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得多了,回去之后司楠伺候唐俊洗了澡,洗澡之后,唐俊躺在沙发上,真就像一团烂泥一般。
司楠道:“唐俊,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卖命为的是什么!如果我们公司有你这么一个卖力的员工,估计早就上市了,也用不着在今天还在搞东搞西了……”
唐俊摆摆手,道:“感谢你的酒啊,感谢你的宽容,这几天不是待在你这里,我估计都要被人搞成神经病了!”
“对了,我听说他们甚至都骚扰到你爸那边去了,是不是?”唐俊道。
司楠瞪大眼睛,道:“我不知道啊,有吗?我打个电话问问!”
司楠说完,立马就给司辉煌拨电话,电话拨通以后,先自然是父女两人寒暄几句,然后又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司辉煌冷不丁的道:
“对了,楠楠,小唐在雍平干了什么事儿啊!怎么还有人跑到我面前来捅他,说他和我的女儿纠缠不清?”
“啊?是吗?他是我男朋友,那可不纠缠不清吗?”
司辉煌嘿嘿一笑,道:“让他悠着点,别把篓子捅大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混官场要八面玲珑,少树敌,锋芒毕露未必好!”
司楠道:“行,我一定转告他,谢谢你啊!不过,最近雍平的事儿的确有点大,唐俊是要断云马茶叶的财路,估计因为这事儿,云马茶叶那边有点疯!”
司楠这话一说,内心的八卦之火怎么都扑不灭了,道:“对了,有人在您面前说这事儿,您是怎么说的?”
司辉煌一笑,道:“我能怎么说?我只能说三个字‘知道了’……”
“就三个字?没怼吗?狠狠的给我怼啊……”
“滚,滚!我们做生意的人要和气生财,?动辄怼人怎么行?对了,回头你要带小唐见一下你妈啊,现在我都怕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儿,要不然我就要被他怼,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休息休息!”
司楠把电话挂了,心情相当的好,看了老爸那边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老头子还是很开通的嘛!
……
省城,温显玉实在是淡定不了,他专门约了司辉煌,专门谈到了唐俊的事儿,而且明确说唐俊可能和司楠之间存在恋情。
在他想来,司辉煌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暴跳如雷,因为司辉煌的事业需要司楠继承,这么大的家族,儿女亲事能是简单的事情吗?
可是司辉煌是什么表情呢?司辉煌笑了笑,道:“温总,儿孙自有儿孙福啊!我们做父辈的想着为他们安排,但是他们却未必领情啊!
所以我现在也想明白了,这些事儿我也不去管了,我相信姑娘也是有自己价值观和自己判断的,我们管不了他们!”
温显玉一听这话急了,道:“司总,我听说您之前不是想撮合司总和显成的吗?我们家的显成年轻有为,那个什么……什么……”
反正温显玉说了一大堆,司辉煌笑着听完,道:
“是啊,我有那个想法,可是我们家楠楠的想法不同,他跟我说在咱们国家,自古就是士农工商,我司辉煌也就是个商人呢!
他找个男朋友是个‘士’,你说这怎么说?反正我是没有办法跟她说了啊……”
温显玉听了这话只觉得牙疼,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他辛辛苦苦的从雍平跑到省城,就是要给唐俊制造麻烦呢!
现在到了司辉煌这里一说这事儿,司辉煌淡定得很,这尼玛他才发现小丑是自己啊!
告别了司辉煌,他心中憋屈得很,他心一横,心想自己的老哥是省茶公司的董事长,这个投资的事情董事长不点头能成?
所以,他立马调转车头去见温显兵,见到了温显兵,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大抵意思也就是让温显兵能不能顾忌一下兄弟的关系,别投资雍平,搞得他很没有面子!
温显兵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对着他就是一翻破口大骂,道:
“温显玉,我以为你这么多年在外面做生意会有点进步,可是你瞧瞧你说的这些话,办的这些事儿,你哪里有一丁点进步?
你他妈的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来我办公室,找我谈投资的事情,你当省茶公司是我个人的公司?我们省茶是私营企业吗?”
温显兵一拍桌子,道:“你就是个猪脑子也应该知道,你这么做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让我必须得投资雍平,要不然我怎么跟公司董事会交代?
