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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以后再任由他搞出什么麻烦,倒不如借势一劳永逸。
  两人虽然交谈不多,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淮疆也对叶怀遥的性格有所了解,稍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赞同道:“你这样做很有必要。”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面小镜子便稍稍向外滑了一下,调整角度。
  叶怀遥表面上依旧悠然饮茶,神情不变。
  而另一只手中,借着他宽大袖袍的遮掩,镜面一闪,片刻之后灵气自来,金光隐现,正对准了纪蓝英所坐的位置。
  要知道纪蓝英身上的这样法器可并不简单,是原书设定当中专属于主角的灵宝之一,由一次无意中的机缘得来。
  这样灵宝,不光可以弥补他在设定上武力值的不足,同时内藏玄机,材质坚实。
  摔不碎也就罢了,因为能够吸纳他人灵力招式,想发招砸烂都不可能,很不好对付。
  纪蓝英借助法器当中的玄机得到了欧阳显的另眼看待,又利用此物好生报复了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可谓春风得意。
  可惜忘形太过,还没有得意太久,就遭受了玄天楼两位主事者的严重打击。
  他坐在席上正沮丧着,忽然感觉到自己怀中镜面一热,隔着衣服都能感到肌肤的灼烫。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纪蓝英连忙将镜子拿出来一看,赫然发现它正在疯狂吸纳殿外其他法器激发而出的灵力。
  怎么会这样?按理说那些灵力并未向着自己发动进攻,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才是。
  纪蓝英十分惊愕,无法判断这种异常是福是祸,正要求助欧阳显,便听见几声细微的“喀嚓”声响起,那镜面竟然碎了!
  纪蓝英大惊之下无比心疼,“哎哟”一声就要叫出来。
  只不过声音刚到唇边,他的嘴就被人按住了,欧阳显在旁边压低了声音,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纪蓝英颤声道:“镜子、镜子碎了。”
  他才到手多长时间啊!
  欧阳显一把将这面镜子抢了过去,只见刚刚吸纳进去的灵力挣脱出了镜子的束缚,从镜面碎裂的缝隙之中逸出,消散在了空气里。
  对于他来说,这样灵宝用处不大,也还罢了,欧阳显关心的是里面的东西,那是他过一会要用到的重要证物
  检查之后发现还在,欧阳显松了口气,这才说道:“这镜子似乎是被被过多的灵气给撑碎的。”
  纪蓝英已经六神无主:“这、这……这怎么办?”
  “没办法,东西废了。”
  欧阳显惋惜道:“万事皆有量,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这面镜子在你得到之前,里面已经存有不少招式,足够防身之用。你方才一定要以此来彰显也就罢了,何必在这个时候还要贪婪!半座斜玉山上的灵力,不把镜子撑碎了才怪!”
  纪蓝英简直是百口莫辩,他想说他真没想贪那些灵气,但是也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呐呐地道:“那现在怎么办?”
  欧阳显道:“不知道还能否修好,我看够呛。你先把东西藏好,脸上不要露出异样,否则叫其他人知道你防身的法器坏了,难保不会趁机来找麻烦。”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咱们一会还要办大事呢,你可千万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等到事成,什么样的宝物没有你的!”
  纪蓝英心疼懊恼,但也无能为力。
  镜子这样的坏法,让他连找个负责任的人骂几句发泄都没法子,只能如欧阳显所说的那样忍耐下去。
  叶怀遥要的就是无形无迹,他暗戳戳地使坏,除了容妄隐约猜到之外,连玄天楼的人都不知道内情。
  展榆并未再关注纪蓝英,眼看差不多了,顺手拿起旁边席上的酒杯,将其中酒液向着外面一泼。
  只见那在阳光下呈现出亮银色的液体,如同一抹流光,向着殿外直飞出去,一直投入到那道涡旋之中。
  于是这些磅礴的灵力便又作荧光飞散,缓缓散入山间。
  云霞和金光交映,在风中逐渐飘散成絮状的雾气。
  各个山峰之下,负责操纵法器的弟子们躬身行礼,齐声高呼:
  “玄天楼应钟司弟子,拜见法圣、明圣!”
  “玄天楼无射司弟子,拜见法圣、明圣!”
  “……”
  呼声一道接着一道,很快,玄天楼十二司的各弟子们行礼过后,迅速而无声地退下。
  天朗日清,云霞散尽,但留给众人的震撼却是久久不去。
  叶怀遥干完了坏事,若无其事地说:“纪公子,没事吧?我瞧着你的脸色仿佛不好。”
  纪蓝英勉强笑笑,说道:“无碍,多谢明圣挂怀。”
  这样折腾一番,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当下典礼正式开始。
  其实这种纪念先人的典礼非常空洞,从祭拜到诵读生前功业,再到报告如今门派现状,每一道程序都冗长繁杂,也没什么意义。
  更要命的是每十年就要来上一次,有好些话叶怀遥几乎都已经倒背如流了。
  可是以他的地位,不光一个步骤都不能偷懒,还得认认真真地去做,继续维持着自己身为众人的表率的吉祥物作用。
  想必宾客们更是无聊,但也得一个个都做肃穆敬仰状围观。
  好不容易前面的典礼结束,后面的事情就轻松多了,玄天楼提供灵果美酒,众位修士们也可以随意到处走动交流。
  叶怀遥借着换下身上厚重礼服的由头,悄悄回到始共春风透气,正出来要重新折返风上殿之时,忽然听见有人轻声道:“师兄。”
  他一转头,是何湛扬正在不远处冲他招手。
  叶怀遥过去道:“怎么了?”
