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跌在了地上,嘴里喘着气,一双无神的眼睛也是看向了前方。
长更走了几步,最后却是停了下来。
他抿紧了自己唇片,转身,便走到了黑衣人的身边,然后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他的头盖骨上面。
“死……”
黑衣人的嘴里再是无声的说着这一个字,而后闭上眼睛,脸上也是也是有着一种解脱的快意。
长更的手用力的向下一按。
黑衣人的眼睛终是闭上了。
这样的死本就是一种解脱,他们都是跟着公子一路走来的,公子凭着自己古怪的内劲,不知道逼疯了多少人,而那些人无疑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公子已经极少用这种内劲了。
净空大师说过,公子的这种内劲,本就是违天和的,最好不要用在人的身上,可能净空大师自己也都是不知道。
为何一套养气的内劲功夫,明明都是性温又是强身健体的功法,可是到了烙衡虑那里,却是被他给练成了这般。
长更站了起来,也是跟上烙衡虑。
长青回头看了长更一眼,不敢说自己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一次那个人真的惹到了公子,以往那般多次,公子没有对他动手的原因,除了卖了皇帝几分面子,也是因为齐家的先祖毕竟算是大周开国功臣,他不卖活人面,可是已死之人,他卖了。
只是事无过三。
这一次明显的烙衡虑真的生气了,而他当场宰了齐远都是有可能。
可是现在的长更担心的并不是这些,如果单打独斗的话,两个齐远未必能打过他家的公子,可是不要忘记了,齐远的手中有夫人,有夫人啊。
他怕的就是齐远的无耻,利用夫人,到时公子……
而不但是他,就连长更也不由的感觉自己的头皮好像有些发麻。
天上的雨仍是下着,烙衡虑的双脚踩在雨水里,轻轻溅起了一些水珠,而后溅在了他的衣角之上,却再是被他的衣服弹起,再是落下。
雨水滑落在他干净的侧颜之上,也是冷清的弹落了那些雨珠。
齐远正坐在桌前,一杯一杯的喝着茶,而沈清辞则是坐在一边,手上还有脚上都是绑着绳子,她有试着逃走,甚至还不是一次两次,哪怕是这些绳子磨破了她的手腕,血也都是几乎将绳子染红了
齐远拿起了杯子,走到了沈清辞面前,他将杯子也是放沈清辞的嘴边,沈清辞却是扭过了脸,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因为那些齐远喝过的。
她嫌脏,她哪怕是饿死,她也不用他用过的杯子。
齐远将沈清辞的脸掰了过来。
将杯子再是放在她的嘴边。
“喝!”
沈清辞却是冷冷的看着他,那一双眼睛里面,胆明落下了他的身影,可是为什么齐远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啪的一声,齐远用力的砸掉了自己拿着的杯子,然后伸手捏紧了沈清辞的下巴。
“你不是以前很喜欢我,你不是愿意为了我生,为了我死,沈清辞,你求我啊,你只要求我,我就会放了你,我会给你你要的一切,约对的不会比烙衡虑差。”
沈清辞却是一弯唇角,眼中的讽刺竟是有些可笑。
第652章 谁会为了你死
“这世上谁会为你死?”
沈清辞问着齐远,长久未喝水的她,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可是她仍是不会喝齐远的水,她哪怕是死,她也不会喝,对,她就是这样的硬脾气,那双如何?
如果她妥协了,如果她怕死,如果她不是她,那么,她便走不到如今的这一步。
而沈清辞的却是真的问住了齐远。
这世上谁会为他死?
他死死的瞪着沈清辞。
是的,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会为了他死,没有人是不惜命的,他身边的这些人,有哪一些是真愿为他而死,沈月殊吗?
不,他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可能为了他而死,可是那个人却绝对不会是沈月殊。
准确的说,沈月殊不会为了任何人死,她怕死。
可是。
这个世上却是有人会为了烙衡委去死。
就是她。
而这个女人明明应该为他死,明明要为他死的。
他突然冷笑,这世上为我的死的人很多,他的手手抚上沈清辞的脸,她的皮肤如同从前一般,细腻中带着一些微凉,而他的手指竟像有了一种记忆一般,竟是记住了她紧肤的触感。
再是一碰之下,竟是如此的熟悉着。
是不是他曾今见过她,就在很久以前,比起殊儿都是要早?
而在他想要找出答案,也似乎是摸到了一些东西之时,却是听到了外面砰的响了一声,这是有信号响了,而他的脸色突是一变。
一手便拉起了沈清辞,也是走了出来。
而他们前脚走,后脚烙衡虑同长更他们也是过来了,可是他们却是来晚了一步,是的,就只是差一步,烙衡虑低下头,也是弯下了腰,然后从地上捡起了一枚耳坠,是上好的暖玉所做,他用力的握紧了这个耳坠,他知道这是沈清辞的,这也是他给沈清辞亲手打出来的,也是她平日最是喜欢的,更是她这几日一直都是带着的。
“阿凝……”
他的唇片轻轻的蠕动了两声。
“你可是会饿?”
