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哈哈一笑:没办法,朋友多嘛,要不然就这么一直蒙在鼓里,多难受啊!
【心上人:那个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义忠亲王谋反,倦哥会提前知道啊,总不能倦哥是他们卧底吧哈哈哈。】
【白菜豆腐脑:以倦哥的性子不可能当卧底的,想啥呢,估摸着提前收到消息了吧,倦哥消息网好像还挺密集的样子,只是一直没跟欢宝说过,而且啊,你们以为倦哥为什么出去浪了好几年还能回来当上国子监的监丞?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除了祭酒和司业,监丞就是三把手,现在的祭酒是李纨的爹,但是他一直没出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掺和进义忠亲王这个事里了。】
【猪都跑了:确实,你们对倦哥一无所知,这丫藏得可深了,反正我是没见过谁考完科举跑路三年回来还能当上国子监三把手的。】
林涣尾巴都快翘起来了:那是,你们对倦哥一无所知!!倦哥就是最厉害的!不许反驳!
直播间都:行,你倦吹你牛皮。
一时店家又把菜都端上来,三五个月大的小羊羔,片成了薄薄的肉片,不论是放到锅里烫,还是烤着吃,都鲜美的很。
谢鲸满足地塞了一大口肉,忽然又说:上回听你说起你们家谁身体不好,想是身体虚弱,体内阴气重一些,倒不如也叫她吃点羊汤补一补。
林涣想了想还真是。
林妹妹比起原著的身体要稍微好些,虽然也不能吃那些大肉大荤的,喝点羊汤也是行的,更何况她才出了一年的孝,去年为了守制一直没见荤腥,眼瞧着没见荤油,人都瘦了。
于是,他叫了跑堂来:你这店里有的东西都给我装一份,交给小厮送到我家里去,只说是我叫送去的。
跑堂立马去了。
柳芳感慨:欢宝你对你妹妹是真好。
林涣说:我们两家三岁之前交往还不密切,后来才认识的,原是我妹妹对我也好,我才愿意对她好的。
听了这话,众人都笑了。
又喝了两碗汤,等身上热乎起来,他们又说起春闱的事儿来。
本来是二月的县试,结果一直耽搁到现在,实在等不下去了,才刚吏部发了文书,说是今儿就能开始报名,到了三月底的时候就能开考了,三月底考完进去,紧接着就是院试。
林涣说:我这县试是不是要回姑苏考?
柳芳摇头:今年上头才刚出的政策,说是往后不必非要在户籍所在地科考了。
【白菜豆腐脑:啊?不是一直都是在户籍所在地才能考吗?】
【一言不合:嗯啊,所以才会有江南多才子的名头,但是这种考试方式也有弊端的,比如说经常有文人学子拉帮结派的,江南那一带的官场也未必没有这样的原因。】
【古文学研究:本来时间就不够吧,像是国子监的这些学生,要是回去一趟考试,再回来都要几个月了。】
然后直播间就有人问欢宝考不考科举?
林涣犹豫了一下,问同窗们:你们考不考?
其他人都摇头:我们书都没背全呢,上了考场也是去凑数的,何必呢?
柳芳倒是说:我倒是想去试一试,等过了今年,我就十岁了,总归要开始考试的,还不如今年提前去适应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环境。
林涣想了想也说:我倒是有心也下场试一试,结果无所谓,只怕自己以后头一次就考试不习惯。
谢鲸看他说也要去,立马说:我自然也是要去的,回头我若是考中了,就请你们吃饭。
冯紫英也嚷嚷:你们三个都去了,难道我们三个还能不去?那多没意思,要去一块儿去,还指不定是谁先考上呢。
韩奇说:谁考上谁请吃饭,就这么说定了。
林涣吐槽:你天天惦记着吃饭,我眼瞅着你比咱们刚见那会儿胖了两圈出来了,怎么还继续吃呢。
韩奇:我明明不是胖,是壮,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像个小鸡崽子似的?
林涣挑眉:要不然咱们吃完了去比划两场?看看谁是小鸡崽子?
韩奇立马怂了:我才不来,你一身的力气,打人疼得很。
他们吵吵嚷嚷的,店里头又没别的人,桌上的小火炉上坐着小锅子,里头乳白色的羊汤咕噜咕噜地滚,中间的铁丝网上烤羊肉也油滋滋地响,一时之间都是烟火气息。
【一言不合:我就爱这个样子,市井烟火气息特别重呜呜,好真实。】
【无语:转眼之间欢宝都九岁了,虚岁也有十岁了,还认识了好多朋友,眼看着崽崽一天天长大的感觉真好啊。】
【猪都跑了:+1,就跟看到我辛苦种的花好不容易长开了一样,欢宝现在比以前快乐多了。】
正说着欢宝朋友呢,门口就钻进来一个人。
他身边带着几个奴仆,这羊汤店里位置又狭窄,一时之间就堵在了门口,叫人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更何况店里头又低矮,他身壮,往门口一站就挡住了大半的光。
韩奇正对着门口,就说:大兄弟,你是要进来还是怎么的,赶紧的,捞不着锅里头的肉了!
