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玥更是震惊,本以为萧瑾岚会投给六皇子,没想到……
想着,她眼中流露出讥讽之色,上前道:“你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与什么样的人相配。”
此言一出,萧瑾岚还未先露出不满,萧韵脸色却先变了。
她忍不住皱起眉,心道,萧瑾岚自然不算什么,可昭寒哥哥怎么了?萧瑾岚怎配与他相提并论?
萧瑾岚才不管这二人心思,闻言只淡淡反驳道:“什么样的人?二皇子虽为北昭人,但寄住在太师府多年,这些年也一直是太师府教养,不知三姐姐口中的是什么人?”
萧瑾玥立刻道:“我说的是何人你会不知?若那人生来便是下贱,即使天赐皇恩,也是本性难移,受了太师府教养又如何?”
“哦,可他在太师府时便受祖父照拂,即便搬出了太师府,与祖父也还有一段情义在,三姐姐还是慎言,莫在外面这般针对他才好。”
萧瑾岚反唇相讥,眼底一片冷漠。
她的这位三姐姐还真是口无遮拦,大庭广众地说一国皇子生来下贱?
萧韵见状,便顺着她的话说道:“岚儿此言不无道理,玥儿还是莫要与她计较了。二皇子总归是咱们太师府出去的,总归都是一家人,不要让旁人看了咱们太师府的笑话。”
萧瑾玥声音陡然尖利起来:“谁同你们是一家人!?”
一个质子,两个庶女,也敢与她相提并论?
如今居然还像是统一战线来针对她了?
简直可恶!
萧韵脸色微白:“玥儿,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萧瑾玥狠狠瞪向她,语气极其不善:“那你是什么意思?”
不待萧韵开口,她冷冷扫了眼一旁满眼冰冷的萧瑾岚,讽刺道:“如今你们这两个庶出的一个鼻孔出气,针对我来了!”
萧瑾岚讥诮地轻哼一声,不欲多过争论,转身离去。
萧韵柔和的脸色已难再维持,面色十分难看。
平日里虽然她也仗着是嫡出瞧不起自己,但好歹也是私下。众目睽睽之下张嘴便羞辱自己是庶出,今日这还是头一遭。
而周围的议论之声,令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若我没记错,那萧韵姑娘是这位萧三小姐的长辈吧?”
“没错啊,那萧三小姐可是厉害了,居然如此羞辱人家……”
有一女子不满道:“庶出如何了?庶出就该被如此羞辱吗!”
“那个做长辈的也没个气势,否则哪能任的小辈如此欺辱?”
“区区庶出,哪里来的气势?”
议论褒贬不一,嫡庶之论争得不分上下,但对萧瑾玥这么个嚣张的嫡女,都不免心生恶感。
女子该是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的,不论性子是可爱活泼还是娴静少语,都是招人喜爱的。
却绝不是这个抓着嫡庶之别而不分长幼的嫡出萧三小姐。
看着她那尖酸刻薄的嘴脸,不禁皱眉退却,心道:将来若是哪家娶了她回去,想必那后宅绝计是不安宁的。
萧瑾玥脸色铁青,狠狠瞪了萧韵一眼。
投花结束,比试的众人便都转身朝自己花筐处走去。
方才投花时动静过大,他定然知晓了,于是淡淡扫了眼自己满当当的花筐后,就转脸看向了燕昭寒的那…
却见他只过来看了一眼后,没有多言,也没有用目光寻找投名花予他的萧瑾岚。
萧韵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安了下来。
也是,不过投支名花而已,昭寒哥哥才不是在乎这种小事之人。
萧瑾岚,不论你存了什么心思,还是趁早打消了才好,昭寒哥哥可不是你能痴心妄想的!
而一旁的穆子安,自然也是听到了动静。
此时他走到自己花筐面前,看见其中满满当当的名花,心中却没有过多喜色,反而转脸望向了燕昭寒,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他花筐中那唯一的名花之上,目光森冷。
萧瑾岚想要做什么?
可不论做什么,她也不该不将名花投给自己,而是投给一个质子啊!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质子拔得头筹?
穆子安正不爽着,想要找萧瑾岚问个清楚,却忽然迎面走来一女子。
“六殿下!”
穆子安在一瞬间收敛了眼中冰寒森冷之色,对来人露出那信手拈来的风流清雅。
“萧三小姐。”
萧瑾玥喜笑颜开,面含薄粉,羞怯道:“方才殿下在场上英姿飒爽……”
穆子安一听到“方才”“场上”几个字眼,便忍不住回想起方才他竟是输给了那个质子!虽然只差一点,可还是……不甘心!
难道那萧瑾岚因此而转向喜欢那个质子了吗?
萧瑾玥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继续自顾自说着,还为他鸣不平:“那质子不过是运气好而已,纵使拔得头筹,也改变不了什么,萤火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殿下,您……在玥儿心中,一直是最厉害的。”
说着,她羞涩着低下眼,含羞带怯,声音也愈发柔软。
而穆子安听见她说燕昭寒纵使拔得头筹也比不过自己,心情才稍稍舒适愉悦,但又不免想到。
萧瑾岚为什么不能向她姐姐学学?
为什么看不清自己和那质子可是云泥之别,竟敢弃自己去投那质子?
难道她就是如此肤浅之人?
那不过是个质子而已,即便赢得一场骑射之赛,又如何?
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赛事而已。
真是令他失望。
穆子安纵使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仍旧挂着那笑意,谦虚道:“萧三小姐过奖了,不过我今日确实没有发挥好,下次定拔个头筹来给萧三小姐如何?”
萧瑾玥闻言,当即两眼放光,喜不自胜:“好,那玥儿就等着了。”
穆子安淡淡一笑,转身离去时,脸上笑容却在刹那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