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只是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气,但是李叶还以为就是镇神香本来的香气,也没有过多的在意,继续道:“这第二不弹嘛,那就是于尘世不弹!弹琴本来就是一个十分高雅的事情,尘世喧嚣、嘈杂不堪,充满了凡尘之俗气,这显然不符合古琴追求的超越尘俗,追求大雅的宗旨,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弹琴,一般也就只能叫做饭后娱乐罢了!至于这第二点姑娘何不就现在闭着眼睛听听睁着眼睛看看,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还要尘世了,所以这第二不弹无暇姑娘却是占上了!”
李叶说的这第二不弹显然会讨得很多人的不喜,但是玉无瑕确实陷入了沉思中,似乎李叶说的正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一样。玉无瑕之所以隔得很久才出来弹一次琴,但是每次除了应付那些顾客以外,玉无瑕觉得自己并没有十分的享受,也不是自己喜欢的,所以琴技也一直没有什么大的长进。但是虽然自己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弹,玉无瑕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讨厌就能不做了的,也许这就是身在尘世不由己吧!
李叶看不到里面玉无瑕的表情,说完这第二不弹,见里面这次没有反应,李叶也顾不了那么多,继续道:“这第三不弹嘛,就是对俗子不弹!凡是都要对的人,一匹千里马只有遇到属于他的伯乐才会日行千里,古琴也一样,只有遇到欣赏它的人才会体会其中的奥妙。说到这里我不妨给姑娘讲一个故事:话说前朝有一位琴技十分了得的大家,有一天,天气十分的晴朗,他带着自己心爱的古琴来到郊外,看到远处有一头黄牛正在悠闲的吃着草,而周围又没有其他人,而这位大家一时来了兴致,便摆好琴,开始对着黄牛弹奏了起来!但是大家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琴弹的十分优美,但是黄牛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顾着低头吃草!大家以为黄牛可能是不喜欢自己弹的这首,于是他又换了一首。可是黄牛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这位大家一连换了好多首,什么风格的都尝试遍了,但是黄牛依旧是一点都没有反应。最后,黄牛吃饱了竟然悠闲的摆着尾巴离开了。这位大家非常的失望,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中!他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了邻居听,邻居安慰他说道:“不是你弹的不好,而是你弹的曲子牛根本听不懂!”。大家恍然大悟,从此不在不懂琴的人面前弹了!而现在姑娘您就是那位会弹琴的大家,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就是一个俗人,完全听不懂姑娘弹的什么,这与刚刚我讲的那个对牛弹琴的故事又有什么区别呢?世俗粗俗之人,不解雅趣,不识风情,难体琴道之妙,自然不为知音。所以这第三不弹姑娘也占了,无暇姑娘觉得然否?”
李叶又是讲故事,又是贬低自己的,倒是把道理讲的很明白,玉无瑕也很认同李叶说的,笑着对李叶说道:“公子你可不是那黄牛,别人懂不懂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公子要是不懂琴的话,恐怕这世界上也没有更比公子懂琴的了!”
虽然李叶听着这无暇姑娘在夸自己,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老子本来就不是牛啊,怎么能把我和畜生作比较呢?李叶其实很想说,自己确实是不懂琴啊,怎么说实话就是没人信呢,自己这么装逼是不是有些过了,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李叶不得不继续的装下去,道:“无暇姑娘过讲了,都说城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我可不敢说我很厉害,姑娘你以后也不要说了!对了,我刚刚说到了第几个不弹了?”
玉无瑕现在对于李叶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虽然李叶话语说的并不是那么的深奥,但是调理确实十分的清晰,而且每一点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两人是第一次见面,或许还算不上,毕竟还隔着青纱呢,但玉无瑕觉得这个叶子木就像最懂自己的那个人一样,实在是有些邪门。
玉无瑕道:“公子刚刚说完了第三不弹,无暇很是受启发,现在无暇很想知道剩下的那两不弹是什么呢?!”
“前面三个比较重要,后面两个不弹应该不适合姑娘,还是不用说了吧!”李叶道。
这人也是的,说话说到一半居然不打算说了,这就好比把人的胃口钓上来了,却把菜撤走了,你说难受不难受,玉无瑕道:“还请公子说说吧,无暇是真心请教!”
李叶原本也是真不打算说的,但是看在人家女孩子这么诚心的份上,李叶道:“这第四不弹嘛就是不坐不弹!毕竟抚琴是自己心意的抒发,自然要求气定神闲,不可有浮躁之气。所以抚琴之人一般首先会摆好自己的琴,然后调整好自己的坐姿才开始弹琴,我想无暇姑娘应该也没见过站着弹琴的!”
玉无瑕一想,自己还真是没见过站着弹琴的,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现在被李叶这么说出来,玉无瑕才发现这么细微的小细节居然也包含那么多的抚琴哲理。
“这第四不弹虽说不起眼,但公子不说,无暇还确实没有注意,现在听公子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那最后一个不弹呢?”玉无瑕追问道。
“衣冠不整不弹!”李叶直接说出了答案,然后接着解释道:“抚琴也是心灵的感应,自然要郑重自然,清净洒脱。所以为了使自己达到这样的状态,一般最顶级的大家都会洁净身心,让自己的身体达到最舒适的状态!虽然我没还没见过姑娘,想来姑娘在这一点上应该是做的不错的!”
“公子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奴家做的不错呢?”玉无瑕打趣的问道,似乎有一种子非鱼,安之鱼之乐也的辩问。
李叶老实的答道:“我不知道啊,只是凭感觉猜的!”
见李叶今天晚上第一次这么诚实,玉无瑕也是邪魅的一笑,道:“那公子想要见见奴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