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一遮拦,‘半天云’立刻明白眼前的形势,他连抬起头看一眼射箭的人的心思都没有,只是狂舞着弯刀,身体一起一纵之间,就跳出十多米。
落地也不停留,再挡两根箭,他头也不回的,却是去得远了。
苏辰叹息一声,最后一箭也不再射向‘半天云’,却是划过一道弧线,射向劳德诺的对手。
那人刚刚手忙脚乱拨开苏紫衣射出的一箭,正松了一口气,却被这诡异的一箭射在脖颈处,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地不起。
劳德诺心有余悸的大声喘着气,他的肩膀也被对手砍了一刀,拖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精疲力竭之下,出了一头冷汗。
看看现场一片惨状,苏辰暗暗摇头,心想华山派除了令狐冲之外,其他弟子真的是差劲得可以。
看令狐冲出手之时的攻击力,去除他的剑法威力和受伤等因素,苏辰可以估算得出,这位华山大弟子的实际战力应该约等于国术的暗劲后期阶段。
而他的对手那弯刀刀客,也是这个阶段,只是那人没有受过伤,猛得一塌糊涂,手中刀法也算可以,所以才打得令狐冲还手之力也没有。
至于劳德诺、梁发等人,却全都是明劲巅峰,刚刚练通全身劲力,却没有达到内力加持剑法的地步。
简单来说,他们没有达到三流高手的地步,还比不上突袭而来的几个长刀汉子。
那几个汉子挥刀的招式并不如何精妙,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若有若无的内力加持,因此砍得劳德诺手忙脚乱,抵敌不住。
苏辰细细分析了一会,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些人到了明劲巅峰之后,就已经不再练体,他们的实力高低,全看所练内力层次高低,能够运用多少内力就成为三流二流的分野。
至于剑法、刀法的精妙招式,是有希望越级来抗衡敌人,但也不是很有用。
除非学习的是‘独孤九剑’那种级别的高深剑法,招招不用硬拼,直指敌人弱点,这又另当别论了,单凭体力都能战胜对手。
一般情况下,双方对决,只要刀剑相碰,总是内力强者胜。
“华山派众弟子,只有令狐冲一人练通了内力循环,达到三流高手地步,其他人内力都用不出来,这是怎么练的?岳不群教徒弟也未免太差了吧。”
苏辰在心里暗暗嘀咕着,却不忘招呼铁蛋等人扶着伤员上马车坐着。
这一次,包括令狐冲在内,几个伤员全都瘫倒在地,也逞不得英雄了,只能听从苏辰的话,让铁蛋等人把他们搬到车厢里。
苏紫衣和翠儿环儿,也终于让出了马车。
车厢里面血腥气刺鼻,其他人也不想上去自讨罪受,除了岳灵珊红肿着眼睛守着,全都下得马车行走。
苏辰给他们草草包扎了伤口,队伍就再次启程。
快到午时,华山弟子一行才到了山脚,因为伤员众多,他们走得也慢了一些。
这一次,却没有人再敢大意,劳德诺忍住肩上伤处疼痛,时不时的跑去前方看路,生怕再有人在前面埋伏,幸好一路无事。
马车停在进山的一个小镇上,刚刚停稳,就有一群人迎了上来,大部分是身着青衣身上背剑的年轻人,走在最前的正是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俩。
见到前面下得马车哭丧着脸的岳灵珊,还有满身鲜血的劳德诺,两人脸色大变。
宁中则一个箭步,就上前查看,她掀开车厢布帘,见到里面几个伤员,大怒叱道:“怎么回事,是谁打伤的他们,冲儿他们都伤成这样子了……”
宁中则实在太过震惊,虽然平日里他们夫妇一直都对令狐冲有着种种不满意,但内心深处,却不觉得如此。
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个大弟子可是华山振兴的希望。
就算是严厉苛刻的岳不群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他常常在没有人在的时候,悄悄赞叹这个大弟子的练剑天赋。
在他的心里,能把令狐冲伤成这般模样的对手,除了一些门派的老一辈高手,年轻人是不太可能的。
事实也是如此,在玉龙酒楼跟令狐冲两败俱伤的魏子枫,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他不但是嵩山派的四大弟子排行第二的高手,更是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
练武的时间,比起令狐冲整整多了十年,无论是内功传承还是招法精妙,都不比华山派稍弱,说实际点,他的内力比令狐冲还要强上不少。
但就算如此,他也在令狐冲剑下差点被开膛破肚,胸口中剑之后,拉着自己师弟就走,竟然不敢再跟令狐冲相持。
所以,从这方面来比较,说华山派大师兄是一个练剑天才也不能算错。
岳不群阴沉着脸,一边招呼身后的十来个弟子把这些伤员扶了下来,一面黑沉着脸就问岳灵珊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一切都听明白,时间已过去了一刻钟,岳不群看着远远站着的身后背着长弓利箭的两个少年,心里百味杂陈,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叫什么事,自己寄以厚望的门下大弟子等人,在城里到处惹是生非,被人打伤,到最后更是被看不起的资质低下的少年男女救了性命。
看看令狐冲、梁发、高根明等人伤得在一边挺尸,再看看苏辰和苏紫衣一派雄姿英发,轻松写意,他都不知要怎么说话了。
苏辰此时其实也不好受,岳灵珊边哭边说,把酒楼对剑和路途遇袭一事说得清清楚楚,让在场的十多个师姐师兄全都听到了。
这些人隐晦望向苏辰那奇奇怪怪的眼神,让他也有了些不自然。
“还没上华山,就出了一个这么大的风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苏辰默默的想道。
他还没估量清楚,就见到宁中则走了上来,忙拖着苏紫衣上前见礼。
“徒儿见过师父。”
“好,好徒弟。这次多亏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华山派就栽了大跟头了。不知是谁?竟敢做下如此阴狠的事情,看来,我们平日里却是太过手软,杀得不够狠。”
宁中则话语里透着阵阵杀气,她根本就不太相信拦路的敌人是魔教青龙堂,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苏辰却是不发表意见,到了华山,有些事情就轮不到自己操心,人总得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如今就是一个刚刚上山的末流弟子,老老实实的学武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