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枔一顶开他的齿/关他就往后缩了缩,但脖子后面的那只手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头部的活动。他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慢慢把咬肌放松。
但时间一久还是难免腰酸腿软。他抽空直起身准备把脚放到地上去,但许之枔在他做出动作的一瞬间就揽住了他的腰,又把他往前重重一带。
他顿时没了着力点——因此不得不把所有重量都压到许之枔的身上。
腰后的手一点点收紧。说实话有点热。
接下来在这个呼吸能煨烫对方脸颊的距离里付罗迦就没再乱动了,忍住了脚上的麻痹感配合许之枔,极力表现得乖驯。
许之枔稍稍退开换了口气。他抬头打量四周。
整个卡座被起装饰作用的酒柜巧妙地跟外边隔开了,他完全看不出来刚刚他们是从哪儿进来的。
除了照明用的射灯,斜上方还有个旋转灯,一些彩色的光点在许之枔的鬓角旁不断消失不断出现。他目光追着一个从许之枔耳后头发钻过的金色光点移向了地面。地面光可鉴人,他在上边看到了重合得有些过分的两道人影。
许之枔垂着眼,嘴唇贴到了他下巴上。“怎么了?”
“……没什么。”
许之枔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松开了手。付罗迦以为这是让他从身上下去的意思,就站了起来。
他一直蜷在沙发上的那条腿差点没能直得起来。
许之枔跟着他站了起来,走到茶几面前,并着手指拖来了两个剔透的高脚杯。
“要喝吗?”
他摇摇晃晃迈出一步——脚麻得挨不了地了。
“……好。”
许之枔之前可能喝过雪碧或是七喜之类的饮料,口腔里残留着股甜味。
想喝甜的。
倒进玻璃杯的液体颜色很漂亮,光点在里面窜动,似乎一跳进去就不愿意出来了。
——虽然的确是甜的,但酒精味很重。他皱了下眉才咽下去。
他把自己那杯喝完才发现许之枔还一口没动。
“怎么样?”许之枔专心致志看着他。
“……还行。”
“你喝得太快了啊。”许之枔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杯子。“其实我想让你喝的是这一杯。”
付罗迦与他对视。
“还喝吗?”许之枔眼神清亮。
付罗迦垂下眼,“……好。”
他本来要接过来,但许之枔根本不松手。“我拿着。”
“……啊?”
“我拿着喂你喝可以吗?”
他开始耳鸣,所以不太确定许之枔是不是这么说了——他只是觉得很渴,许之枔拿着的那个杯子里的液体又是看上去就很清甜的蓝色,所以没怎么想就凑了过去。
许之枔朝他一笑。“乖。”
他把嘴唇贴到杯壁上。许之枔缓缓倾斜玻璃杯。
液面淹过来的一瞬间耳鸣停了。他突然有种会被呛死的错觉,惊慌之下把许之枔的手摁住了。
“怎么了?”
他呼吸急促。“……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他感觉到杯子的重量一点一点地被移到了他手里。“好啊。”
……然而这杯比刚刚那杯还要烈一些。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不喜欢吗?”
“……有甜的吗?”
许之枔放下高脚杯。“你还想喝什么?”
酒精的奇妙作用发挥得有些快,几乎在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脸上烧了起来,虽然意识没有被影响,但眨眼这个动作耗时明显变得长了。他慢慢想了想,“……雪碧?”
许之枔笑出了声。“好啊。”
茶几边的懒人椅其实也能容纳下两个人。
刚刚明明还好,这一轮开始没到两分钟付罗迦就把人推开了。他用袖口胡乱擦掉下巴上挂着的漏出来的酒液,“……我去趟厕所。”
许之枔低头把衣摆拉下来。“我跟你一起?”
付罗迦没回答,围着酒柜转了一周后还是不得不开口求助:“……从哪儿出去?”
……
八点五十的时候他们从里边出来,这时候酒吧比刚来时热闹了不少,灯光也变亮许多。
付罗迦盯着他和许之枔握在一起的手。
刚刚在人群里穿行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拉着的。
——酒吧位置太偏,里边还算热闹,外边的街道简直称得上冷清。人行道空无一人,公路上偶尔有车快速掠过。
许之枔戴着一个新口罩,跟之前给他的那个是同一个系列,白底上有英文。
许之枔路灯下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眼睛好红。”
“你脸更红啊。”
“你喝了多少?”
许之枔把口罩往下一拉朝他笑:“我喝了多少你不知道吗?”
“……”
许之枔真的就只喝了一点。大多数都是他咽下去的。
“我骑车来的诶。”许之枔甚至还当场趔趄了一下。“啊,腿软了。”
“……”付罗迦往电线杆底下一看,果然是那辆莫曼顿。“你回哪儿?”
“先骑到你家去吧。”许之枔可能还是有点醉意,反应慢了一点。“到你家楼下我再找人把车拉回去。”
付罗迦没问他为什么现在不找人把他自己运回去。“……那你坐后座吧。”
许之枔笑着把他口罩也拉下来,正要贴上来的时候被他格开了。
夜风降温效果很好。
许之枔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就算结束了?”他语气还算平静。
付罗迦一动也不敢动。
“啊,魔法之夜。”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许之枔闭了闭眼。“是觉得难受才来找我吗?”
付罗迦茫然。
“你不会好起来的。”许之枔笑容淡去。“我诅咒你。”
仿佛报复一样——虽然他想不通自己被报复的原因——许之枔一路上都死搂着他的腰,把下巴顶在他肩胛骨上。
他也只有死命捏住车把,以免自己瞪着脚踏把车骑到沟里。
“你猜我之前在哪儿?”在等路□□通灯的时候许之枔问他。
“……”
“我在李鑫的出租屋里。他跟很多人一起合租,孙奇亚跟他一间屋。屋里其他几个人都是。他们都挺有意思的——”许之枔突然兴奋起来,响亮地笑出了声。“你知不知道这里也有人做/鸭?他们跟我说靠近供销社的那个公厕里还有——”
付罗迦按响车铃把他的声音盖住。“你喝醉了。”
“啊,我忘了。这位跟我舌/吻了还起反应的兄弟——”许之枔把手往他肩上一拍。“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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