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景深摸了摸她的头,“饿坏了吧,快吃饭,吃完再去刷牙洗脸。”
她没有吭声。
也没有看他。
倒是拿起了筷子。
楼景深看到她夹了一筷子菜后,他才起身。
床上奶昔还坐着,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他去抱她。
她身子一扭。
嘴巴撅着。
这是吃醋了?
“……”
楼景深低头,看她,她还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不看他。
“又生气?”
奶昔继续不理,也不说话,闷闷不乐。
楼景深又抱,她又一扭。
“我走了,你坐好。”
他才走,奶昔就啊了一声。他回头,奶昔伸手要抱,他把她抱起来,奶昔郑重的对着他,“啊啊啊啊。”
好像在……教训他哦。
楼景深有几分无奈,“好,叔叔错了,叔叔不该冷落你。”
“啊!”她两脚一伸,从头发丝儿到肢体都表达了一个意思:哼!
“我还被你讹上了。”楼景深低低的说了声,这话他对唐影也说过,抱着过去到唐影的身边。
她的碗里还是一筷子青菜,根本什么都没吃。楼景深抱着奶昔就不能抱她,低头,幽怨的看了眼奶昔。
奶昔撅着唇,要亲亲。
楼景深,“………”
他没理。
他拿筷子夹肉片喂唐影,唐影看着他——其实她的眼神是拒绝的,甚至是她的肢体语言都不想和他靠近,可她没动。
她露出了从来都没有过的——绵柔与弱不禁风,一吹就散。
楼景深心头仿佛被一双小手给攥着了,声音放柔,“吃完饭带你出去走走,乖,张嘴。”
唐影张了张嘴。
肉片喂到了嘴里。
“啊。”我也要。
楼景深喂了她一口汤。
又去喂唐影。
“啊。”喂我。
最后奶昔干脆站起来,捂着唐影的嘴,不要她吃。
楼景深,“……”
他把奶昔抱到沙发,忍无可忍的给司御打电话,“不是说来接么,人呢?”
“不是说你给我带两天?怎么,你要用她的时候你就偷走,不用了就想往回塞?”
楼景深绷着下颌,“她也太黏人了!”
“黏你?不可能!”司御不信。
楼景深侧眸看着唐影在吃饭,自己拿筷子,在夹青菜吃,能看的出来,她很不想吃下去……
她在逼自己吃饭。
她在强迫自己。
不知道这是好现象还是不好的预兆,能逼自己至少说明她理智还在,至少她不会再撕扯自己的头发。
可吃饭都得自己逼自己,那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低谷时期。
“给我哄着,掉了一根头发,我就跟你好好算算你偷我女儿的这笔账!”
楼景深听到对方这句话后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给奶昔冲了一瓶奶粉让她喝。
他去餐桌。
他刚刚走近,唐影就起来。而她的碗里还有剩下的一块肉。
她快步走到洗手间,爬在马桶上,开始吐。
从醒来她都没有吃什么,这会儿也没有吐出什么来,都是苦水。
楼景深拍着她的背,吐完了给她一杯水,唐影没有接,无视,去水龙头下,用自来水簌嘴。
一抬头。
楼景深出现在镜子前,唐影看了他一眼,眼神一躲,开门出去。
奶昔叼着奶瓶站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看到唐影啊了一声。
唐影走到她面前,沉声,“回你的家去。”
奶昔,“……”
“听到了?”
可能是这声音有些冷,把奶昔吓到,她嘴巴一弯,泫然欲泣。
“闭嘴!”唐影重申。
奶昔吓的往后一退,啪,奶瓶从嘴里掉了下来,瑟瑟的看着唐影,眼泪在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唐影呼吸粗喘了一下,然后猛的在头上揉了一把,腰部微微弯曲,神色涣散。
楼景深眼看着不对,一把把她抱住——
“放开我。”
唐影开始挣扎。
“唐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