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是二小姐吩咐的。
在司御结婚当天,把奶昔送了过去!
那一场婚礼,不得不暂停,最后停止。
她连夜离开了邺城,用的是阿宁的证件,司御一时也难以找到她。
婚礼中断,无异于惊涛骇浪,司家沉寂了一年多的时间,又再度到了风口浪尖。
司御下令满城搜人。
他从婚礼现场离开,他如同是在迷雾森林里碰到了浅浅的一束光,于是他不顾身后的一切,追寻那道光而去。
一个小时后,有了消息。
说一个叫阿宁的和她很像,做动车出城。
他立刻去追!
却不想,只有有一个眉目,她最终去了哪儿,依然是个未知数。
她并没有达到她买票的那个目的地,中途下车,不知所踪。
……
司家风云再起,媒体像炸了锅。
奶昔受了伤,是楼景深和唐影把她送往医院,他浑身像是被人撕了一层皮,他看到了自己的鲜血淋漓。
他找她一年多,一年多毫无音讯,唐影说他结婚她会出现,他结了!好不容易有点音讯,却不想!
他如狼在街头窜过,下午四点时抵达医院……唐影也见了他几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衣服还是婚礼时穿的,只是没有了西装外套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带不见了,扣子开了两颗。
他双目猩红的走过来,直接提起她两指钳着她的衣服,把她摁在墙壁,直接非常用力,让她的咽喉受到了挤压。
唐影看到了他要吃人的瞳孔,“他人呢?人呢?”从喉咙里咆哮出来,让唐影的耳膜都在发痒。
唐影说不出话。
司御的呼吸仿佛是岩浆,带着麝人的劲道,“唐影,我说过,如果她不出现,我就……”
话才说到这儿,楼景深来了!
他一把拉扯司御,把唐影从他手里扯出来,挡在唐影的面前。
司御眼神幽茫,“让开!”
楼景深的话,一针见血,“堂堂司家太子爷连个女人都找不到,这也就算了,竟然不是第一时间去关心自己受伤的女儿,反而来找另外一个女人的麻烦,你可真会丢人。”
楼景深说话向来不留情,他和司御认识,但不是朋友,更不用给自己留底。
论实力家世背景,司家和楼家,不分伯仲。
女儿。
这两个字跳到司御的耳朵,他心下大震,丢下他们,去病房。
朝着床边缓缓走去,今天对他来说终身难忘,他想到了千万种,都没想到他不出现,直接送了一个孩子过来。
孩子睡着,在输液。
受伤的胳膊露在外面,包扎的面积很大,小小的身体,脸颊很白。
他一动不动。
很久他才拿出放在口袋里的那张纸条,是她娟秀不拘小格的字体。
【你的女儿,六个月零五天。】
她的字,他一眼就认出。
还有一张dna鉴定书。
……
六点,属下发来消息,没有人。
七点,依旧。
八点,十点……
依然没有消息。
深夜,司家一团乱,所有公司公关部,紧急会议,先维持风评还得盯着股市。
司御还在医院,病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他的眼睛像是充了血,他坐在床边,盯着孩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十一点,她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揉眼睛。
抬起手,手臂还包扎,疼。她嘴巴一暼,下意识去找妈妈,一扭头看到了陌生人。
司御把她抱起来,他第一次抱婴儿,那么小,不足他手臂这么长。
他没有说话,盯着她看。
奶昔也盯着他看,大眼对小眼。
司御心中仿佛有尘土一瞬间被狂风吹起,漫天黄沙,无法宁静。
“你……”他嘶哑着,“是我女儿?”
奶昔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到他嘴巴动了,在动哎。
她一咧嘴就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
刹那间,世界都点亮,满室光采。
司御喉咙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