那人便说:对不住,衣裳卡在外头了,你等我解开。
这声音莫名耳熟,林涣回头一看,顿时惊喜:于志?!
于志也抬起头:哟,欢宝?
林涣连忙站起来: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京城,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派人去接你。
于志摆摆手:害,跟我爹往北边做生意,结果一场大冰雹把我们困在那儿了,住了几个月才回来的,路过京城,想着过来看看,临时转的路程,路上送信不方便,就没告诉你。
林涣:我说呢,怎么好几个月没收到你的信,英甄大妹妹也念着你呢,既来了京城就别急着走,好歹在这里玩几天。
于志点头,看见旁边有人,便说:都是你的朋友?既这么着,我先吃饭去了,回头咱们再叙。
才说完话,韩奇就说:欢宝的朋友?干脆坐着一块儿吃算了!他们这店里生意好,人又少,上菜慢得很,要等好一会儿呢。
其余人也都这么说。
于志推辞不过,干脆一块儿坐下了。
在座的几位打小就在京城长大,对外头的风光很是好奇。
于志便挑了一些说给他们听:北边都是大草原,我们商队往那边去的时候,要是没有草原上的向导,指定会迷路的,平日里他们都是吃羊肉什么的,我们在那边呆了几个月,也被养得和他们似的,天天习惯了吃羊肉,现在不吃吧,心里总是不舒服。
韩奇说:这个我爹倒是和我说过,说他有一年到北边去打仗,那里都是些游牧人,在草原上神出鬼没的,他们废了好大的劲,折了三四万的兵才打赢的仗。
林涣也说:这我倒是知道为什么,他们那儿的人缺衣少食的,到了冬天的时候草原上什么都没有,要么就靠着前三个季节里头囤的粮食猫冬,不然就得出来抢,边境那边儿一到春冬都紧张的不得了。
冯紫英看着于志肃然起敬:于志大哥哥看着年龄也并不比我们大多少,都已经能跟着,大人们往边境去了,厉害。
于志摸了摸脑袋:也是凑了巧而已,加上我们去那边的商队带的人多,倒也没什么危险,况且我家一向是南北通行,除了江南那一块儿,就是在草原里头做生意,那边儿的人都知道我们,也不敢朝我们动手。
【嘻嘻哈哈:好像是这样,草原里那些游牧民族,轻易不会对和他们交易的中原商人动手,不然以后可能就断了这条贸易的路子了。】
【一言不合:毕竟人人都知道他们那里危险,少有人会铤而走险去和他们交易吧,要是真的把他们这些商人得罪狠了,直接断了草原上的供给,只怕草原上的人自己就受不住了。】
冯紫英向来胆子大,说:我往后也想去草原看看是个什么光景,看看那边到底怎么样。
卫若兰笑说:往后还有你去的机会呢。这会子又着急什么?
冯紫英也点头。
他们这样的家里,迟早都要去上战场的,还真不用着急。
其实北边还好些,那些个游牧民族一向都是到了冬天才来,我们都知道规律了,也好防范。柳芳说,最难的是南海那边的倭寇,那才是杀之不尽的,又时不时的窜上来,让人猝手不及。
谢鲸家里和海南那边联系多一些,也说:这几年倭寇愈发嚣张了,只是上头一直没说该怎么办,就一直这样了,要我说,把他们狠狠地打一次就行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林涣笑说:你们一个个的这么义愤填膺的,往后有你们上战场的机会,好歹撑一撑咱们朝廷的威风。
众人都笑起来。
一时吃完了饭,回去送锅子的小厮回来了。
他说:我给姑娘们送锅子去的时候,宝二爷正在外头等着呢,看见了我连忙跟进去了,又说什么要跟姑娘们道歉,姑娘们没给他进去,我忙着来给哥儿送信,没进去打探消息就出来了。
林涣说:我还等你挣一点儿消息不成,怎么也不打探清楚!回头妹妹们受委屈了,可怎么办?
柳芳说:难不成就这么一会儿?贾宝玉还能把你家妹妹给吃了不成?
