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说进了他的心头,顾之衡说的没错,唐千羽父母对他确实多加照顾的。
“你对的起他们吗?他们是那么的信任你,你却要害他们?就因为想要那幅画,为了钱你们两个就六亲不顾了?”
宝贵不停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
“那是哪样的?”
顾之衡咄咄逼人,宝贵被他逼的没了法子,他突然自嘲笑了笑,“没错,那里是案发现场,唐千羽父母,也是我们杀的,不过你猜错了,不是唐六引诱的,而是我引诱他们去的!”
“什么?是你?”
顾之衡没想到,是宝贵去引诱那唐千羽父母来的?看来这案子慢慢要水落石出了。
宝贵见到那些证据,他不是不识字,只是不想看而已,如今,什么都摆在眼前了,不认也没用了。
深深吸了吸鼻子,他垂了垂头,终于开口。
“是我,顾警官,要不是这些证据摆在面前,我死也不认的,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认你们也会有法子去抓干爹,也知道这样做的是不对的,可是……”
“可是你还是做了,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预谋想要唐家画的,又是怎么想着要杀死他们,那幅画现在在哪?你干爹又在哪,宝贵,人生不怕做错事情,就怕错了还不回头,还没有意识到那是错的,你想让你干爹和你一样,一错再错吗?”
“一错再错?”
宝贵突然笑了,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我错什么了,我只想发财而已,我有什么错?”
他竟然不要脸大言不惭。
这话要是被唐千羽听到,想必她会疯了,就因为他们想发财,就害死了她爸妈?
顾之衡忍住怒气,“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和你干爹两个人想要唐家的古画,这就是错了,那根本不属于你们的。”
“不属于,”只要拿到手了就是我们的,我们可以有好多好多的钱,我们可以潇洒自在过我们想过的日子,我再也不用被人踩在脚下看不起了!”
“潇洒,那你现在潇洒了吗?”
顾之衡发现宝贵的性子有些偏执,难道这些都是唐六教他的?
也对,毕竟宝贵是唐六养大的,言传身教,他身上的劣根性都和唐六是一样的,偏执,自私自利,贪欲十足。
“我……”
他潇洒个屁,他被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见宝贵渐渐被撬开了嘴,顾之衡成热打铁,敲开了嘴巴,“说吧,你们这个杀人计划是怎么实行的,谁是主谋?是你,还是你干爹唐六?”
“呵……”
宝贵只是冷笑一声却是不说话,顾之衡微微眯眼,“笑是没用的,宝贵,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所有秘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一点。”
“你明白什么?”
宝贵见他说明白了,难道他都知道了?
顾之衡见他嘴硬,“你诱杀李寡妇,不是因为李寡妇看到你干爹杀人,而是因为看到了你和你干爹杀人,这话我没说错吧?”
这才是宝贵杀李寡妇的真正原因,不是什么怕失去干爹,也不是因为和那唐六父子情深,真正的原因是为了自保,人性最自私的深处,因为杀死唐千羽父母的人不止唐六一个,所以,他必须要杀了李寡妇?
那件血衣足够说明一切,血衣上的狗毛证明了一点,那件衣服是宝贵的,而嫁祸村长李英的人就是宝贵,所以,当夜潜入那李英家里的那个猴子,也就是宝贵,是宝贵和唐六合谋杀了唐千羽的爸妈。
宝贵嘴角扯了扯,渐渐抬起了头,“就凭这些证据,就说是我干的了?”
“这些证据是在唐六的地窖中找到的,已经确定那里的血迹是属于被害人的,而绳子上的指纹也确定了有你宝贵的,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那里的案发现场,你杀他们的时候,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我……”
“就算要那幅画也没必要杀了两个人,听千羽说他爸妈对你不错,看你是孤儿很是照顾你,是不是?”
他想打亲情牌,这宝贵油盐不进的,看看能不能让他说出当日的事。
这话让宝贵心中很是难受,他似乎能记得当日的惨景。
哀嚎声,求饶声,声声入耳。
顾之衡见他不说话,把准备好的死者照片递给他,“这是死者的照片,你再好好看看,他们是因为你的贪婪死的。”
顾之衡把照片递给他,宝贵却是不忍心去看,他别过脸去满脸痛苦,最后他奔溃的捂住眼睛,“我不想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是对不起唐千羽父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