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因为他给一张卡就对他改观,一张卡也不能更改事实,他若是以为给点钱就能冰释前嫌,那就拿钱砸他。”
“……”
“谁收的卡谁砸。”
唐影闷闷的把卡塞进口袋,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姐姐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楼安安终于插上话了,“姐姐在说哥哥是个讨厌鬼,有了老婆就不要妹妹,对妹妹一点都不好,狼心……狼心……”哎呀,她忘了!
中文老师怎么教的?
“狼心狗肺。”唐影提醒。
“对,就是狼心狗肺。”
楼景深拍拍楼安安的后脑勺,“哥哥对你不好?”
“嗯,不好!”
“你这小没良心的。”
“你才没良心呢。”她说着怕楼景深打她,撒开腿丫子就跑,外面有警车过来。
楼景深和唐影也出去。
局长来了。
他亲自过来提人。
三人打招呼,浅浅几句交谈,保镖带着米沫儿出来。
她走在楼景深身边时,眼中依旧有骚动,肢体紧绷。
楼景深出于不愿与她交谈和接触,往后退了退。
保镖强行把米沫儿弄上车。
局长和楼景深说了几句话后也一并离开。
都走了,这儿就变的空了许多。
唐影回头。
卫野站在院落的中央,那一头卷发有几缕在空中飞扬,他很高,但不算壮,经风一吹,到有几分清瘦和……莫名的酸楚。
他看着楼景深。
楼景深也看他。
几秒后,楼景深拉着唐影的手,把她带上车,楼安安也上去。
三人离开。
走远了还能看到卫野孤零零的站在那院子里。
冬天,尽是清凉。
月影星稀,树叶婆娑。
车上。
唐影深深一叹气,她不知道卫野是怎么知道的,更不知道他明白了这事后是好还是坏。
她想起了什么,对楼景深道,“卫野刚刚还说了当年想要你死的理由,听吗?”
楼景深没有回答她。
唐影便自言自语。
“他跟我说了,他说人有时候很多暴戾想法都是一瞬。许多事情都是在上一秒想不开,在下一秒又忽然释然,若是真想要你命,在你小的时候,他有的是机会。只不过那一次在挪威,他看到他跟你爸在各种人物之间穿梭,就看不下去。”
“于是就想起了在年轻时候时的过往,想起若是没有你,他就带走了他心爱的女人,是你的出生阻止了这一切。”
唐影倾身用手衬着下巴,拉着他衬衫的衣袖,把玩着。
“正好他认识我,不,也不是认识我,是认识李四的一个兄弟,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所以找到了我,要我去杀了你。”
楼景深还是沉默。
“所以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你死,我那一次看到他们带你走时,在酒吧的外面,那么多监和来往的人,若是把你就那么给杀了,他不想活了么?应该是想给你教训。”
楼景深开口,“你现在是给他说好话来了?”
“我没有给他说好话,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点。”
“我什么时候不舒服了?”红灯。
楼景深回头,安安在车上玩手机,咬着嘴巴,好像是找谁没有找到的郁闷。
他又回头,“我问你,当你知道李四要你死时,你有没有难过?”
“当然,毕竟他养活我,我叫他父亲。”
“卫野没有养过我,我也没有叫过他父亲,他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为何要难过?以及,我并不是一个只看重血脉的迂腐之人。”
“真没伤心?”
“没有。”
“哎,白浪费口舌。”
楼景深在她头上摸了一把,把她的头摁着倒在他肩膀上。
绿灯。
松开脚刹。
楼景深单手开车,握着唐影的手,大手指在她手背上慢慢的摩擦。
他不是一个沉浸在过去的人,愚者才总缅怀过往。
若是去在意卫野当初想杀他,那么他更应该在意的是,唐影那时已经在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