那枪眼,避开了骨头,从肉里穿过,缝针很有技巧。
“怎么打她的?”他又问。
李探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起不来,心中已是冷汗涔涔,他识时务的,“把她和毒蛇关在一起,蛇死她才能生。后来把她和狮子关在一个笼子里,是生是死看她本事,可她——不听话,吊在楼房外是常有之事……”
楼景深在拆线。
李探啊了一声,“你干什么,楼景深!”
“别动。”楼景深低声,明明是很平淡的声音,却威慑力非常足。
“把她父亲电话报出来,给你两秒时间考虑。”
“不!”
“一。”
“不行。”
“二。”
时间到。
楼景深剪子的尖戳进了他的肉里,李探惨叫一声,本能的起来,却被姜磊摁着,他本身就瘦,被人一摁,怎么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