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很高兴,因为他的情报人员虽然训练有素,实力也强,但三棱刺的大本营毕竟在冬北,而且靠近边境,在跟毛子打交道这上面,华小天的人有其独有的优势。
商量一会儿,沈牧闻到自己满身酒气,于是上楼洗漱去了。
华小天等他走后,直到听见了水声才拿出手机,手指飞快的在虚拟键盘上按着。编辑完短信以后,他选出一个标注为“胡哥”的号码发了出去。
对方很快回信,内容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另一头,赵邦国跟沈牧吃完饭后,本打算去拜会老前辈,但考虑到喝了点酒,带着一身酒气去不太礼貌。于是先到落脚地住下,叫人买了些礼品准备着,第二天上午才驱车来到了张家大院。
敲门之后,他站得笔直,那老保姆一开门见是他,又惊又喜,扭头就朝里喊道:“张老,赵先生来了!”
“阿姨,您叫我名字就行了。”赵邦国客气道,对方在张家好多年了,哪个登门的要是真把她当保姆看,保准进去就吃瘪。
刚走进院子,就瞧见张老迎了出来。他马上小跑着上前去,把东西一放,紧紧握住老爷子的手:“叔,有时间没来瞧您了,身子骨还硬朗?”
从前老爷子的回答总是自己还能吃多少饭,跑多长路,但这次却笑道:“就那样吧,快快快,进去,外头冷。”
一进客厅,赵邦国意外的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女人。
长得挺漂亮,看样子不到三十岁,穿着打扮也很时髦。
“叔,这位是……”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丫头就是孙筱燕。”
孙筱燕冲他笑了笑,也等着张老介绍。
“丫头,他就是赵邦国。”
孙筱燕明显有些慌,但马上镇定下来,上前两步伸手道:“赵组长,久仰大名。”
“孙筱燕。”赵邦国念着她的名字,伸手轻轻握了握。“你的大名,我也是早就听说过了。”
孙筱燕极不自然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平时,在冰城,在自己的圈子里,她永远都是强势、冷静、大气的小燕姐,但一旦面对手握大权,身居高位的赵邦国,立即没有了气势。
好在,张老及时解围:“邦国,你这部队里养成的语气得改改啊,别吓着人家姑娘。”
赵邦国稍稍沉默,语气仍旧郑重:“稳定压倒一切,孙小姐,你说呢?”
孙筱燕立即点头道:“我明白赵组长的意思,会尽快消除那些不稳定的因素,决不给有关方面添麻烦。”
“那就好。”赵邦国淡淡的说道。
张老见他也敲打了,那边也回应了,笑道:“都站着干什么?坐坐坐。”
三人落座以后,赵邦国也不理孙筱燕,详细询问着张老爷子的身体和近况,让孙筱燕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后来实在坐不下去,刚想起身告辞,就听赵邦国话锋一转道:“叔,我这次来除了看望您之外,还有一件公事要办。”
“是我上次跟你提的事吧?要对毛子动手了?”张老顿时来了兴致。
“嗯,时机快要成熟了,沈牧已经布了局。”赵邦国说道。
“是吗?那小子我一看就知道他行!二十啷当岁,那见识、那谈吐、那气势……对了,具体怎么个情况方便透露么?”张老问道。
赵邦国却把目光投向了孙筱燕:“这就要问孙小姐了。”
孙筱燕心头一震,看看张老,苦笑道:“赵组长,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
“别紧张,事情确实跟你有关,但你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你还做得很好,面对威逼利诱也不为所动。”赵邦国笑道。
“别卖关子了,直说!”张老不满的喝道。
“孙小姐,有个叫彼得罗夫的俄螺丝人在找你买地吧?”赵邦国问道。
“有,我明确拒绝了。”孙筱燕答道。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买你那块闲置多年的荒地么?”赵邦国又问。
孙筱燕摇了摇头:“他声称是用来建厂房,但我估计没有那么简单。”
“没错,根据沈牧的调查和专家的勘测,你那片地底下,埋藏着丰富的深层石油资源,储量之大,近年罕见。彼得罗夫之所以不惜代价要买下它,就是想窃取华夏的资源!并以此为幌子,将俄螺丝黑手党的势力渗透到冬北来。”赵邦国说出了真相。
“狗r的!好肥的胆儿!”张老勃然大怒。
孙筱燕直接听傻了,震惊之余,也庆幸自己没有把地卖出去。否则那不就成了汉奸?同时也有点郁闷,既然事关自己,那沈牧为什么不肯明说?
“孙小姐……”
“您叫我筱燕就可以了。”
赵邦国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改口道:“好吧,小燕,你知道沈牧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么?”
“总有他的原因吧。”孙筱燕勉强笑道。
“不用多想,他是为了你好,因为你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还有,你知道为什么范德彪死后,你的一系列举动没有引起大的反弹?那是因为沈牧在暗中弹压。另外,彼得罗夫派了一支人马来冰城你知道吧?如果不是沈牧解决掉他们,那些人就会替范德彪解决掉你。”
孙筱燕所感受到的震撼比刚才听到地底下埋着石油时更加强烈!
原来,沈牧竟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多!
想到昨天那场十分钟的约会,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炙热!
多少年了,自承义哥遭遇意外以后,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这么用心!
“小燕?小燕?”赵邦国见她好像痴了一样,连叫两声。
“嗯?哦,赵组长您说。”孙筱燕有些茫然。
“昨天沈牧之所以当着彼得罗夫的面劝你卖地,实际上是在给他下套,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有分寸。”赵邦国暗示道。
孙筱燕急忙点头:“我明白,一定配合你。”
“不是配合我,是配合沈牧,这件事情里,你俩才是男女主角儿。”赵邦国笑道。
他这话只是一个形容,可听在孙筱燕耳里却是另一番感受。嘴角一扬,又立即压下去,可眨眼间又再次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