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忙跑过去,走到门口,花辞开门,出来。
里面,哀嚎声还在继续。
“少夫人。”
花辞一声未吭,走了。
……
快凌晨一点,街头车辆稀少,灯光都昏暗了不少,这世界都在沉浊里,似霜的茄子。
灯光浮影,长长一串,留下了断断续续的愁绪,如歌吟唱,似风哀鸣。
车子去了医院,到停车场,她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大g,车身较大,在夜色里发着冷清的黑光。
她坐在车里没有下去——
寂静无声,落针可闻,这般安静,她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它们仿佛缩成了一团,在隐忍着呼吸。
她从一点二十分坐到了三点,然后下车。
到住院楼层,楼层门锁,她打电话到护士台,让对方给她开的门,问了奶昔的病房号。
她过去。
病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乌漆麻黑,门也反锁着,她进不去。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她并未想走,想着在椅子上坐坐,脖子那块皮肤着实是疼。
才一动,里面门却开了。
她一愣,回头。
司御站在门口,他还穿着在家里时的衣服,并未换,可能也一直没有睡。
一个在门口,一个在门里,灯光是极好的分界线,把他们一分为二,身影都无一纠缠。
两人静了好一会儿,司御后退一步,花辞进来,在门。
奶昔在床上睡了,头上的退烧贴已经撕掉,想来是不再发烧。
她没有去看她,而看司御,所以心理建设和心理准备她在车里已经准备好了,此时还是有一点退缩,但她还是开口了,“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问吧。”
终究是要解决。
无需夹着其它人,无需去追问别人,无需把秦菲儿再次弄回来。
花辞说完话后,司御有好一会儿都在沉默,这沉默让花辞摸不着头脑。
一分钟后,司御忽然凑近,弯腰,把她脖子上的头发给扒开,“脖子怎么了?”
他发现了。
有辣椒味,还有药味,白皙的皮肤更是一片赤红。
花辞把他的手扒开,“我没事。”
司御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当机立断的拽着她的手腕,出去,到了值班医生办公室处理。
烫伤。
消毒,擦药。
二十分钟就弄好,回到病房,司御把她的头发给拢到后背,烫着的地方不小,脖子和肩膀都有。
“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辣椒?”
花辞看着他的眼睛——
他不应该想到么,秦菲儿回来了,她到了司家,在她以前居住的地方,这么赤果果的在宣告秦菲儿的地位!
他不知道,她和秦菲儿之间会有这种争锋相对的画面出现么?!
花辞心里似海水翻滚,她避开他的视线,侧头,又把头发给扒回来,把脖子给盖着,起身,她把沙发上奶昔的一件小衣服捏在手里,叠好,放进柜子里。
然后便去了床边——
摸了摸奶昔的额头,不热了,睡的很香。
她坐下来,便一声不吭,给了司御一个背影。一头茂密的黑卷发都垂在胸前,后背里没有什么遮挡,婉约而清瘦。
司御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弯腰,对着他,“怎么伤的?不高兴?”
花辞后退了一点儿——
司御这才明白,她在特意和他保持距离,方才放衣服不过就是她的掩饰性动作罢了。
不高兴好像好像也因为他。
“怎么?”
现在都不想和他靠近了?
“没什么。”现在是半夜,花辞不想多说,奶昔还在睡觉,她不能把奶昔吵醒,但想了想,她还是迎视着司御的目光。
“你真没有想问我的?”又是这个问题。
“你认为我应该问你什么?”司御反问。
他把主动权交给她。
花辞一时语塞——
她很不想把这件事给剖开,如果能隐瞒一辈子那更好!
可现在他明明都知道了,他抓了艾馨、又抓了叶丰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他又转而放了叶丰年,让叶丰年和她见面,放线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