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三皇子,舒清冉将手中的汤药喂给了萧氏。
想到中午的时候母亲也没怎么吃东西,舒清冉准备去厨房看一看,给母亲做些补品什么的。
厨房里的厨娘看到舒清冉,不敢再像先前一般不尊敬,相爷刚刚对府里上下吩咐过,要好好照顾萧氏和六小姐来着。
舒清冉看着厨娘低眉顺眼的脸色,忍不住嗤笑一声,吩咐道:“替我母亲炖碗乌鸡汤先送过去,晚饭不要太过辛辣,清淡点就好。”
厨娘应声说是,让舒清冉回去等着,过会儿就把鸡汤给送过去。
舒清冉哪里敢回去,她倒不怕厨娘在汤里掺什么毒药,谅她也不敢,就怕放一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不必在乎我,我就在这里等着。”
厨娘脸色微变,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芸姨娘被丞相骂了一顿,舒清漪听到母亲被这样责怪,心里难受,越发得恨起舒清冉那个女人来。
等到父亲离开母亲的院子之后,舒清漪带着几个力气比较大的丫鬟来到了厨房,她方才打听过了,说是舒清冉正在给自己母亲炖鸡汤来着。
呸!
不过是个下作的人,根本不配喝鸡汤!
瞧着舒清漪气势汹汹地过来,舒清冉知道这个女人又来找自己茬了。她到是不怕,只是想到要跟这个不讲理的人周旋,就觉得一阵头痛。
因为心里想着,面上也忍不住露出嫌弃之色,舒清漪看到舒清冉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舒清冉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是什么眼神?怎么?你竟敢看不起我?”
舒清冉忍不住冷笑,她突然想不清自己前世为何会一直受她的欺负,明明就是个没脑子的人。
“五姐这么说可就是冤枉我了,我方才不过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才皱了下眉头,何来看不起五姐这样的说法?莫不是五姐觉得自己的确有什么让人看不起的地方,所以才对号入座?”舒清冉笑吟吟道。
只不过这笑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你——”舒清漪气到发抖。
她想不通,这不过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为什么这个贱蹄子就变得那么牙尖嘴利,还每每堵的她哑口无言!
恰巧此时,厨房炖的鸡汤也好了,厨娘用托盘端出来。
舒清漪看到之后,走到厨娘身边掀起了盖子,看着里面的鸡汤,道:“哟,这鸡汤是给谁的啊?该不会是给你那个快要死的娘亲的吧?也是该好好享受享受了,这到了阴曹地府,可就没现在这种好日子过了。”
舒清冉本来与她没想过多废话来着,但是舒清漪这样说了,舒清冉不回击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她怎么样无所谓,可若是母亲受到了伤害,便是拼了命也要还手。
“啪——”
舒清漪的脸色多了五个指印。
纵使比舒清漪矮了小半个头,可气势上舒清冉却一点儿也不输给她。
舒清漪被一下子打蒙了,她没想到舒清冉竟然会打自己。
“好啊——你,你个小贱蹄子竟然敢打我!我这就去告诉爹爹去!”
舒清冉也不怕她,道:“那好啊,我便随你一起过去!一个女孩子家家,满口污言秽语也就算了,竟敢口出狂言,诅咒主母去死,这事闹到父亲那里,看看我和你是谁在理!”
“那又如何!父亲充其量就训我几句,可你竟然扇你姐姐的巴掌!你等着挨板子吧!”
“父亲不管,可老夫人总该管管吧。你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挨一顿板子不说,你和你那姨娘怕是被赶出相府也不一定吧?”
舒清冉这么一说,舒清漪有些慌了。
有她母亲在,她也不怕爹爹会怎么样,可是老夫人那儿不行。
老夫人想来注重家风,这些话若真的让老夫人知道了,自己免不了要吃一些苦头。
想到这儿,舒清漪一口银牙咬着自己的嘴唇,也不敢再继续和舒清冉犟嘴,气呼呼地跑开了。
舒清冉觉着老夫人的名头的确是好用,至少府里上下听到老夫人三个字心里都在忌惮着。
看来以后自己需要多去老夫人哪儿走动走动,打好了关系,也让芸姨娘不敢动自己。
打定了主意,舒清冉自己端了鸡汤给母亲送过去。
萧氏小憩了一会儿,精神头也好了些,刚起来自己女儿就端了鸡汤过来。
她自己其实是没什么胃口的,但是怕女儿会担心,强撑着喝了两口。
“娘亲今日给你介绍的李夫人,是娘亲的闺中密友,心肠是实打实的好。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她,看在娘亲的面子上,她也不会不管你。”萧氏叮嘱道。
她原本想着能陪到自己女儿出嫁的那一天,可是芸姨娘已经如此猖狂,她怕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就遇害了,留舒清冉在这世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舒清安毕竟是男儿身,还是嫡子,不管芸姨娘有什么想法,丞相都不会允许。
大女儿又已经嫁了人,自己唯一的牵挂就只有这个女儿了。
“娘亲别总说这些话,女儿都懂得。倒是娘亲要快些好起来,不然以后女儿受欺负了,谁来护着我。”舒清安趴在萧氏的怀里,撒娇道。
萧氏的性子就是太淡泊了,被欺负成这样也没想过要反击。
舒清冉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舒清漪被甩了这一巴掌,一时半会儿气也消不下,她跑到芸姨娘那里告状。
芸姨娘瞧着舒清漪脸上的印子,心疼的不得了,又跟舒丞相告状。
舒丞相心里也心疼,但是却无可奈何。
“你要我怎么办?这三皇子都发话了,我要是敢苛待她们母女俩,择日我还不得被同僚的唾沫星子给淹死?这件事情说来说去就怪你自己!你要是下手干净利落一些,怎么会生出这么些子麻烦事!”
芸姨娘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她对女儿使了个脸色,示意她先出去。
舒清漪纵使心里不服气,但也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哭着跑了出去。
芸姨娘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哭诉道:“这事情怎么能怪我,还不是你那个女儿做得好事!说来说去我也是受害的那一个。现在好了,她们母女俩骑到我和清漪的头上来了!你瞧瞧清漪的那张脸,你那个女儿小小年纪,下手却这么狠,长大了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