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惠显然没太理解我话里的意思,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做解释了,拉着她火速离开了机场,上了车,我说:“快,哪里水深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说接人么?人呢?”她又奇怪的问。
我催她快点,等到了深水就知道,白伍身为蛟龙,不遇上九菊一派的高手,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在国内时,酒颠童子被大胆轻易以战戈砍伤,有很大程度是因为禹王鼎的威力。
九尊大鼎合力将华夏所有的高手压制在了一个神仙的临界点,超过这个级别就会被抹杀,哪怕其中一鼎出了问题,九鼎也足以庇佑天下太平,而且仙界厉害的神仙多不胜数,可抓夏玲珑不也只派出六丁六甲那样的小官儿么。所以,酒颠童子、妖狐他们在中国活动均是限制了实力,但在日本不同啊,人家是本地妖怪,禹王鼎还不管日本这片儿,真要是对上了,那胜负可就说不准了。
我们一路疾行赶到了日本这条母亲河,蓝天白云,草木青青,岸边还有许许多多的垂钓者,如果白伍在附近,那我只能靠嗓子吼了。当即,也顾不得上什么暴露不暴露目标,站在河边,气沉丹田,扯着脖子连续喊了几声白伍的名字,雪惠用力的拉了我一下,她气急败坏的说:“你疯了,河边有那么多人,你竟然喊中国话!”
“我倒是想喊日本话,可他听不懂我也不会说啊!”
她气的指着我:“你!我一定会汇报你在日本的乱来,如果你让我感觉到了暴露的危险,我发誓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你!”
“愿意杀也得先等找到我二哥再说,他如果丢了可就麻烦大了!”我叹了口气,一跃跳下了河堤,快速沿着河边开始走,我觉得自己很像是农村家里的娃娃跑到河边玩丢了一样,边走边喊:“白伍!白伍,你搁哪呢!”
雪惠没多久也跟着跳下了河堤,她跟在我身后催我快点跟她一起回去,但我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找白伍,沿途喊了一路,引来钓鱼者的抱怨不断,一直不停的奔跑喊话,如果白伍不在这片水域,那我是真没办法了,可他就不能长点心么?到了河底老老实实的等我来,有那么难么?
俗话说‘蛟龙入水劈波斩浪’,只要在水下恐怕就没有比他更快的了。救人心切,雪惠劝了几句见不管用,她也不再劝我,我们俩在下中午沿着河流一直走到天黑,非常遗憾的是始终一无所获,不知不觉我们到了市区,雪惠提醒我,如果再不抓紧去拍卖会,可能就赶不上了。
我叹了口气:“好吧,明天继续喊他,真不知道他闲着没事儿到底跑哪儿去了。对了,你说周围除了这么一条大河外,还有比它还大的么?”
雪惠摇摇头,她说羽田国际机场周围,除了大海,只有这一条河是最大的,接着,她还疑惑的继续问我:“真搞不懂你,找人为什么来河边找?就算是游泳也不会游那么远吧?”
“你不懂,走吧,咱们先去拍卖会。”长长的叹了口气:“妈了个鸡的,我二哥真不给我省心。”
在与雪惠正打算离开时,水下缓缓浮现出了一具尸体,但是在城市灯火的微光荡漾在河面时,还并不足以支撑普通人的视线,它飘飘荡荡,普通人很难发现,可我看的非常清楚,尸体是刚刚浮出来的。
我问雪惠:“你带电话了么?”
她问我干什么?我说:“打报警电话,就说水面发现一具尸体,走吧。”
“尸体?什么尸体?”她反问道。
我指着那一团黑影说:“就是那个,打吧,打完了咱们就走。”
雪惠将信将疑的打了电话,之后正赶上河面有渔船行驶而过,亮黄色的探照灯照亮了河水面,尸体算是显露在她的视线中,随后没再继续久留,马不停蹄的杀向了拍卖会。
至于在河面上的尸体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报警,这与身份、立场都无关,面对任何普通人,道士都应该抱有着慈悲心,反之对敌人则不然,如今有渔民经过,也用不上我们俩,快步到了市区乘坐计程车赶赴东京的城市中心,银座区,此地是东京标志性三大景点之一,其中富士山象征自然,京都象征着历史,银座则象征着现代繁华。
为了参加盛大的拍卖会,雪惠提前就为我做好了打扮,本来衣着还算得体,但是今天在河边跑了一下午,难免狼狈许多,鞋和裤腿都有着泥点子。
到了四丁目,亲和艺术拍卖中心的大楼前,周围一片繁华,随处可见林立繁华的奢侈品商铺,此地也是世界上有名的繁华大街之一,相传银座从前是海,后来由德川家康填海造地建造而成,但在工程扩建造之后,有传说惊扰了海底的亡灵,频频发生灾祸,引起地震海啸不断,眼看工程将要付之一炬时,德川家康请高僧前去谈判,许以大量的牲畜献祭才得以安抚住了亡灵。
当海面刚刚风平浪静,禅师很不厚道的立刻命人收集了九百九十九把武士刀融成铁,打造了一把名为‘魂’武士刀扎在了地下,以此来镇压亡灵。时代发展,银座也在扩展建设,层层林立的楼盘动摇了此地风水,引得亡灵频频作祟。
据说又有一位高人前去谈判,得知亡灵也想到世间走动,可是机动车的轰鸣热浪,让他们无法融入人群之中,于是向政府提供建议,最终决定每到星期日下午,整条中央通会实施交通管制,成为行人的步行者天堂,并且在地下打入八卦阵,单独留东北角艮位为鬼门关大开,接引亡灵上界,可以化为凡人游荡在城市中。
小日本从古时候便一直学习中国文化,不论是四书五经,还是民间杂谈,只要是能学的,人家肯定都拿回去学,包括当代我国的国粹不管是中医和风水命理都越来越不受重视。但是邻近的亚洲国家地区,却从来都得到尊重,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悲哀吧。
【丁目,类似于汉语里“街”、“胡同”一样的概念。日本人的地址通常是:区-丁目-番-号组成的。】
拍卖会开始的前夕,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入亲和艺术会所,此地主要拍卖日本民间美术作品,所以随处都可以那些鼻孔上天自愈为高贵的男男女女。
我们进入会所受到了盘问,这一切都是由雪惠负责,当她亮出了证件,保卫人员立刻恭敬的指引我们进入这所金碧辉煌的拍卖行。然而,我们前脚刚一进门,居然看到了熟人。
此人正是那个在机场看到那位举牌子的青年,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儿,想必她正是李娜本人了。两个人站在一起感觉多少有点不搭,女孩儿衣着朴素,颜色鲜艳,脸蛋上还有两团高原红,虽说模样还算俊俏,但她与我一样,均与四周充满大都市繁华气息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女孩儿手里捧着的一件衣服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件用丝绸纺织的汉服,花纹古朴,样式古老,并且袖口上还刺着之鲜花图案,衣服角上用金线勾勒出古朴的文字。
眼镜男一直对着日本工作人员点头哈腰,里里哇啦说一堆,女孩儿却怯生生的拉着青年说:“富贵儿,要不算了吧,是不是小鬼子也发现衣服不对劲了?别卖了,给俺们抓起来可咋办啊,俺爹说的,这衣服邪的狠,要不是你要卖给日本鬼子,俺爹都不让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