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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面对着众多老狐狸也一点不怵, “霍叔叔您这就霸道了,到时候咱们各凭本事,我妈也缺那张邮票呢。”
  宁老太爷插嘴道, “可不是,回回都是鹏义抢,这回我给你们做主,各凭本事。”
  众人正笑着,宁韶白和宁韶韵一行从外面进来。
  “爷爷。”宁韶白叫了一声。
  宁老太爷看到他们非常高兴,“小韵,小白,你们回来啦!快过来。”
  宁韶白一边走一边问道,“爷爷,是您跟我们说今天人多眼杂,别带琛琛过来的对吧。”
  宁老太爷不知道外面的口角,但决计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宁韶白的台,当下毫无破绽的接口道,“嗯,孩子还小,今天怕照顾不到,改天再带他来看我也是一样的。”
  宁韶白道,“范阿姨非说你想琛琛想的睡不着,我们不带孩子回来就是不孝顺。”
  宁老太爷眉头几不可查的一皱,直直的望到宁韶白的眼底。
  宁韶白毫不退让,静静的等他的答案。
  宁老太爷看了范秀芝一眼,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开口道,“你范阿姨估计是忙晕了,我也没跟她说这个事情,你也别跟她计较这种小事了。”
  范秀芝得意一笑,只觉得宁韶白可笑,老太爷连他的台都不拆,难不成还能拆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台?
  宁韶白淡淡的笑了笑,再次确定了老太爷的态度,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老太爷把事情圆过去,开始拉着宁韶韵和宁韶白嘘寒问暖。
  他对孙子孙女的关心倒也都是真的……
  不过……范秀芝慢慢的发现了些不对劲。
  老太爷身边那个妆容精致的姑娘……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老太爷拉着那姑娘给宁韶白介绍道,“这是琼英,她也是在国外待了好多年才回来,现在回来还有些不适应了,一会儿你替爷爷照顾照顾她。”
  范秀芝心底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疑惑道,“这位是……”
  老太爷笑呵呵的道,“这是我的老哥们的孙女儿,家里也是做医药的,小白,你不是医生吗,正好可以和琼英好好交流交流。”
  那确实是个干练大方的姑娘,她站起来跟范秀芝打招呼,“范总好,我是高琼英。”
  范秀芝愣了一下,使劲搜索着脑海里的信息,猜测道,“你是高康医药的……”
  高琼英笑道,“对,高康医药正是家父的厂子。”
  范秀芝看了老太爷一眼,努力压下心中的恼恨,没想到这老头子还给宁韶白留了这样一个退路。
  据说高康医药只有一个独女,将来厂子也是要给女儿继承的,若宁韶白做了高家的女婿……
  高琼英笑道朝宁韶白伸出手,脸上笑意盈盈,显然非常满意,“你好,我叫你韶白可以吧?”
  夏眠不由睁大眼睛:哇,这突如其来的相亲现场。
  也不知道老太爷是在补偿宁韶白,还是想在霸道的范秀芝手底下保护他。
  不过宁韶白完全不领情,他只是礼貌的伸手回握了一下道,“您随意,高小姐。“
  高琼英察觉到了他的客气,态度也疏离起来,“您好。”
  范秀芝立刻呵呵的笑起来,状似解围道,“交朋友的事情先放一边,小韵小白好不容易回来,爸爸您不想看看他们给您带了什么礼物吗?”
  当下有人道,“可不是,老太爷好福气,刚刚小阳送的那块暖玉雕可是非常贴心啊。”
  “人啊,活的就是这一刻天伦之乐,甭管送什么,只要是孩子们送的,都值得高兴!”
  宁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
  宁韶韵回身从荣信手里接过一个长盒子,取出一副卷轴道,“这是我为爷爷画的贺寿图,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宁老太爷骄傲的跟大家介绍道,“我这孙女,从下画画就特别有天赋。”
  说着将卷轴当场徐徐展开。
  画卷上是一副田园寿星图,以老太爷的样貌为参考的老寿星悠闲的坐在躺椅上,身处怡然自得的田园风光,周围几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儿淘气玩耍。
  即便不懂画的人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自在和热闹。
  “好好好。”宁老太爷又忍不住高兴的夸赞一声。
  周围的人也纷纷恭维:
  “不错不错,这是孩子亲自画的?太有心了。”
  “这意境着实不错……”
  “您这孙女看着年纪不大吧,这画技确实了得……”
  范秀芝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可不是吗,我们家小韵的画可厉害呢,之前一副《守护图》还给霍家换来一个城北的项目。”
  她说着看向坐在老爷子身边的霍鹏义和胡翠花道,“对吧,亲家。”
  哇哦,范秀芝选手再一次发起了攻击。
  霍鹏义和霍老太太这对夫妇在外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这会儿不约而同的笑着点头。
  霍老太太还一脸欣慰的道,“可不是吗,罗主任爱不释手呢,那项目多亏了小韵呢。”
  他们这是笃定了宁韶韵不会在宁老太爷的寿宴上闹事,所以要逼着她把这恶心事儿咽下去。
  以前端庄识大体的宁韶韵确实会,但是现在,她是个母亲,还是个一心要复仇的母亲。
  今天夏眠跟宁韶韵碰面的时候,就发现宁韶韵有些变了,虽然表面依然是温柔的模样,但偶尔发呆时身体里仿佛燃烧着滔天的怒火。
  夏眠猜测,宁韶白应该是跟宁韶韵说了霍家和范秀芝在琛琛的事情中扮演的角色。
  所以这一刻,宁韶韵几乎是毫不客气的道,“范阿姨,您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胡乱说话。”
  “除了爷爷之外,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送过画。”宁韶韵冷冷的道,“倒是我画了两年的《守护图》被偷走了。”
  霍鹏义和霍老太太脸色一变,霍老太太怒道,“宁韶韵,你什么意思?”
