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一席话下来,说的许建国哑口无言。
但从他的脸色来看,他显然已经处在盛怒之下,一旁无论是许家强夫妇,还是许芷晴和金灿灿,都无不为赵铁柱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时,许建国忽然冷笑道:“臭小子,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你还是头一个,你就不怕我搅了你和芷晴这孩子的好事?”
说着,他死死盯着赵铁柱,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靠,小爷我可不是吓大的!
被他盯着,赵铁柱根本无所畏惧,笑道:“嘿嘿,许先生,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你搅了我和芷晴的好事,我也只有自认倒霉。不过,你要真是这么干,那就说明你忒不厚道,比我这样的阴险小人还要阴险小人。”
“不厚道?”
许建国仰头大笑起来,道:“我许建国活了大半辈子,今天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一个评语。也罢,你和芷晴这孩子的事情,我暂且放一边,现在还是说说童童的胃癌。今天你要是给我说不出个道道来,故意毁我太太的声誉,我绝不轻易放过你!”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寒冰彻骨的冷意。
闻言,在场所有人原本揪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许芷晴,据她对这位大伯的了解,这位大伯一向说一不二,言出必行,若是赵铁柱所言不能让大伯心服口服,恐怕就麻烦大了。
熟料,她正担心着,旁边赵铁柱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可笑,可笑啊——”
这个混蛋,你是作死还是想怎么的?
许芷晴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这个家伙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敢在自己大伯面前如此嚣张?
见赵铁柱忽然发笑,许建国脸色越发阴沉起来,道:“臭小子,你笑什么?”
“许先生,我笑你养尊处优久了,养成了目空一切的脾气。”赵铁柱摇头一笑,“就算我今天说不出个道道来,故意毁你太太的声誉,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实话告诉你,你身边这些保镖,在我眼里完全不够看的……”
此言一出,许建国身后众保镖纷纷侧目,面现怒容。
很显然,赵铁柱的一番话,让他们非常不爽。
“放肆!”
这时,许建国大怒。
赵铁柱怡然不惧,没有理会他,而是冲站在身后的毛管家道:“毛管家,你站出来说两句啊。”
毛管家一听他提到自己,不禁有些一愣,但还是上前道:“我……我说什么?”
“说说刚才你带人围攻我之后的战况啊。”赵铁柱笑着提示道。
“这……这……”毛管家支支吾吾起来。
“毛管家,到底怎么回事?”许建国问道。
“老爷……”
毛管家犹豫了一下,这才将刚才自己带人收拾赵铁柱,却反被吊打的事说了。
听完,除了许芷晴和金灿灿,其他人包括许建国在内,都满脸震惊之色。
“真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能打,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怪不得你敢这么嚣张!”许建国重重一哼道。
“人不嚣张枉少年嘛!”赵铁柱嘿嘿一笑,“许先生,原谅我现在还年轻,就让我多嚣张嚣张吧,否则,等我将来垂垂老矣,就像你老这样,想嚣张都嚣张不起来了。”
“哈哈!”许建国点头大笑,“好一个人不嚣张枉少年!年轻人,我对你率直的脾性,有点欣赏了。”
见他从“臭小子”改口为“年轻人”,赵铁柱心中明白,自己赢得了对方的尊重。
“不敢,不敢!”
趁着对方气色和缓,赵铁柱嘿然一笑,道:“好吧,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闻言,许建国神色一凛。
赵铁柱继续道:“许先生,你爱护你太太,无可厚非,但事实就是事实,你孙子童童小小年纪,之所以突然患上胃癌,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太太经常给他吃腐烂变质的水果和食物……”
他还没说完,许建国身后一直沉默不言的袁秀清忍不住了,怒斥道:“小杂种,你在放屁!”
小杂种?
赵铁柱脸色一沉,将目光投向了袁秀清,冷笑道:“这位袁女士,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满嘴胡言!”
袁秀清怒不可遏,道:“没错,我是给童童吃过一些腐烂变质的水果,但是我的目的,是培养孩子节俭的意识,我错了吗?况且,我全都用刀子削掉腐烂变质的部分,童童吃的,都是没有腐烂变质的,你这样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你是何居心?”
“袁女士,你真的是削掉了腐烂变质的部分?”赵铁柱冷笑连连,“当初我给童童这孩子治疗胃癌的时候,就发现他呕吐出来的苹果,几乎全部是腐烂变质的。”
“那又怎样?”袁秀清咬了咬牙,“小杂种,你可别忘了,那个时候,我可没在孩子身边,都似乎他父母在照顾,你怎么不说是他父母干的?”
见她还在狡辩,关小颖忍不住了,道:“真是荒唐,童童是我和家强的孩子,我们会给他吃腐烂变质的苹果?”
“那我哪知道?说不定是有人趁你们不注意,偷偷给童童吃的呢!”袁秀清狡辩道。
“你……”关小颖气极。
“够了!”
许建国听不下去了,喝道:“你们这样推搡来推搡去,有什么结果?家强,小颖,你们俩把我们从江州大老远叫过来,就是冲我们兴师问罪的么?”
“爸……”
关小颖气愤难平,正要再说,却给许家强拦住,让她别再说下去了。
无奈之下,关小颖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许家强这才陪笑道:“爸,我们哪敢向你们兴师问罪呢?我们把您从江州叫过来,就是为了给您治腿疾的……”
还未说完,袁秀清冷嘲热讽道:“哟,家强,你可真有孝心呐,让你爸跑这么远来治腿疾,你怎么就不让他去江州给你爸治腿疾呢?”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许家强解释,“我这位赵老弟,最近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
“哟,还事务繁忙?这借口找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袁秀清嘲讽道。
“你……”面对这个后妈的胡搅蛮缠,许家强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这时,赵铁柱走过来,开口道:“算了,别解释了,还是办正事吧,治好了你爸的腿疾再说。”
“也好。”
许家强点了点头,随即对许建国道:“爸,你看呢?”
许建国点头道:“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瞧瞧,你给我吹嘘的这个赵小神医,到底有多神。”
闻言,许家强给赵铁柱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随即上前,然后开启透视,检查起来。
见他既不望闻问切,也不卷起自己裤腿检查,袁秀清冷笑道:“家强,这就是你请来的神医?他就这么给人看病?”
闻言,许建国也是将信将疑地看向了儿子许家强。
“爸,你就放宽心吧,我这位赵老弟就是这么看病的,而且诊断极准。”许家强道。
这时,赵铁柱忽然皱起眉,缓缓摇头起来。
“小神医,怎么?没辙了?”袁秀清嗤笑道。
赵铁柱没理她,而是似笑非笑地对许建国道:“许先生,你能隐忍这么多年,我赵铁柱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他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讶不已。
倒是许建国,脸色微变,双目之中,精光闪烁,让人难以琢磨他心中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