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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磕头,汗涔涔地回应,
“微……微臣不敢,陛下自是绝代明君,当千秋万世,功绩万人传颂。”
君楚瀛嗤笑了一声,淡淡看向了棋盘,
他点了点桌面,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慢条斯理道,
“听说云城的春节分外热闹,还会有篝火晚会,朕难得有闲情,不如……就在这儿,住到春节后吧?”
年轻的天子狭长的眉梢间,笑意散漫,像只已经完全算计好了的老狐狸,
在慢悠悠地布着局,等待兔子掉落,
他目光淡淡地落在跪着的人身上,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云爱卿,不会不欢迎吧?”
“……”云忠武立刻磕头,
“陛下能长住寒舍,自是微臣的福分,微臣……欢迎至极。”
“既如此,那朕,就不客气了。”
天子语意微微深长,意有所指。
云忠武摸不透他的意思,只顺从地应下,没敢抗拒。
很快,
棋局继续,
白子,依旧势不可挡。
……
……
“小姐小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小西端着点心跑进了屋。
小榻上,
正在摸着自己唇瓣发怔的云抚笙,一下子收回了手,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
“嘿嘿,小姐,好消息是,我刚刚和管家打听到了,那位楚先生,终于要走了。”
小西一脸兴奋。
云抚笙愣住。
还未等她开口,小西又自顾自地道,
“不过坏消息是,那个先生要过了春节之后才会走。现在才一月中旬呢,那算了算,他大概……还要再待一个多月。”
“唉……好想他现在就走啊……”
云抚笙软唇微抿。
她看向了搭在小榻上的那件白披风,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角,有些发怔。
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西放下点心,又麻溜地去看了看地炉,
地炉里的煤炭眼看着要烧没了,她又跑去拿起钳子,加煤炭。
而云抚笙,安静地坐了很久。
最后,
她轻叹了一口气,像是释然一般,拿起书,又慢慢地看了起来。
他走了之后,
大概,就不会再想着她了吧?
小姑娘心里其实有一点空落落的感觉,
但她生性淡泊,并不会过于执着什么,
所以,哪怕是有一点点失落,也无关紧要。
到时,
若是他离开了,再把那些东西,还回去吧?
云抚笙心里安静地想着。
……
……
午后,
云抚笙照常午睡,
小西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一边守着,一边做针线活。
忽然,
一颗石子啪的一下,打在了她的脑袋上。
小西疼得嘶了一声,站了起来,“谁!?”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警惕地看向四周。
“啪——”
又一颗正正好,打在了她的后脑勺。
小西一下子就怒了。
她走出院子,打开门,正欲大骂,
好巧不巧,
一身冷硬的阮庭熠持着刀从她门口路过,看样子,似乎正要离开。
小西以为是他干的,便瞪他,
“喂!刚才是不是你冲我丢石头?”
阮庭熠头也不回,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一般,冷漠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