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自称小宝宝,这一点倒是遗传到了。
楼景深给奶昔吃了六个小虾,还小不能吃多,喂些饭和牛奶。吃完饭带她去洗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带她出去玩。
…………
回到别墅是晚上十点。
奶昔昏昏欲睡。
别墅里没有人,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五个菜,三个碗,婴儿椅,不见她人。
楼景深把奶昔带上卧室,穿好尿裤,奶昔在睡梦里暼了暼嘴,泫然欲泣。
好在是没哭。
楼景深洗澡。
洗完澡下楼。
在靠近客厅时发现了她,她不知从哪儿出来,坐在沙发。
很安静。
长发直泄,头埋在膝盖里。
这种脆弱的姿势总是惹人心软心疼,好像被这个世界所遗弃。
楼景深过去。
坐在她的对面。
摸了摸她的头。
女人抬头,脸颊有压痕,看着他的眼神,有虚弱。
“吃饭了没有?”他低声问。
她摇头,“你吃了吗?”
“嗯。”
她没有再开腔。
“起来,我给你做饭。”
她又摇头,抚了把头发,露出整张脸来,“我不吃。”
他把她提起来,“走。”
楼景深领着她去厨房,她做的饭菜是什么味道他知道,不要她自己吃。
给她做了一碗青菜瘦肉面。
拿到餐桌。
碗里冒着热气。
“吃吧。”
他的神韵和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惫,却给五官一种极致的颓废的吸引力。
唐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还是熟悉的味道。
“慢慢吃,吃完。”
他坐在她对面,声音徐徐,深蓝色的睡衣给他如水的温柔和俊美。
唐影低头开始吃饭。
这一碗面她吃的很慢,吃到最后面已烂,没有了劲道,依旧没加快。
她喝了一口汤。
喝完,他隔着桌子给她擦去唇边的水渍,动作缓慢,眼神粘稠。
唐影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他拿开手。
低声,“我不想一直冷战,也不想一直纠结一个问题。”
她沉默。
“你走吧。”
她一愣,接着气息紊乱。
“无论去哪儿生活,我不会再阻拦。”
唐影怔怔的看着他。
他一派儒雅,眼神甚至有些柔静。
浓密的睫毛下被灯光照着有一排半弧形的阴影,高挺的鼻梁,涔薄的唇,分明的下颌轮廓,有修长的脖颈,睡衣下可见他性感的锁骨。
他看着她的眼睛。
“以前总想把你留着,以为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忘掉过去,重新生活。
不是离开才可以。
和他在一起,也是新生。
可,终究是强迫。
“抱歉。”他沉声而道。
唐影的手指缩了一下,如被针扎,连着心头也是。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是沉默的。
餐厅头顶上的光发出暖黄的光,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罩把他们笼罩着。
楼景深的男低音在这个罩子里面,即使是哑哑的她依旧听的很清楚,字字都落向了胸口。
“唐影。”他叹了声,像有针从他的心上走过,他起身,到她的身边坐下。手落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板到他这一边。
他的手又没有离开,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眼神变的墨黑了许多。
“你并不喜欢我,从开始到现在。”
唐影没有出声,手却越攥越紧。
“你一直想离开,我千方百计的阻拦,但你并不开心。前几天你在我身边,我们度过的那几天,是因为你发现西至是你亲弟弟。”
他用目光包裹着她的脸颊,分毫不移,“因为他,你才留下。”
不是因为喜欢或者爱他。
【我会想办法喜欢上你的。】这个办法她到现在也没想到。
他又揉了揉她的头,动作很轻很温柔。
然后起身,抱住她。
她的头贴着他的小腹,他五指穿插到她的发丝里,“唐影,我们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