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列车上的这一路,我还发现了个特点,杨修缘与吴二蛋别看模样有着天壤之别,可人生观念却往往能不谋而合,光凭这个父母包办,俩人同仇敌忾,但我也明白,人家杨修缘是人帅又有钱,媒人婆家一大堆,吴二蛋典型屌丝小土匪,长得磕碜还没钱,在农村谁会给他介绍婆娘?
一路上说说笑笑,吴二蛋出手阔气,买了一路的零食啤酒,闲暇时我们到火车的衔接处抽烟,突然,二蛋把烟头一丢,大步就进了另外一节车厢,我喊他走错了。
可二蛋始终一言不发,一个小助飞起来,姿势非常帅气的一脚踹中了一名中年男子,周围瞬间引起了轰动,连我也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时候,吴二蛋又踢了对方两脚,怒道:“把那大姨的钱包拿出来!”
中年人竖着偏分头,衣着得体,大声狡辩着自己没拿。突然,又有老太太喊着自己钱包不见了,吴二蛋阴险的笑笑,之后伸出手开始摸遍了中年人的全身,恰巧火车这个时候停了,列车员跑过问发生什么事儿?
“他诬陷我偷东西,我什么也没什么!”片刻后,中年人表情扭曲大声喊:“次奥,你掐我‘篮子’干什么!把手放开!”
吴二蛋无所畏惧,愣是把人家裤衩扒下来了,在里面取出了布艺的钱包,回手丢给了老太太,起身对着那中年人的脸‘咣咣’的两脚,打昏过了过去,他又对列车员说:“好了,现在证据确凿,人没事儿,就是打昏了,你们看着办吧。”
在一片欢呼声中,吴英雄对老百姓抱一抱拳,之后大步与我回到车厢,一举一动,除了相貌丑陋外,他还真的颇有几分大侠的气质。
不过这小子急躁的性格也是惹祸精,这么说吧,去北京20多个小时里,我给他统计了一下,击倒小偷三人,揍了欺负年轻女孩儿2个,欺负老年人一个,原本热热闹闹的车厢因为他的存在,立刻安静了下来。
杨修缘则是一个忧郁的男人,他趴在窗边,观望过往的美景,一脸的哀思,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总会摇摇头,特淡定的告诉我,她想一个人。
我问她想谁?
杨修缘说:“心上人。”
实在没控制住脾气,我怼了下他的肩膀,疼的杨修缘嗷嗷直叫,出来一趟,我带回家俩精神病,一个喜欢打抱不平,另一个自视甚高,喜欢装装文艺青年。等进了北京城时,杨修缘感叹道:“从小便听闻京城乃是天下第一风水宝地,此次第一次前来,果然不同凡响。”
吴二蛋啃着鸡爪子说:“咋滴,你也懂风水啊?”
“没错,我是姓杨,自然会懂。”杨修缘颇为自豪。
我心想,他是忘了他大伯怎么揍他了,吴二蛋指了指我,说起了平南村我帮着立下的东来风,那杨修缘立刻恭敬的说:“他是我师叔。”
“次奥。”吴二蛋吐了口鸡爪子,骂道:“你不说姓杨才会么?装什么装,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么缠绕绷带了,被人打的吧?”
杨修缘本来就自视甚高,听吴二蛋一讽刺,当时就急了,俩人犟犟了几句,突然杨修缘站了起来,吴二蛋也是一拍桌子,俩人刚一瞪眼,我赶忙拉住二人,今天要不是我出手阻拦,那很有可能杨修缘还得被打伤一次。岔开话题说:“行了行了,你俩别吵了。”
进了火车缓缓的开进了北京城特有的古建筑,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我说:“修缘,你知道北京为什么会被称为风水宝地么?”
吴二蛋抢了一句:“坟地多呗,在村里,哪座山头风水好,坟地准是一个漫山遍野。”
杨修缘哼了一声,字正腔圆说:“小时候师傅教我背诵过十二龙脉风水,其中第一个就是北京,师傅说这里是国之要地,龙脉要冲,所以必须要依五行方位而建,山阳而水北,坐北而面南,受上天之佑,终聚五帝之德。”
我点点头,看来杨修缘没少对风水下功夫。然而吴二蛋从旁又说:“你说的老子一句也没听懂。”
“你能听懂什么?吃你的鸡爪子吧。”杨修缘颇显气愤道。
之后我俩又聊了几句,像北京,因北依山险、南控平原,属于风水上绝佳宝地,极其适合建城,其西部的西山,为太行山脉;北部的军都山为燕山山脉,均属昆仑山系。两条山脉在北京的南口(南口是兵家要地)汇合形成向东南巽方展开的半圆形大山湾,山湾环抱的是北京平原。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微倾。河流又有桑干河、洋河等在此汇合成永定河。在地理格局上,“东临辽碣,西依太行,北连朔漠,背扼军都,南控中原”,对于北方有着绝对的掌控作用,燕王朱棣一句‘天子守国门’,也为华夏民族腾飞建立了一个基础。
等一下了火车,吴二蛋以及杨修缘二人那是在我屁股后面形影不离,很怕我把他们给弄丢了似的,不过北京的火车站人也确实是太多了。
距离草堂较远,我根据前段时间做的功课,找了几条公交线路,带着两位回到了草堂,结果原本一个多小时能到的路程,我们愣是在当天半夜才到的草堂。
原因,自然是因为吴二蛋,公交车上发生了一起性骚扰事件,二蛋下手很重,把人家给打伤了,最后司机怕出人命就报了警,可更悲催的是当事人那个衣着性感的小姑娘却不见了,我与杨修缘又不能丢他在一边,就陪着到了派出所。
可最后不管怎么说,人家警察就是不放人,眼看吴二蛋刚在北京落地就要拘留了,最后我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了猪大肠,他接通后很淡定的让我们等一会儿,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后,他来到了派出所,猪大肠好像很有排面,找到了所长,俩人在办公室聊了聊,最后我吴二蛋就被释放出来。
出了派出所已经九点多了,坐在猪大肠的帕萨特车内,谁也没主动说话,至于吴二蛋我是对他已经无语了,这小子完全没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眼睛好似不够用一般盯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国际化大都市特有的夜色与风景,连我都有些应接不暇的错觉,何况平南村一霸的吴二蛋了,他在看到过一些漂亮的高大建筑时,总会不时发出‘卧槽’的惊叹句。
快到草堂时,我率先开口说:“谢谢你能帮我。”
猪大肠笑了笑:“不用谢,今天取保一共花了3000,费用我在你的工资里扣。”
“啥!还要扣钱啊!”我气愤的说。
他反问:“要不然呢?”
我举起手表示投降,妈了个鸡的,一共3000多块钱工资,给我扣没了,下个月吃啥?回头瞪了眼全然不知的吴二蛋,我是真气儿不打一处来。当车子停在了草堂门外时,猪大肠给了我一个文件袋,我接过来问他这是什么?
“金鸡村拆迁出了点事儿,我得到消息说是灵异事件,你去看看,老百姓说挖断了风水,动了王爷坟,三天的时间死了六个了,里面有照片你回去研究一下。”他淡定的说。
回想起猪大肠当初对我不屑一顾的态度,我反问道:“你不不信么?现在找我干什么?”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你的职责工作。”他依然面无表情。
把文件袋丢在操作台,我坚定的说:“不去。”
“为什么?”
我倚靠在座椅上,故意常叹口气说:“没办法啊,现在一没有经费,二、我工资被扣没了,吃不起饭了,我们一大家子的人马上就要饿死,现在我决定在草堂门前划出一块儿地,种点蔬菜水果,也好能混个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