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阿莲长得很普通,如果按照当今锥子脸、娃娃眼,这种前凸后翘的审美观来说,她只长得小眼睛,没鼻梁,身材干瘦,只能算是中等偏下,可能由于常年不接触过花花世界,所以他整个人显得很脱俗,但同样她却有点犟的要命。
我无奈的说:“大姐,我是着急回去做事的,你跟着我干嘛。”
她在手上写了一段话,映着月光递给我看。“我要去昆明找我哥哥。”
“你师傅那么大岁数了,你好好在家休息吧,别折腾了行不行,大毛只能驮着我一个人,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快回去回去。”我一边说一边伺机逃跑,怎奈何阿莲看的我死死的。
最后她索性选择了不写字,就是在我面前一站,我怎么移动她就怎么移动,我说:“得了,你明天跟他们一起回去行不行,你找高虎,高虎很厉害,他是警察,有困难要找警察啊!”
阿莲表情有些犹豫,感觉她好像是有点松动,于是继续靠着我行走江湖的嘴皮子,总算是把他说服了,等阿莲刚一转身,我赶忙上了大毛就开始跑,谁知道她万一一会儿反悔了可怎么办?常言道,君子一诺千金,她一个女子万一反悔了我也没辙。
全速前进的时,大毛我俩也是跑跑停停,老马识途,老驴也可以,跑过一次,大毛像是装上了gps返航系统一般,原路往回跑,只是目的地不是昆明,他给我跑到了广南县的那间金水宾馆了。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我拍了跑拍大脑的脑袋说:“我要回昆明,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它‘阿厄阿厄’的叫了几声,晃动着驴脸还显得很无辜,我细细想想还真不能怪驴,老驴认识路,那是因为驴跑过的地方它记得,但这次来广南县是大货车给我拉回来的,而它也不过是在金水宾馆跑向坝美。
没辙了,暂时也是走不了,只能等天亮以后再想办法,我们离开广南县也有快一个月了,不知道这马老板怎么样,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个熟人,也好办事儿。
于是,我一脚迈步走进了宾馆,服务员没变,还是之前的妇女,她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我稳定了下情绪,轻轻的敲了下桌子,吓得服务员一激灵,她擦着口水,感觉她好像还有点近视眼,眯着眼睛盯着大毛的长脸以及招牌式的笑容,妇女嗷的一嗓子,喊了声妖怪,然后昏了过去。
谁半夜起来,看见一头驴冲你笑能不害怕?我特无奈的说:“大毛,你能不能去门口等着。”
它阿厄几声后选择趴在地上,于是我又掐了掐女孩儿的人中,将她救醒过后,女孩儿睁眼又叫了一声:“妖怪啊,驴变成人了,别吃我啊!”
感觉服务员有点二,我使劲儿的拍了拍桌子继续说:“你看清楚点,是我!还认识我不?前段时间给你们老板看风水的那伙儿人。”
服务员这才使劲儿眨了几下眼,做出恍然的神色,拍了着胸口说:“吓死我了,我以为驴要住店呢。”
我觉得一阵尴尬,赶忙岔开话题继续说:“马老板呢?对了,我们临走前为他立下了个风水局,不知他儿子现在回来了么?”
