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敬将目光看向孙嬷嬷,孙嬷嬷立刻紧张摆手,“我,我没有!我没有说谎,我真看到了!”
“那孙嬷嬷看见的是鬼不成?”将簌簌捧着的卷宗扔在了迟敬面前,“迟大人好好看看,这是柳三的案宗,何时被查,何时被抓,关了多久,后面又犯了什么事,白纸黑字,年月日所记得清清楚楚。”
迟敬看了一眼,“正孝五十二年二月被抓.....”
只这一句,便能撕开正件事的口子,迟清娆是在正孝五十二年六月初六生的。而柳三正孝五十二年二月就被抓走了,六月以后,孙嬷嬷怎么还能看见柳三。
这案宗可是骗不了人的。
孙嬷嬷一听,立刻改口道,“也说不定是之前见的,事情久远了,奴婢老了记得不是特别清楚。”
“就算是孙嬷嬷记错了,那日看见的不是柳三,可不能证明没有别人。”
簌簌接受到了迟清娆的眼色,立刻又去传召人了。
这次来的是一个年纪稍微小些的女子,约莫在三十岁。
迟清娆道,“你叫什么,你是干什么的,一并说给他们听听。”
“我是金大娘的孙女,金元宝,我奶奶是做媒的,我们家那整个县城的媒大多都是由着我奶奶做成的。”
“迟大人,你对金大娘也有印象吧,她是不是金大娘的孙女,你可查看她的户籍文书。”金元宝立刻将自己的户籍文书拿给迟敬看。
“我奶奶老了,腿脚动不了了,所以迟二小姐来找我奶奶的时候,我奶奶将事情与我说了,让我来转述给迟老爷。”
“当年,林家为何拒了那么多门亲事,偏偏选了我这么个破落书生。”
金元宝道,“老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迟贵妃,“自然是真的了!”她看金元宝这么说,觉得里面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内幕。
金元宝轻轻咳嗽了一下嗓子,学着她奶奶的话,“你这也挑那也选,富贵人家嫌做妾。迟家就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读书的要么就是富贵命,要么就是破落户,总归是和种田人一样的。他们家没公婆,你外孙女去了也受不了罪,也不会有兄弟妯娌的欺负,顶多就是清汤寡水少吃几顿。”
这话说得迟敬脸色铁青起来,金元宝也看不出好歹来,继续道,“当年我林家是拖我奶奶说亲了,想将二小姐的娘嫁给富贵人做妾,为的就是几十两银子。
选的那都是遭老头子,或者打媳妇的,甚至还有七老八十儿孙都有了的。是夫人的外祖母亲自来说了,给夫人选了亲事,出了嫁妆,这事才定了的。”
迟清娆轻轻瞥向迟敬,瞧见他的目光里有躲闪,有狼狈。
金元宝将事情说了,想了想又道,“这事在我们那地也是做笑话来说的,你们若是不信,还可以亲自去我们那,找些老人挨家挨户的敲门问。”
四姨娘赶紧道,“本来就是,老爷我姐姐亲白的好姑娘,怎么能与别人有染?你可不能听别人说风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