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被那啥吓死,早晚也要被你吓死。”
竹竿附和着大胖说了一句,他一手玩手机,一手从旁边扯过枕巾捂住了自己鼻子,闻见这香的味道就浑身难受。
卫闻在宿舍已经被嫌弃惯了,他固执的非要张晚接过香来祭拜宿舍里的所谓“土著民”。
每年开学都会上演这么一出,所以每年,他们两人都要闹上一场。
过去的张晚不沾神佛的坚定程度,与他畏惧鬼神的坚定程度是有的一拼的。
他根本不搭理那些自己没看见过的灵异传言,拒绝一切与这些东西有关的玄学,仗着自己没有睁过眼,打肿脸充胖子。
不听灵异,不敬鬼神,哪怕知道世界上还有驱魔局这种机构的存在,他也完全假装视而不见,仿佛那是个什么邪恶组织一样。
总而言之,就是个明明怕鬼怕的不要不要,还硬要用一身新手装强刚的大佬。
在张晚看来,一旦自己主动去与这些东西扯上关系,那就说明他跟那些脏东西建立了联系。
这就好比你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呼救,你要是一直看,那呼救的人肯定就会朝你冲过来一样。
要是一开始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路过,那中奖几率就会成倍下降。当然张晚并不支持冷眼旁观,一般遇到别人有困难,他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而卫闻这个人,他为了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什么偏方也好,半仙指引也好,净往自己身上使。
张晚和他同为怕鬼人士,两人显然是走向了两个极端。
卫闻根本不用担心张晚会在自己的防撞鬼防睁眼的老路上跌倒,因为张晚直接朝着另一条路走了。
张晚看着卫闻塞到自己手里的香,抬起眼皱眉看了他一眼。
被这个一八五的肌肉男满脸杀气地盯了一眼,卫闻这还不够一米七的小身板直接就开始颤了。他战战兢兢地握着香,感觉就跟在拜张晚似的。
“晚、晚哥,真的,你赶紧拜拜!我听他们说学校今年邪门得很,真的邪门得很!跟去年不一样了!”
胖子笑着接过他手里的香,边打哈哈边说好,“行,拜拜拜,小生这厢有礼了,在住的各位大仙,若有叨扰还请多多包涵。”
看着这胖子又在和往年一样试图蒙混过去,张晚猛地起身,从他手里拿过了这柱香。
他表情严肃的要命,而且动作也带风,胖子还以为张晚要做什么激动的事,条件反射就抱着卫闻躲开了。
结果没想到的是,张晚居然手持这柱香,扑通一声,双膝跪下了。
他连拜三次,嘴里默念有词,忏悔速度飞快,一旁从胖子到卫闻再到竹竿,全都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张……张晚?你疯了?”
竹竿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了,他伸手摸了摸张晚的额头,然后惊讶地看着胖子和卫闻。
“他这也没发烧啊。”
卫闻显然是受到刺激最大的,他的眼睛这么久以来就没眨动过,眼眶都因为干涩充血了。
胖子连忙想要拉起张晚,他估计张晚是看着卫闻老这么神神叨叨的,心里来火了,所以行为才这么偏激。
大家一个宿舍,平时开点玩笑没什么,要真来这种认真的两看生厌,那就太难受了。
他一边劝一边拉张晚,竹竿也蹲下开始劝,张晚认真拜完之后,冲他们摆了摆手,然后找个地方把香给进贡上了。
“我没有气,也不是觉得蚊子烦。”上完香之后,他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让宿舍里的三个兄弟都坐回椅子上。
“我……我暑假的时候,睁眼了。”
张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胸口里闷着股说不出的感觉,他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用来压抑这种呼之欲出的后怕感。
胖子:“……”
竹竿:“……”
卫闻:“……”
三人齐齐楞逼,很快,卫闻就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你你你、你睁眼了?你居然睁眼了!!!”
他指尖抖得不像样,整张脸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