  宁老太爷也皱起眉头。
  范秀芝连忙打圆场道,“哎呀,小韵,不就是一幅画吗?你怎么这么大的气性,这都过去快半年了,你这要记到什么时候去?”
  “你婆婆不也是为了城北的项目吗?”范秀芝道,“那城北项目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要,你这明明立功的事情,如今怎么还要落个不好呢。”
  宁老太爷依然笑呵呵的道,语气中带了些警告的意思,“秀芝,今天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孩子闹别扭多正常的事情,这么小题大做干什么?”
  范秀芝看着老爷子,并不示弱,“小韵都当妈的人了,老这么闹别扭也不像话,爸您快说说她。”
  说到这里开玩笑般道,“我是后妈,不好说什么,您可是她亲爷爷,您的话她总是要听的,毕竟以后还要过日子不是?”
  宁老太爷表情淡下来,宁韶白开口道,“爷爷,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不然以后范阿姨这种喜欢给我们泼脏水的习惯,我姐以后还不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呢?”
  “总不能让她利用您的寿宴,利用我们的孝心,随意诬陷我们。”
  他这话说的极不客气,不少人面面相觑,范秀芝皱眉,“小白,你在说什么?”
  宁韶韵淡淡的道,“小白又没说错,从我们进门到现在您自己数数您编排我们几回了。”
  “您也说了您是后妈,从小也没有管过我,”宁韶韵道,“这会儿就不用这么积极了。”
  “如你所愿,我已经跟霍学文离婚了。没有霍家做后盾,也就没有能力跟您和宁韶阳争家产了,所以您大可放心。”
  “你们说的是什么话!”范秀芝也是一副有苦说不清的模样。
  之后又做出即使被冤枉但依然要管孩子的态度,“你们,竟然离婚了?”
  她气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她看向霍鹏义夫妇,“亲家,孩子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由着孩子就也罢了,怎么还不跟我们通气。”
  又扭头看宁老太爷,“爸,您知道吗?”
  霍老太太苦着脸道,“你们也看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都是这个样子,在家里我们能把她怎么样?”
  “不过一幅画而已就要死要活的,孩子都不管了的要离婚。”
  老太太道,“我们就只能先顺着她了,本来是想等她什么时候气消了再说。”
  “谁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唉!”
  “我们从来没想过让你们真的离婚,”霍鹏义也是眉头紧皱,“小韵,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婆婆的不对,可是送出去的画总不能要回来。”
  “我替霍家补偿你好不好?”他道,“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我舍了老脸帮你请了个老师,家里也重新给你准备了画室,以后你想怎么画怎么画,也不会再有人动你的画了,你觉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看向宁老太爷,“本来是想等宴会完了私下里跟您说的,没想到这些孩子们这么冲动,就把事情捅出来了……抱歉了,老太爷。”
  他们明知道宁韶韵不会再跟霍学文复婚,这会儿却做出这幅样子,显然是要把错误全都归结在宁韶韵身上了。
  夏眠看着范秀芝嘴角的得意,可以肯定,这两个又串通一气了。
  果然,范秀芝根本就不给宁韶韵说话的机会,迎向了刚刚被找过来的男青年,惊叹道,亲家,你们给小韵找的老师不会就是弘秋吧!”
  青年个子中等,长相清秀,表情有些冷淡,很有些艺术家的清高气质,见到范秀芝礼貌的招呼道,“范阿姨。”
  范秀芝把他拉到宁韶韵面前,“哎呀,小韵,霍家这诚意可足够了,弘秋可是你别看年轻,画画造诣特别高呢,年纪轻轻就已经加入燕市书画协会了,他的老师是马立生大师呢!”
  夏眠总觉得那个青年有些眼熟。
  宁老太爷脸色微变,“秀芝……”
  “别啊!”宁韶白打断老太爷,笑呵呵的道,“让范阿姨继续吹。”
  宁韶韵则一脸嘲弄的看着他们。
  范秀芝看着老爷子陡然冷淡的目光,心底升起一丝疑惑,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有和范秀芝关系不错的人开口劝道,“孩子,这长辈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至少给个好脸色吧,这不是基本的教养吗?”
  “教养是给真心待人的朋友和亲人的,”宁韶韵今天战斗力爆表,毫不客气的道,“对着想要害我的人讲教养?那才是践踏父母给我的尊严。”
  “你!”那人还要说什么,那位卫弘秋脸上冷淡的表情已经褪去,语气有些激动的看着桌上的画道,“这幅寿星田园图……”
  霍鹏义赶忙道,“对,正是我儿媳妇画的,她的资质是不是不错,您看您有空教教她,学费的事情好说……”
  卫弘秋抬起头看着霍鹏义,语气有些不好,“您在开什么玩笑?”
  霍老太太忍不住露出个嘲讽的表情,“让您教她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过她之前画的画似乎也不错,这幅可能是发挥的不好……”
  又对宁韶韵道,“你看看,你的画也就是亲人们认你的心意,在外人眼里压根一文不值,你说你至于因为这个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吗?”
  “谁说这画一文不值?!”卫弘秋生气的道,“这幅画的水平当我的老师都绰绰有余了,你们竟然让我教她?”
  他疑惑的看着霍鹏义道,“所以您到底在开什么玩笑?您想侮辱她别拿我做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