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怔愣,回神尤为不解,却又在水儿恼怒的目光下不得不放弃了为主子打抱不平的念头,扶着人离开了皓月居。
回到碧水居,水儿脸色极差,吩咐柔儿叫丫鬟准备热水,沐浴后起身坐在榻上擦头发,因为皮肤白皙,淤青就显得愈发明显。
柔儿帮她擦药油,又用熏香遮掩屋中的药位,而后出去忙碌,不久后,外面响起声音,“六姨娘。”
是何满。
水儿放下裙摆,遮住膝盖的红肿,“进来吧。”
随着声音的落下,何满推门而入,反身关门后朝着水儿走来,见她带着抹额不由疑惑,“怎么忽然戴起这个了?”
话罢他不等水儿答话,又忽然皱眉,闻到屋中熏香中夹杂的辛辣药油味,并且他越靠近水儿,闻到的味道就越清晰。
何满三下两步走到水儿面前,伸手要掀她的抹额,“你受伤了?”
水儿按住抹额不让他掀开,秀眉微蹙,“别碰,我刚才出门不小心在外碰着了,疼着呢。”
“怎么碰着了?你不是去了皓月居吗?”何满强硬地扯开她的抹额,看见上面刺目的淤青后惊诧不已,眉头紧皱,话语中带有几分怒气与不解,“难不成是大小姐故意要磋磨你?”
水儿从他手中抢回抹额戴上,“没有,就是我没看路撞带了柱子,大小姐如此好性,如何能磋磨我?”
何满嗤笑,“大小姐若是个好性子,哪能斗得死赵氏等人。咬人的狗不叫,你不知道吗?”
“你莫要这般说。”水儿心中惊颤,下意识往窗门外看,见没人才微微松口气,而后又问何满,“你怎么知道我今早去了皓月居?”
“在路上遇见皓月居的小丫鬟,见她端多了食盘,问了一句便知道了。”
何满说完,抬眸去看水儿,见她冷汗连连,不由讶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水儿摇摇头,勉强道:“没事。”
虽是这样说,可她面色煞白,唇无血色,手攥紧了,看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何满担忧,不顾劝阻请了府医,水儿不语,低着头任由他们忙上忙下,心中却是一片乱麻缠成一团。
她前脚回到碧水居,后脚何满就来了,还是从皓月居丫鬟那得知的消息,想来是上官清月一手促使,为的就是震慑她。
水儿心慌意乱,终是没忍住,抬手紧紧握住一旁何满的手,咬唇道:“我有事与你说。”
碧水居一片忙乱不说,今日长乐侯府倒是来了一位稀客——上官若兰。
自从上官若兰被一顶小轿送入二皇子府后,便再也没回长乐侯府,今日来,却是带了不少珍贵物件,肚子鼓起,约莫有四个月,戴着面纱仍能看着脸上的得意。
老夫人简单与她说了几句话,便回屋歇息去了,余留上官清月在外与上官若兰待在一起。
“姐姐近日过得如何?”上官若兰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姿态跋扈地点评,“这茶有些陈了,味道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