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母收养了二哥,陪着她。
这一次又是高烧。
她的父母二哥,每天急得团团转,他们害怕、担忧,怕旧事重演。
他们每日每夜的守在她病床前,不敢有半点松懈,就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问她这么久去了哪儿,她只字未提。
她每一天清醒时,都会看着门口,她期望他来看一眼,但是没有。
他一次都没有来过。
她住了十天,体温终于慢慢的回归正常,她父母和二哥才稍稍松口气,这时她还想出院,还想去找他。
在她父母敲定了出院日期的前一天晚上,那个漂亮的女属下来了,半夜来的。
“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安安问她。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以后我会陪着你喜欢的花绝就是了。”
“你走开,不要看到你。”安安把被子一拉,头捂在里面,咬着嘴巴,他为什么不来看她,还让讨厌的女人人来气她。
她窝在被子里,那么清晰的听到了那女人的声音。
“你在等他么?不要等了,他不会来的。”
安安不说话,哼,她才不要理她。
“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么?”
安安秉住呼吸,有点好奇,对啊,他为什么不喜欢她。
她悄悄的把头被子拉下,只留两个圆滚滚的眼晴在外面,像个好奇的没有半点杀伤力的小兔子。
“因为你是废物啊。”女人露齿一笑,带着几丝讥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父母养活的、没用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你和普通人不一样,你22岁,却只有十几岁的智商,你就像个披着华丽衣服的乞丐,在问一个成年人要饭吃,丢人么?你配得上他么?”
安安当时就觉得,仿佛一把刀一瞬间剖开了她的大脑,那么清晰而又难堪疼痛。
她傻傻的看着她。
“他的对手跑到哪儿,都在花绝的掌握之中。换言之,那个人带着你满世界跑,是花绝在指引。”
安安根本无法说话。
“还有,十几个男的,你一个小女生,一同被困七天,对方没有动你一根手指头,如果不是花绝在管控,你早就被他们一群人玩死了。”她嘲弄着,“你知道我说的这个玩死了是什么意思么?”
安安的后背以及手心开始冒冷汗。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觉得好可怕,好可怕!
“就是被轮女干。”女人继续,“看,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别,你们不是一条线上的人,根本不可能站在一起。若是他愿意,对方不会有掳走你的机会,等到你奄奄一息去救你,你也不用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在喜欢你,事实上……他要是真的喜欢你,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不会带着你去看他杀人。”
安安仿佛被人给捆绑着,呼吸都无处安放。
“他……他什么身份?”
“杀手。”
安安愣了。
“傻子,懂这两个字的意思吧,就是一个以杀人牟取利益的职业。”
安安好一会儿都没办法思考。
她自小柔弱,承受能力也没有那么好。
近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超乎了她的负荷能力。
他当着她的面杀人,她被掳走,七天走了无数个城市躲躲藏藏,她高烧不退入院,现在又告诉她,她被掳走是他允许的!
那么她被人打脸,被辱骂他都知道。
又告诉她,他是杀手。
“本来他已经不需要再接单,是因为你,他又拿起了刀,那个男孩儿死了,你也有责任,知道么?”
“楼小姐,停止你的感情吧,他不会喜欢智障、更何况你还一无是处。”
她来时静悄悄,走时也是悄声无息。
可她的到来,捅破了安安的天空,她的天塌了。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夜,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体温又开始上升。
她母亲如梦是个挺极端的人,她这一生都不喜欢大哥楼景深,曾经因为母子关系也自杀过,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很少掉泪,但那一次安安看到她急哭了,急得满脸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