如果有人在纪委就这件事举报我,我怎么跟纪委的领导解释?瓜田李下,你我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有些事情我就是不想干也要干,你连这个都不懂,还做生意?”
温显玉被老哥劈头盖脸的一番痛骂,他真是委屈得要崩溃,一颗心真是拔凉拔凉,他想着自己到省城之后寸功没有,如果省茶公司投资雍平最终落地了,他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回头周小林肯定要把他提出去,哎……
不过温显玉还是要面子,下去之后立马给周小林打电话,在电话里他把自己好好的吹嘘了一番,说自己已经把一些事情告诉了司辉煌,司辉煌暴怒,估计唐俊要遭殃了。
又说自己和老哥也有联系,老哥和省茶公司对投资雍平的事情其实也举棋不定,如果雍平那边的局面能够稳住,这个投资十有八九要黄。
周小林最近心力交瘁,听了温显玉的这话他略微感到一点安慰,恭维了温显玉几句,说他辛苦云云,然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温显玉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电话,再也提不起力气来,他甚至都不愿意再回雍平去了,他凭直觉感觉这一次悬了,他在省城搞不定老哥,周小林在雍平就不一定能搞得定唐俊。
他想着这些年云马茶叶的风光,想着这些年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恭维,什么有钱有势啊,云马茶叶在雍平如何如何根基深厚啊,树大根深啊。
现在看一看,什么狗屁树大根深?那都是小老百姓不知道内情,就那么凭空想的树大根深,实际上是什么情况现在就能看出来。
一个小小的村支部书记,折腾了几件事,就让云马茶叶岌岌可危了,这是树大根深吗?
……
雍平,唐俊接到了尤道全的电话实在是有些意外,电话一接通,尤道全就道:
“唐俊啊,我听说现在在雍平要请你吃顿饭难度很大,是不是这样啊?”
“尤主席,不带你这么损我的啊,我一个小村干部,天天饿着肚子呢,有人请我吃饭,我屁颠屁颠的跑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赴约?我就怕没有人请我!”
尤道全道:“那行,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们到土菜馆聚一下,好不好?好久没有跟你喝一杯了,想跟你喝一杯!”
“我真谢谢尤主席还念着我,不过尤主席,不会就你我两个人吧?你得把赴宴的人告诉我,要不然我心里没有底,万一露怯了不好了!”
尤道全哈哈大笑,道:“我看你鬼精鬼精!行了,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没有别人,就是还有一个龚局长!我知道你们最近这段时间生了一些事情,我是你的朋友,也是龚局长的朋友,我也不做老好人!
这样好不好?我们就吃一顿饭,在饭桌上好好的聊一下,有什么问题还聊不畅快的吗?事情聊开了,误会就解除了,你说是不是?”
唐俊道:“尤主席,我和龚局根本就不存在误会,我是雍平的小字辈,对龚局长尊重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有误会?
行吧,不管是什么情况,今天我肯定赴宴,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我就是为了工作而已,没有什么针对某个人这种事儿,是不是?”
尤道全道:“我了解你,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汇报,连丁主席那边都不知道这事儿,那我们回头吃饭再聊啊!”
唐俊挂了电话,心想龚道年实在是能量很大啊,连尤道全都能请动啊。实际上唐俊也想见龚道年,但是他一直就端着,龚道年约他,他就推诿,反正就是不见呗。
其实这就是一个心理战,唐俊心中不急吗?他急得很,但是他笃定招商局龚道年更急,人大的报告递给了zf办,根据他的人脉打听到现在县zf的主要领导都已经看了这个材料,而且他们的态度都相当的耐人寻味。
毕竟这个事儿是省茶公司要投资的事情,招商局在这件事情上设置障碍,如果是含糊过去了也就罢了,?但是唐俊把事情闹大了,那就不是小事。
毕竟这个事情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以后谁还敢轻易到雍平投资呢?雍平的投资环境,投资口碑都和这事儿有关啊。
哪怕这件事就这样悬着,县里要召开招商引资的会议都难,因为龚道年把老板们召集到了雍平县以后,一旦这件事爆发了,或者唐俊再搞点什么花样,雍平这点家丑就要爆出去了。
现在外面的老板都是很敏感的,地方zf在招商上面没有诚意,他们敢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