“你可是会怕?
“你可是……会疼?”
“公子……”
长青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长更却是对他摇头,让他什么也不要说,公子现在心情不好,谁都是感觉的出来。差一些,就差一些,他们就能找到了夫人了。
烙衡虑转身,走了出来,长青想要问洛衡虑,现在要怎么办,他们要去哪里找夫人,是不是要找人救夫人?
长更抬头看着眼前这些倾盆而下的的大雨。
还能派谁去,放着平阳的百姓不顾吗,而除去这些,他们更怕的怕是齐远会狗急跳墙,到时反道会害了夫人。。
至于问烙衡虑为什么不找了?因为不用找,那个人自然会过来找他,而他要做的只是等。
他们到是挑了一个好的时候。
他们也是在拿整个平阳百姓的命,当成了赌注,三皇子这部棋不得不说,走的真是很好,烙衡虑也明白,他的阿凝本就是无辜的,他们要的不过就是他的一个人的命。
要的也不过就是他与四皇子之间的关系。
要的也不过就是那一个皇位。
用整个平阳百姓的命,甚至更多人的命去赌那一个位置,这帝王的之路,莫不成真的非要腥风血雨不成。
等到了回去之后,烙衡虑连一句话也是未曾说过,他将自己的自己的手放在了桌上,而手指仍然是轻轻的颤抖着,而他的不言不语,也是整个府里的人,几乎都是胆战心惊的难受,其它人也是连一句话都是不敢说,白梅都是要以泪洗面了,她想问这个,不敢,想要问下那个更不敢,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哭。
如果夫人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就会以死谢罪,只是她的一条命,怎么比得了夫人,哪怕是她死了十次,也都是无法顶上夫人的一根头发。
不是富贵不富贵,夫人从来不以富贵论人,而沈清辞的命也不是以富贵论,若论的话,便是她那一双点石成金的手,是朝廷百万两军费的来源,便无人可以取代,更也无人能替代。
是哪一个杀千刀的绑了她家夫人啊。
烙衡虑在屋内,一只手仍是放在桌上,他在等,而他相信,那个人很快便会过来,因为这就是他的性子,这也就是他的目地。
他的目地,不在沈清辞,在的也只是他。
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划破了长空。
他伸出了手指,两指在空中一抓,也是捏到了一根袖箭,而袖箭上方,插着一封信,他将信从袖箭上面拿了下来。
再是放在自己的眼前。
仍是呼啸中的山洪,或许下次也会决堤而出,还能看到了河水正在翻滚的泥沙,也不知道卷走了多少的良田,多少的房屋了,多少人的家园。多少的牲畜,以及多少条的人命?
烙衡虑向前走着,衣角也是似是卷起了一粒又粒的黄沙,雨珠顺着脸颊落下,唯有他的眼睛,仍是清冷的无温。
你到真是来了?
齐远从一边走了过来,一只手也是也是扣在了沈清辞的肩膀上面,而她的手脚都是被束着,手腕处也有可见的被勒出来的血痕。
洛衡虑看向沈清辞,对她安抚的一笑。
沈清辞却是对他摇头。
走,快走!
这个男人的手段,她见过识过了,他比他们想象中的都是阴狠,也是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不顾理法,他是真正的恶鬼。
她不时的挣扎着,而她每动一次,齐远的手指便会扣紧她的肩膀一下。那一瞬间,几乎都是分筋错骨般的疼痛,她明明脸色发白,却仍是在不断的挣扎。
“放了她!”
烙衡虑转向齐远,一只背于身后的手,也是用力的握紧。
阿凝,别动,别再动了,再动下去,你的肩胛骨会被捏碎的。
可是他又是太了解沈清辞,她的性子随了沈定山,骨头比起男人都是要硬。
放,齐远再是用力扣紧了沈清辞的肩膀,沈清辞额头上方的冷汗滴落下了一滴,可是最后她还是对洛衡虑笑着,而她被绑起来的双手,此时几乎都是陷进了肉中,那一双手更是血肉模糊。
宁远再是用力的一捏沈清辞的肩胛骨,几乎都是可以听到骨头的格崩的声音,沈清辞的脸色突是一白,也不知道那是冷汗不是雨水,几乎都是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去。
第653章 她会为他死
一滴一滴,似乎是渗着血泪一般。
“阿凝……”
烙衡虑上前,可是齐远却是将沈清辞提了来,也是将她的半边身边都是冲向了洪水。
“烙衡虑,你看,你的王妃可是要掉下去了,你说被这些洪水吞没了之后,她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