  何湛扬道:“师兄,我记得上回大师兄提过一句,你们派管宛琼那丫头出任务去了是吗?”
  欧阳显意外上位,叶怀遥和燕沉都推测,欧阳家的老家主欧阳松很可能是在外遭他暗害,才会迟迟称病不出,因而暗中派管宛琼出去查探踪迹。
  这件事他们进行的低调,并没有对外声张,也就玄天楼高层中的寥寥数人知晓。
  叶怀遥道:“对,怎么?”
  何湛扬道:“我刚才见她留在桌上的剑坠裂了……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条络子从怀里掏出来,上面挂着个小巧的剑坠。
  叶怀遥也认识这坠子,管宛琼的剑坠是由一枚彩晶制成,当初是跟她的佩剑从同一个剑炉里面炼出来的,彼此之间都有感应。
  只是管宛琼的剑法以轻灵为主,动手的时候嫌剑坠碍事,一般出远门之前都会取下来。
  此时被何湛扬递到他手里,叶怀遥仔细打量,只见那块晶莹的小石头虽然没有彻底裂开,但中间已经明显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这说明管宛琼肯定遇上了什么强敌,使她的剑气受到压制,但并未碎裂,说明没有生命危险。
  叶怀遥沉吟片刻,然后扭过头打量了何湛扬几眼。
  何湛扬道:“师兄,你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点小疑问。”
  叶怀遥说道:“既然这枚剑坠放在师妹房中的桌子上,那为什么会被你发现?”
  何湛扬:“……”
  这件事吧,还真有点难以启齿。
  管宛琼那个缺了个大德的丫头,在准备离开执行任务之前,还不忘往他的枕头旁边放了只小王八。
  何湛扬早上一睁眼,正好和好奇探头的王八对了个正脸,差点当场吓死。
  他暴跳如雷,想上门叫骂,却发现人已经走了,于是决心报复,趁机潜入了管宛琼的房间,用她心爱的胭脂口脂,在桌子上画了两只猪。
  结果干完了坏事,得意洋洋要离开之前,便发现了这枚剑坠。
  何湛扬:“……现在形势紧迫,师兄不要再问这个了吧。管师妹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不然派我出去找一找?”
  叶怀遥拍了拍他的肩膀,扬手一接,浮虹已经从另一头飞了过来。
  何湛扬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叶怀遥没带兵刃,趁着跟自己打了两句岔的功夫,原来是要把佩剑给召过来。
  “师兄要亲自出去?”
  叶怀遥顺手将折扇往腰间一别,说道:“我去的话速度比较快。你回殿上,瞧着空悄悄告诉大师兄一声,莫要声张。”
  何湛扬不放心道:“你自己?多少也得带点人。”
  叶怀遥道:“师妹没有传回来消息,咱们不知道她所在的具体位置,我独自行事,要查探追踪都方便些,更不会引起别人注意。若一个时辰之内没有消息送回来,你们再派人支援便是。”
  他说话间转身便走:“好了,回见。”
  然而走出几步,叶怀遥又退了回来。
  何湛扬:“怎么?”
  “嗯……”叶怀遥顿了顿,说道,“你再帮我跟邶苍魔君打个招呼,就说我出去办点小事,一会就回来。叫他……不用着急。”
  何湛扬:“???谁,你说这话跟谁说?”
  叶怀遥给了他脑壳一下,转身御剑而去,很快就没影了。
  何湛扬坏心办了好事,管宛琼目前确实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她有心想给玄天楼报个信,可惜身上的两个乾坤袋都在刚才的打斗中不知道丢去了哪里,连半张符咒都不剩了,倒是上回叶怀遥给的一袋糖还在。
  管宛琼便顺手将那袋糖递给了身边另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随口道:“给你吃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这趟出门收获颇丰,成功找到了叶怀遥和燕沉的目标人物欧阳松。
  果然不出所料,当时欧阳松正在被人追杀,而且身上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管宛琼便带着手下的玄天楼弟子们,将他和身边带着的一名小姑娘救了出来,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敌人十分歹毒,竟然还在半路上布下了一个万雷阵。
  幸亏管宛琼反应快,这次带出来的玄天楼弟子们也都是好手,一行人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但大家都筋疲力竭,于是找了个片较为隐蔽的树林暂时休息。
  管宛琼身上的乾坤袋就是在万雷阵中炸的,恐怕里面的宝贝都变成渣了。
  欧阳家历代家主行踪隐逸,玩世不恭,历来不爱参与各种纷争,仇家自然也很少。
  要说这世上谁最想让欧阳松死,似乎除了欧阳显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选。
  管宛琼记得今日庆典,欧阳显应该正在他们玄天楼的地界上,如果自己快点想办法将欧阳松带回去,正好赶得及揭他一个现行。
  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显和遥遥互抓把柄,在线掰头。
  怕王八的龙跟喜欢化妆品的师妹互相伤害。
  汪崽跟大师兄眼神相杀,蓄势待发。
  大事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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