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孙成威胁水儿了?”
上官信冷冰冰地看着上官清月,吐出来的话令在场人不由屏住呼吸,“不然你为什么会知道孙成在哪,巧合?哪来的那么多巧合?”
“父亲说笑了,您若要如此污蔑我,我也是不依的。”上官清月面上表情淡淡,语气清冷,“世事伦常,本就无法预料。”
她讥讽地笑了声,“说来父亲与赵氏、六姨娘相处甚久,难道就半点没察觉出不对吗?”
“孽女!”上官信气急,“我是你父亲!”
上官清月嗤笑,却是不语。
上官信脸红一阵白一阵,下意识拿起身旁的东西就要往她脸上砸,不料老夫人一声冷斥,使得上官信动作一顿。
“事已至此,你打她有什么用?你的确辜负她与沈蔷良多。”老夫人平静地说道。
说完,她看向上官清月,心中不知是怜惜还是生气,最后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老夫人没有追究,而是直接问了上官清月孙成所在的位置,便叫人去捉拿。
“清月,你刚才说。”老夫人顿了顿,又继续道,“孙成所在的对方,是你父亲送给赵氏的庄子?”
上官信冷笑一声,甩袖坐回了椅子上。
上官清月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是的,祖母。想来您是忘了,赵氏进府前,是带了有嫁妆的。”
此言一出,老夫人略微诧异,回想了一下,倒是恍然悟了。
“的确,她进府时是带了一箱子东西,说是嫁妆。”
赵氏进府前是外室,又因沈蔷生下上官清月后枉死,所以进府时的成婚礼简便,只摆了两桌酒,而赵家当时式微,也并未给赵氏太多东西,如此想来,当初那一箱子嫁妆,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上官信贴补的。
“可她的嫁妆,除去填补你母亲嫁妆的缺失外,不是全部给了上官若兰了吗?”老夫人尤不解其中意。
“的确是给了。但是孙成所在的庄子,是赵氏赏给他的。”上官清月面上露出几分冷淡,“早些年,赵氏铺子亏空时,知道拿我母亲的嫁妆填补太多会引起您的注意,于是便叫孙成在外放印子钱,放了一段时间,孙成做得不错,赵氏便把庄子做赏赐给了孙成。”
“印子钱?!”
老夫人惊诧,随即眉头深深皱起,一瞬间,竟觉赵氏早死,于长乐侯府而言是件好事!
印子钱是朝廷明令禁止不允许犯的禁事,若是被官府发现,那就是牵连全族的大罪!
况且按上官清月所言,赵氏既然能把庄子作为赏赐给了孙成,那么当初肯定不止放了一点小钱。
思及此,老夫人不由骂道:“祸害!”
上官清月垂眸,又似是察觉了什么,抬眸看去,对上了上官信厌恶的冰冷眼神。
想来,对方已把她视为心思狭隘的孽女了。
上官清月想到这,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
可笑,当真是可笑。
庄子。
孙成自从昨日从茶楼里出来,便魂不守舍,心里脑子里想的都是上官清月如看蝼蚁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