林涣叹口气说:你们是不知道他那个人,平白无故说两句话都能把人给气到的,只是一个错眼功夫不注意,他就能把妹妹们全给得罪狠了,偏偏他还在家里受宠,人家都不好说他,说他两句,他就一哭二闹的,人家都得哄他。
谢鲸说:既这么着,反正咱们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你干脆回去看看,别回头让你家妹妹受了委屈。
林涣也是这么想的,说:对不住了,本来是来陪你们吃饭的,结果反倒耽搁了。
往后咱们的时间还多着呢,你赶紧回去吧。
谢鲸忽然说:你不还说要找着机会把那个宝玉什么的打一顿么,左右咱们这会儿也无事,干脆去看看热闹,若是他欺负你妹妹,等他出来了,我们也能搭把手。
说是搭把手,其实就是把人揍一顿。
其他几个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左右,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林涣又是自己兄弟,帮着他教育一下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心上人:欢宝真的要打宝玉吗?我好激动啊!】
【白菜豆腐脑:早就想说了,赶紧打起来打起来,欢宝之前只是骂他,根本没动手,这会儿又不是在国子监,找这机会把他揍一顿就行了。】
【无语:对不起,我也看热闹不嫌事大,欢宝冲!】
林涣都来不及看弹幕,赶紧跑回了家里。
到了家,他先问门房:贾宝玉走了没有?
门房说:才刚进去没多久。
林涣庆幸,赶忙往里头跑。
冯紫英谢鲸他们几个也跟着一块儿进去了,顾着里头还有女眷,没有往内院里去,只是在外面的花厅等着消息。
林涣进了院子。
这是给林黛玉单留的一个,为了就是让她有空常来住,里头的装饰十分清雅,很和林黛玉的审美。
才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子羊肉味。
再一看丫头们都在里头,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单独相处,想来贾宝玉也欺负不到妹妹。
结果他才这么想着,里头就传来了一阵的哭声。
他心头一惊,连忙冲了进去。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探春坐在桌边上,手里拉着惜春,史湘云趴在榻上泣不成声,迎春正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林涣看了一眼,没有看见林妹妹在哭,顿时松了口气。
林黛玉这会儿正说话:我真是服气了,本来就是为了你我才和姐妹们一块儿出来的,偏偏你又要追过来,追过来也不安分守己,又要惹出这许多事,弄得姐妹们都不安生,我倒是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凤姐儿也说:宝兄弟,这不是我说你,你本来就得罪了姐妹们,我初听你是来道歉的,好说歹说才叫她们把你放进来,在里面姑娘们面前说了多少的好话。结果你反倒过来找茬,叫我这脸面往哪里放?
贾宝玉呆呆地立在原地。
林黛玉说:我前两次就和你说了,往后你离我远一些,你只是不听,我今儿就再说一遍:我这里招待不起宝二爷这样的人,还请宝二爷自己走吧,往后也不要再来了!
她话音刚落。
林涣就看见贾宝玉脖子上头那块通灵宝玉闪了一闪。
刚刚呆呆的贾宝玉好像才刚刚清醒似的:妹妹,妹妹,是我不好!我真是来道歉的,不是为了故意气你!
他忙忙地作揖,好似生怕林黛玉把他赶出去。
林涣问: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我出去一趟,妹妹们哭成这个样子。
史湘云听了这话,嚎啕大哭。
林黛玉听了不忍,说:才刚宝二爷进来,就说要给我们道歉。说早上自己说错了话,湘云妹妹就调笑了两句,谁知道宝二爷又恼了。
她还生气着。说话自然不清不楚。
林涣听了着急,问道:平儿姐姐。你倒是跟我说一说,到底什么事儿?
这里头最冷静的应该就是平儿了,她说:宝二爷说,他不该提起林姑娘的娘,这本没什么,偏他又提起三年守孝云云,史大姑娘就问了一句什么三年孝制。
然后贾宝玉就忘了二姨太太说过的话,急忙给他解释了什么是孝制,又提起宝钗什么的。
史湘云听了自然生气她也不过是才住三个月,热孝才过就叫老太太接过来了,顿时怼了一句:原来在爱哥哥心里,我们便是这么不尊重的人!
贾宝玉接二连三被怼了两天,又自觉已经低声下气的过来道歉了。结果姐妹们还是不理他,依旧给他挑刺儿,心里更加不爽快。
当即就摔了杯子。
这可好了,往常他们只是拌拌嘴,何曾动过手?
这一个杯子一摔,史湘云立马哭了出来。
贾宝玉还嘴贱,说什么你只哭吧!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委屈不成。
就是这么一句话把在座的姐妹们都给点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