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然和金鲤顶着大黑眼圈来到了教室。颜然把昨晚编的金属乐伴奏交给自己的队友。而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两个人谁都没告诉任何人……
“好了,各位同学。一会儿朱喜老师就要到了。请大家把想起朱喜老师,第一反应想到的词写在黑板上!”节目组工作人员宣布。
“哇!是朱喜老师!”女孩们发出惊喜的尖叫。
“朱喜who?”贝拉杨低声问颜然。
“i have no idea!(完全不知道)”颜然无奈地耸了耸肩。她的整个童年都忙着给自己加技能点了。学习任务那么繁重,哪有时间去追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明星?
小姐姐们纷纷去前面的黑板上写对朱喜的第一印象。颜然想写朱熹,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人家粉丝和偶像的互动,她去凑什么热闹?她还需要抢这点戏份吗?
等待老师的时间是枯燥的,但是大家并非无事可做。颜然把伴奏发给每一位队员,然后给下任务让她们自行编曲。自己则把她们昨天写的歌词都收集起来,看看哪些人的词能直接或改改后用,哪些人的词要“大改”。
这种下任务的方式非常没有效率。大家都在重复创作词和曲。贝拉跟颜然提过这个问题。但被颜然驳回了。理由是有多少做多少,到时候把最好的部分都统合到一起就成了最好的歌——反正这两天你们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不是么?
颜然的真正用意当然不能跟她们明说。在和弦与恰到好处的副旋律和伴奏音的暗示下,原曲的旋律被队员们“误打误撞”出来的概率并不算小。但金属乐毕竟是大家都不熟悉的曲风,不多采几个样,谁能保证一定能“原创”出原曲来?
歌词也是同理,但比曲子更容易搞定。反正她们做的是中文歌词,只要大概意思对了,最后把这些歌词凑合凑合组装一下,再统一翻成自己所熟悉的英语歌词,就大功告成。一部分原歌词颜然自己也记不住,那就现编呗,能有多难?
“茜茜,你这句歌词改一下。太平淡了一点。金属乐需要更加激烈的情绪。我给个例子你看一下‘血色天空,倍感阴冷。无人清白,我们都在完成自己的剧本’,怎么样?”颜然说。
周茜一脸懵。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就一综艺节目,至于吗?队长大人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对,队长的情绪起伏若不是这么剧烈,马莹能被她怼得生活不能自理?
想到这里,周茜打了个寒颤,赶紧掏出笔把领导的话全部记了下来。
“嗯嗯,你说得对,这样改过后意境确实不一样了。”周茜点头称是。
“老师来了!”有选手在小声传话。大家急忙坐好。
颜然也急忙正襟危坐。不一会儿,就看见一张颇具喜感的圆脸从门外探了进来。正是著名脱口秀艺术家,节目《朱言玉润》的主咖兼主持人朱喜。虽然颜然没听过,但朱喜还是挺有名气的,急智与口才都相当不错。
“老师好!”大家都兴奋地朝朱喜挥手。
“各位小姐姐们好。”朱喜走了进来,第一眼看见那块黑板上的字。节目组已经有人告诉他,这是女孩们对他的第一印象。有说“吾像粽子”的,有说“猪圆玉润”的,有引用朱喜脱口秀梗的,女孩子们都极尽想象地想拉近她们和朱喜的距离。
“我相信你们这个一个多月来都经历了非常大的情绪起伏。导演组怕你们心理压力太大,特地让我来过来开导开导你们。但是从我看你们给我的第一印象就能看出,你们还有幽默感,说明压力还没有压垮你们。你看这个‘猪圆玉润’……我就当你们写错别字了吧。还有,是谁说吾像粽子的?给我站出来!”朱喜佯怒。
一阵窃笑。五香粽子队的葛琼舟扭扭捏捏地站起来说,电视上看朱喜好像挺圆润的,没想到现实中比她还苗条,比起朱喜,她才更像粽子。
“‘吾像粽子’不是你写的吗?你写自己像粽子——没毛病啊!”台下一声吐槽。又是一阵疯笑。笑声过后,朱喜开始正式进入心理健康辅导的内容。
“我就先说个我经历的故事吧。我开始做脱口秀的时候,没人听。那时候我受美国脱口秀节目的影响比较大,自己编了——其实就是模仿了美国那些脱口秀大师们的一些段子。我认为很有趣,但是出去讲,没人听。问别人意见,说你这单口相声说是的什么玩意儿,真无聊。”
一阵低笑声。
“觉得好笑的,请告诉我脱口秀和单口相声的区别在哪里?”朱喜问。
文雪夷尴尬了。她当时笑得最大声,所以这问题出来后,旁边的人全看着她。但她真不知道脱口秀和单口有什么区别。
“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当一个谐星,尤其是有名的谐星跟你讲故事的时候,哪怕并不好笑,你会先入为主地笑——多谢这几位小姐姐赏脸,让我知道我现在也是个咖了。但是刚做的那几年真是没人理我。我新编的段子在大街上试讲了。站了一个下午,身边一个观众都没有。坐我旁边的老乞丐看不下去了,告诉我说,喏,你脚下那盒子——就是我放麦克风的包包——放远一点,不然路过的行人不会给钱的。还有要记得先在包里放个十几块,这样路过的人才会跟风投钱。”
这回大家都笑了。
“你们是笑。但当时我身上的生存压力是很大的。我不懂练习生,但新人想来都一样,每个人都心比天高,但结果往往却不如人意。很失落吗?但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咬牙坚持下来的,才能走得更远。你就需要强大的内心,在生活上给予支持的朋友,甚至还有在专业上给你压力的敌人。”
小姐姐们鼓掌。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一个多月之中,交到好朋友了吗?”朱喜问。
一大半选手举手。颜然也举手了。但也有有些标新立异的小姐姐,故意不举手以图一鸣惊人。
“……那好,那你们这一个多月中,新结识了仇人吗?”
颜然察觉到周围所有人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她,瞪眼反问:“看我干嘛?我可没有结识‘新’的仇人。”
颜然的逻辑清晰无比,大家都无言以对。朱喜不明其意,只得自顾自地讲下去,又将“仇人”扩展定义为“羡慕嫉妒的人”,这才引出小姐姐们你一句:“我觉得你好厉害”、她一句:“她身上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地互拍彩虹屁。
这是婊到深处自然真么?
“老师,我有个问题。”一个人突然举手,打断了团结友爱的彩虹屁现场。
哟,不是瞪谁谁怀孕的黄雅莲姐姐么?
有人又问到上架的事……我上次申请签约还没回复。可能是因为我没写明白联系方式?新人,这块真的不清楚,以为我在作写作助手里填了就行了。下次申请签约的时候把qq(不是微信?!)和电话再写一下吧。呃……有没有这方面比较清楚的人,给我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