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管事,有时能见到,有时又见不到。有的人是老年的朋友了,都在一起喝酒谈心是经常的事了,但还有一些人,却是在府里带着这么些年,却是一面儿都没见过的。
而钱管事和这个和三,就是那种千年见不了面的,是而,今天第一次见,钱管事对他的鄙视是自心里起来的,而在钱管事的心里,他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他所鄙视的,嫌弃的,别人就一定会鄙视,会嫌弃,故而,他私自认为,在这个和三,说出自己所管理的事物之后,所有人都应该嘲笑他才是,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的那肥腻腻的笑声,滑过这清冷的大唐而已。
就在宗政无忧的眼光看向他的时候,他就决出了不对,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笑声噎了回去,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在笑,他突然觉得,这整个堂内的人都不正常,好像只有他一个正常的似的。
宗政无忧那一声清冷的,如鬼魅一样的声音,问的他不禁身子一个激灵,这时,他忽然又觉得,这个大堂内最不正常的,就是坐在上面的宗政无忧了。
好笑。他看着宗政无忧城市的答道。
好笑?宗政无忧看着他,这个人真的可笑以及,以自己为中心的人,说的就是这种人吧,自己不正常就会觉得旁边的人都不正常,她是真不知道,这种人活在世界上到底有什么用处,哦,只有一个,那就是浪费资源,恶心那些正常的人。
想不想更好笑一些。宗政无忧冷冷的看着他。
嗯?钱管事忽然一愣,他现在真的确定,宗政无忧是不正常的,不然怎么会问他这种话。
宗政无忧,直接拔下了束发的银簪,像那个钱管事扔了过去,不得不佩服宗政无忧的腕劲,钱管事在那样厚的脂肪层的掩护之下,居然还被宗政无忧扔出的这个银簪准确的击中了笑穴。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串恐怖的笑声,从钱管事的两片肥唇之中溢了出来,真的是溢出,可以看出他努力的不噎回自己的笑声,但是他的笑声也是怎么也咽不回去。
钱管事那两条可怜的腿,在也支撑不住他肥胖的躯体。笑着笑着,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抽搐,放椅子的地方虽然很宽敞,但是在宽敞也容不下,他的体积。
哐!的一声巨响,钱管事旁边的桌子狠狠的晃了一下,上面放着的静静的茶,一下子就从杯中跳了出来。
整个大堂呈现出了诡异的静谧。
除去那一个依旧镇定的站在大堂中间,低着头的和三之外,所有的人目光,包括左府唯一的小姐,左云儿的目光都不禁的凝固在了宗政无忧身上。
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个少年下手这么狠。
由于抽去了发簪,宗政无忧那一头漆黑的头发,披散而下,并没有让她看起来女气,反倒是凭填了一种诱人的邪肆。
宗政无忧已经不再端端正正的坐在那了,方才一出手,她就知道,这里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在按照她原先计划的走了,既然不能好好的解决,那她也不介意武力镇压。
宗政无忧靠在太师椅上,一身的气势是如此骇人。
竹伊的眼光也不禁黏在了宗政无忧的身上,自己家的小姐实在是太帅了啊,要不是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家的小姐,是个正正经经的女子,她一定在瞬间爱上那个小姐了。
当然这只是竹伊的想法而已,没有谁会和竹伊的想法一样,如此的奇葩。
众人看着宗政无忧,半赏才缓过来神,他们终于知道了,这个新上任的主子,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她说做,真的会做,而且一点顾忌都没有。
喜怒无常的人,大概是所有人最怕的人吧,尤其是那种说动手就动手一点预警都没有的人。
无论什么人,看上去多么嚣张,多么恶毒的人,都是一样的。
刀子扎在身上也疼,看着自己的鲜血涌出也怕。
而人的劣根性也就在这,那就是人自身的奴性,或许很多人都会说,我没有,但是你却没有发现,你的奴性就潜藏在你的身体里,非要等到了被逼到了临界点,才会爆发出来。
现在所有管事看向宗政无忧的眼神里,充满的恐惧和尊敬,毕竟被杀了,也就一刀下去碗大的疤,但是这样慢慢磨的罪,在没有一个人能受的起的。
众位,还有什么问题吗?宗政无忧看着下面,脸上在没有一丝笑容。
下面所有的管事,在没人敢说一句话,生怕落得钱管事的下场,无论他们回去会怎样骂宗政无忧但是在这一刻,他们确实怕宗政无忧的,怕到宁可死也不愿犯在她手里。
所以说,有些时候,行动真的比话要有用的多。
哥哥,不要动这么大的气。左云儿柔柔的站了起来,她确实也被宗政无忧的这一手镇静到了,说害怕却是没有的,聪明的人知道,自己应该把害怕放在什么地方,不放在什么地方,害怕放在人身上,是没有用的,因为没有一个是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这个人所做的事,但当你知道,这个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威胁你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就不在可怕了。
云儿慢慢的走到了宗政无忧的身后,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拿下来了一只,仔细的给宗政无忧挽着头发,看着现在左云儿的样子,真的很难想想,她就是刚刚那个,坐在这里,一身气度的女子。
宗政无忧并没有理云儿,任由她把自己的头发挽起来,因为她知道,现在她并不能理云儿,若是一理云儿,自己的创造的环境也就破坏了,而云儿站起来,替他挽发,也是一个对他支持的行动,你们小姐都能屈尊降贵,替这样的一个男子,亲手挽发,你们差什么?
低下的人等了半天,才有一个人哆哆嗦嗦的从嘴唇中,挤出几个字。
回老爷,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