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先前的病情也很危急,已经休克了,是针灸救回来的?!”余清华面色震惊问道。
这种情况,就算是离江医院中医科专家教授,单是用针灸也没办法缓解的。
检查结果毕竟是死的,只能看出病情,并不能看出严重到什么地步,他先前的话说得太满,还是有些大意了。
“是的,张南还说,不用针镇痛的话,病人撑不了多久……”小云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先前的危险情况,飞快说了一遍。
余清华目光严厉的望向吴智勇,怒声道:“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不说?叫你拔针,你就拔针啊!你脑袋里全是水吗?”
他也很郁闷啊,早知道那年轻人有这么厉害的一套针法,怎么说也不能放走啊。
如今自己接手病人了,结果就说治不了。
这不是坑人了吗?
名声不名声的,他其实也不算太过看重,可是医者父母心,这是两条性命呢!
吴智勇被骂得低头耷脑,一句话也不敢回。
他见到在场包括院长在内的所有看着自己都变得厌恶起来了。
不由得手脚发凉,一颗心直打颤。
众人之所以没想到那年轻人医术高明,还不正是他第一时间上了眼药的缘故。说什么实习医生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的想要插手治病……
却没有说,人家是在抢救病人生命。
而且,还救回来了。
同样的话,说话的人着重点不一样,给人的观感就很不同。
“随时准备心肺复苏,防止病人休克。我看还能撑一段时间,但也撑不了太久……还是把那年轻人……是叫张南吧,把他请回来!”
盛名之下无虚士,“细柳刀”自问不是什么嫉贤妒能的小人。见识得多了,也明白天下藏龙卧虎,有没有本事并不能以年龄或者出身来衡量。
黄承良院长也连忙点头:“对对,再叫他回来!”
“还愣着干什么,以最快的速度把他请回来!”
赵忠诚向身边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沉声道。
……
张南离开得并不远,此时刚走出一站多路,身后突然传来嘀嘀喇叭尖鸣。
一辆黑色小车停在身前,两人走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眼神冷酷,身上隐隐透着血腥气息的汉子,他肩背挺得笔直,腰中还鼓鼓囊囊。
身后那人更是体魄熊壮,如同一头大狗熊似的……身上穿着的做工精良的黑西装,差点就要被肌肉撑爆!
这两人张南刚刚见过,就是跟在静园家居老板赵忠诚身后的保镖,看起来并不是样子货,而是实战高手。
“跟我回医院一趟吧,少夫人病情又严重了,赵总请你过去继续医治。”
眼神冷酷的汉子一句话还没说完,伸手就抓向张南的肩膀。
“慢着!”
张南伸手一拦,手腕微微振荡……
冷酷汉子伸出的手掌,就如触电一般向后收回。连身体也后仰着,竟然不由自主退了两米远!
“你们好像忘了,在医院时,我是被人赶出来的。这时玩不转了,就想着请我过去医病,也太天真了吧?”
冷酷汉子袁升冷笑:“哼,赵家请人,还由不得你不去!”
说完,当胸就擂了过来,空气中呜呜做响。
袁升的左手隐隐呈虎爪形,这是打完就抓,然后扔到车上带回去的意思。
袁升身后的雄壮汉子安虎山也随后跟上,目光有如熊罴。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张南就象看着小绵羊似的,从另一方包抄,防着张南逃离。
“呵。”张南冷笑一声。
这两人请人的态度恶劣不说,而且下手极重!
若是普通人,受到袁升这一拳,断几根骨头都算轻的。
但张南,不是普通人!
“找死!”张南面上泛起冷笑,脚下纹丝不动,左拳抬起,轻描淡写一拳轰了出去。
“咚!”
两人拳面相接,发出喀啦啦一连串爆响,袁升急速冲上来的身体,就象被大卡车撞到了一般,倒飞两米翻跌倒地。
他趴在地上,右臂此时已如死蛇一般,软绵绵的弯成奇怪的弧度,手臂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截。
另一面的雄壮汉子安虎山,目光一狠,五指如钩,勾向张南的腰肾处。
出手就是杀招!
张南头也不回,后发先至反手一掌印出。
鉴于此人出手阴狠,他掌中夹杂着一股病气直攻五脏六腑,练武之人,既然喜欢好勇斗狠,既然没有武德。那么,以后就别想再打人了。
张南一掌打得安虎山胸膛凹陷,扑跌在地!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轻举妄动。”这时,张南斜睨了一眼,这话是对断臂倒地又挣扎着爬起来的袁升说的。
此时,袁升痛得额上冷汗淋漓,左手却已是摸到了腰间,他显然还不甘心,结果张南的话音入耳,他的动作顿住,再也不敢动弹。
他感觉到,先前还温润平和的年轻实习医生,此时此刻,身上凝聚着一股有若实质的杀气,让人如坠冰窖,动作僵冷!
……
“误会,误会。”远处又驶来两辆车,车门打开,几人急匆匆走下来。
是赵忠诚夫妇和黄院长几人。
让张南意外的是,一位女警也在其中,此时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奇异……
赵忠诚走到近前,目光扫过两位倒在地上痛哼的保镖,看见两人凄惨的模样,眉毛狂跳两下,心知这次是真的遇到高人了。
别人只以为这是两个普通保镖,却不知他为了请到这两人花了费了多少人情。袁升是退役王牌特种兵出身,而那安虎山更是八极拳宗师江瀚的关门弟子,随便一人就可以轻轻松松打一群。
可看看他们,一照面就被人放翻,在张南面前比小孩都不如!
这代表什么?赵忠诚哪能不清楚?
他温和笑着说道:“张医生请留步,手下不懂事,得罪了。”
“赵总还有什么事?”张南神情冷淡。
“先前是我怠慢了先生,还请张医生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我那儿媳病情转重,请您帮帮忙!”
“我不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实习医生,能帮到什么忙?赵总说笑了,我还有事……”
说着话,张南拔腿就走。
“一百万。”赵忠诚仍然没有半点愠怒,伸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支票本,拿起了笔。
“这不是钱的问题。”张南脚步不停。
“两百万,换张医生出手一次,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我承认,钱能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对方显然并没有搞清楚,问题的关键所在!
“五百万!若能救回兰芝和她腹内孩儿,以后无论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找我!”这个许诺就大了,不光给钱,还承下人情。
黄承良院长在一旁,听得呼吸急促。
他左巴结,右奉承,也没有受到赵忠诚这种待遇啊!
听说赵家独子赵家良,因为得罪了人,伤到不可描述的地方,现在已经无法生育……这事难道是真的?
如此一来,还在卫兰芝肚子里的孩子就变得无比重要起来,关系到香火传承。
想到在医院里自己的态度,他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补救:“张南啊,先前是我的不对,受人蒙蔽,误会了你。开除的话,就当我从没说过。回去马上给你转正,担任主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