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做什么?”司御问,眉头一拧,他问完就抬头,看到了门口的花辞,她斜斜的靠着,面无表情。
“来看看,和唐小姐聊聊。”
“聊什么?”
“没什么。”
司御一低头,看到了她低沉又隐忍的眉眼,他气息沉下去。
“把秦小姐送回家!”这是对保镖说的。
保镖点头。
秦菲儿矗立不动。
他绕过她进去,才走了两步又猛然回头,他后退,看的清楚了些。
秦菲儿的手包着纸巾,血把纸巾全都打湿,贴在她的手上,手背已是一片红。
“怎么回事?”
秦菲儿摇摇头,“没事的,就是小伤。”
“烫的?”
“嗯。”
“不要送到司家,直接送去医院。”他对保镖道。
秦菲儿呼吸急了几分,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随后又失笑,“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回事。”
司御一时没有开口,他往下看,隐约看到了小腿前的红痕。
他比秦菲儿高二十公分,秦菲儿的裙子没有那么长,遮不住前腿,但是从视觉上,司御看不到她的腿,除非蹲下。
“把裙子撩起来。”
秦菲儿犹豫,她朝着门口花辞看了一眼,这一眼至关重要。
司御眉峰当即一寒。
这是花辞做的。
“不要紧的,上点药就好了。”
司御沉默,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五秒后,他回头朝着花辞看去,她还是站在那儿,脸庞依旧沉着冷静,她仿佛是一个局外人,正在看戏。
司御后牙重了几分。
“把阿姨叫出来。”这是对保镖说的,保进去,一会儿阿姨来了。
“大少。”
“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
“待在家你也不清楚,这么糊涂你怎么照顾得好人?”司御冷声。
阿姨一慌就说了,“是唐小姐用鞋子把秦小姐绊倒的,其它我真不知。”
还真是啊——
司御薄唇微勾,思绪不明。
这时,花辞来了。
她带着她本身的清丽脱俗,站在这鹅卵石上,成片成片的花在给她做陪衬。
“何必找别人问,直接问我不就好了?”花辞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司御。
这幅样子在司御心里,似刀刮起了逆鳞,他不顾有秦菲儿在场,扭着花辞的下巴,让她强行看他!
他抽了烟,手指有淡淡的烟草味,随着风,一起送入了她的鼻腔。
她心里忽然就开始了密密麻麻的抽紧,如针扎了一下。
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她想起她曾经对他说过,不许抽烟。
他也没有在她面前抽过。
“手也是你做的?”司御凌声问。
花辞利索的道,“对,是我。”
“理由呢?”
“没有理由!”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碰,都未相让。
秦菲儿站在一边……她曾经渴望司御和她之间,不要有那样看似温和又没有半点内容的关系,她希望他对她霸道嚣张一点,至少能起火花。
可现在。
她嫉妒的要命,她总感觉司御把这样的一面给了花辞。
她膝盖一软,猛的匍匐在地,膝盖第二次和地面产生摩擦。
司御低头。
秦菲儿的裙子从膝盖堆积在腿处,膝盖上的血丝和刮痕,像是一把铁梳子从那儿梳过去!
他后退,弯腰,蹲下,“很疼?”
这是一个小时候很爱哭的女孩儿,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在她的仰望里,共同长大。
秦菲儿睫毛湿了,但是没哭,柔弱的点头,“嗯。”轻轻一声,像猫儿叫。
司御目光深邃,盯着她的眼睛,一样的水雾弥漫,他又想起了那一天的花辞。
“把秦小姐扶起来。”他看了眼阿姨,然后站起。
阿姨吓一跳,忽然被点名。她赶紧去扶起秦菲儿,站起来时,秦菲儿腿软,膝盖在打颤,她捏住了司御的手臂。
“御。”她身躯一软,抱住了他,可能是急切没有站稳,晃了两下,司御扶住了她的肩膀,这个动作看来是在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