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我不……”
花绝弯腰直接把她抱起来,打横,阿南还要开口,他一个眼神淡淡的落在她身上,阿南闭嘴了。
他把阿南抱到了他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放好,盖上被子,他坐在一边。
这般清冽又冷冽的气质,阿南摸不着头脑,看着他,不说话。
“你说你叫什么?”花绝盯着她的眼睛。
“阿南。”阿南疑惑,“你不认识我?”
花绝把灯关了,屋里一片漆黑,阿南不明所以。
“你干嘛关灯?”
他没有回答。
只是这夜色加了一种让安安不敢肆意妄动的粘稠气氛,她陷入了淡淡的哀愁里。
好半响才响起了他的声音。
“认识。”
认识你还问。
“你知道我是谁么?”花绝又问。
阿南瞪大了眼睛,她很诧异,他会问出这个话题。
可转念,她竟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她不知道他是谁,也叫不出她的名字。
可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无法开口。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脆弱的像个孩子,屋子里很黑,又不是她的房间,大床很硬,一点都不软和,空气里隐隐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这味道都透着低沉。
床上又陷下去一角,他坐着。
“你见过我,在三年前。”
那是花辞的第二人格,第一次出现。在他去往美国两个月后回来的某个晚上。
但是阿南毫无印象,不记得了。
“我忘了,但是我感觉你很熟悉,原来见过。”阿南在夜色里的眼睛,很明亮,像是一团水,还很澄澈,“那你叫什么?”
花绝低声,“我叫……”
他未说出口,堵在了喉咙。
阿南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一分钟,也能如此的漫长。
她的头上一重,是他温暖的大掌,她听到了他沉哑的男低音,“傻丫头,我是你大哥。”
阿南没有动。
头皮又热又麻,这触感直达心扉。
“好好休息,今晚在大哥的床上睡。”这嗓音是冬天里的暖阳吹拂在柔软的肌肤,带着异样的醉人。
他起身给她盖被子,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着。
阿南低低的,“我还没有洗澡。”
“很晚了,天气冷,一晚不洗,也无妨。”
哦。
阿南躺下去,闭着眼睛,心里是乱七八糟。
一室宁静。
无人说话。
他还没有走,就坐在床边,阿南察觉到了他深邃的目光,眨也不眨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很奇怪。
她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脸捂着,被子是干净的,有阳光的味道。
她并不困,她也不想睡,白天睡了那么久花辞没有来,她不知道这一次花辞会不会又来。
但是她也喝了药,只是比司徒的少,不多久就昏昏沉沉,睡意来了。
花绝在卧室里坐了一个小时才出去,关门,他走了两步又回头。
院子里的灯还亮着,半清半暗,因为是四合院的模型,院子里有很多的树木。
司御靠在树干下,双手抱胸。
花绝并未说话,也没有问他是不是没有喝水。
司御也没有解释。
他当然没有喝。
只是趁着阿南不注意给倒了,到了这儿,花绝也在,他不可能去动花绝给的任何东西!
“去那边谈?”司御走过来,他身型和花绝差不多,只是气质不同,花绝有一种饱经岁月历练的沉稳。
而司御更多的是豪门公子特有的矜贵和疏狂,独得岁月宽厚。
两人换了一个地方,以免吵醒阿南,在院落外面的停车场,没有一个人,这是四个人小时候的闲暇场所。
“阿南想留下或者想离开,望你尊重她的意愿。如果她愿意跟你走,我不拦着,如果她不愿意,你不得动他分毫。”花绝对着他道。
两人站在一起,面对面,即使没有任何言语上的激烈,看起来也像是剑张弩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