服务员叹了口气说:“回来是回来了,只是受了伤,恐怕以后也站不起来了,最近也额不知道怎么了,他儿子好像是撞邪了,天天的胡言乱语,在家摔东西,疯疯癫癫的据说还捡驴粪蛋儿吃呢。”
“怎么可能!”我惊讶的说。
“怎么不可能?”妇女很惋惜的说:“我们老板人可好了,你看挺大个宾馆,可都不赚钱,可他依然没欠过我一分钱,而且敬老院孤儿院的他也是经常赞助,包括村上弄的几亩地,打了的粮食都分给村里的老弱病残,老板说啊,他要给儿子积德行善,让孩子能以后好好的。可你看看这老天爷不开眼,他儿子马晓光也是个热心肠,爷俩的命怎么这么苦,估计过段时间老板可能要去北京看病,我也得失业了。”
我清晰记得杨兴河立下的招子局,那是求祖宗保佑的风水局,怎么可能会出错?招人局只在所召之人处在绝境时候用,要么成功了,对完好无缺的回来,要么是失败,客死他乡,现在马晓光的现状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觉得奇怪我就多问了几句,不过这服务员显然有点二,一直在那儿惋惜,根本就没听我说话,这时屋外刮进了小旋风,我听见了‘叮叮’铃铛响声。
“嘘!”我做出个禁声的手势,服务员有些愣神,她本能选择闭嘴,因为这种声音太熟悉了,分明就是风铃么。
走出了宾馆,朝阳映衬时,只见在金水宾馆的牌子后面放置了一团风铃,可风铃怎么会在暗处?我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刚刚若不是刮旋风,风铃肯定都不会响,我对服务员挥手说:“大姐,这风铃是怎么回事?”
服务员刚在吧台绕过来,正好看见大毛,吓得刚要叫,我说:“别害怕,它是头好驴,不咬人的,你放心过来。”
妇女连续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贴着墙边走到我身边,抬头一看说:“这个风铃啊,那天你们走了以后,店里来了一名乞丐,他找到老板,说在这儿挂上风铃,对面的人看不见,自然就没事儿了,而且不出七天,他儿子准到家。”
“对了!”妇女一惊一乍的,继续说:“这风铃挂上以后,还别说,马晓光真回来了,只是让人抬回来的,你说与着风铃有没有关系?”
我让她给我找了梯子,没多久她绕过了大毛,拎着伸缩的梯子。而我踩着梯子上高将风铃取下来的时候,顿时大怒道:“这特么不是害人么!缺德啊!”
“你说什么害人?不会说的这图案风铃吧?”他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指着我手中的风铃,当我点点头时,妇女二货的大喊了一声:“真得假的啊?你给我讲讲呗。”
经不住她缠着追问,我告诉她,风铃五行当中属于金,用不好容易招煞招邪,对方的风铃钩子向下,好似鱼钩一般下垂,而且铃铛属木为十九枚,风水五行,过了10,取个位数,所以九属火,中间的支撑杆是木头,等到亥时挂上风铃,于是就成了火、金、水、木,唯独风铃悬空,导致缺土,但是风铃的钩子却像鱼钩。
你钓鱼钓土里鱼,可能钓上来么?之后我蹲下身子,针对着风铃的地方下挖,里面是一具已经腐烂的鱼尸。
“谁这么缺德埋在这儿了,恶心不恶心。”服务员低声骂。
我说:“最近生意是不是特别不好,来这里的住店的,全是嫖娼的!”
“你怎么知道的!”她瞪大了眼睛,已经全无之前的睡意,我没说话的望着他,妇女继续说:“对啊,光扫黄就抓走了好几拨了,公安局都来了,以为店里聚众卖淫呢,来来回回审查好几天,事情才算是结束。”
找了一根儿木棍,我轻轻的拨弄下沙土,时不时周围刮了几个旋风,天气阴沉,估计一会儿可能要下雨。我继续说:“我们走了肯定一直未曾下过雨。”
“以前这个季节早就下雨了,而且天天天气预报说有雨,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始终也没个动静。”妇女还抱怨了几声说家里的田地该浇水了。
我长叹了口气说:“好人好报啊,按照你所说这马老板一直积德行善,老天爷不愿意看他早年家破人亡,始终这雨就是不下,假如一旦下水,死鱼得水,阴气入宅,这鱼的肚子里,应该就是马老板父子的生辰八字。”
说完我以棍子搅烂了鱼尸,风铃本是应该随风而动,闭风在阴,水虽然属阴,但水能化煞,真正的阴却含煞,风铃得到煞气滋养,钩子向下,店面是马老板的宅子,自然风水主要杀的是他全家。
鱼尸腹中搅动出了铁环锁扣,扣上两块儿黑色木牌,一个写的是马老板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另外一个写的他儿子,我情不自禁的说:“旱鱼钓命局,绝门绝命,真是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