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浅和封珏对视一眼,便问道:“这平日里是谁照顾这些绿植吗?”
秦叶生立刻找来管家,管家一听见到几个人的脸色不是很好,赶紧说道:“是翠云。”
翠云,是他们家为数不多的佣人,在这里已经三年了,性子腼腆胆子小,平日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秦叶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示意管家把人给找来。
在找人的时间内,就见到莫云浅从绿植里面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包裹。
打开,一个巫蛊娃娃上用鲜血写着生辰八字,包裹着的黄布上还画着符咒,莫云浅当时就变了脸色。
“这是我……夫人的生辰八字。”
秦叶生艰涩的嗓音,挤出来几个字。
莫云浅想到那个漂亮又淡雅的女人,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这是要生生把人给咒死啊。
翠云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得文文静静,很是清秀。
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还有些局促不安,只是在抬头看到秦叶生的时候,白皙的脸爬上了红晕。
那娇羞的模样落在莫云浅的眼中,就知道对方抱着什么心思了。
“先生,您,您找我。”
秦叶生并没有看出来她的表情,脸色阴沉沉的问道:“这绿植是你照顾的。”
翠云刚想说是,结果看到了莫云浅手中的东西,瞬间脸色就白了,猛地抬头看着秦叶生,这才发现先生的眼中竟然冰冷的像是地狱爬出来的猛兽。
无机质的冷意,带着强烈的杀意。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翠云摇头,极快的否认。
莫云浅看着她这样,漫不经心的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其实是给你机会的。”
翠云惨白着脸色,扑通一下就跪下来了:“先生,我……我……我就是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说着她竟然用膝盖往前挪,伸出手想要抓住秦叶生的大腿。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贪心。”
秦叶生看着她,始终无法想象自己宅子里的人,竟然会背叛自己。
“为什么?”他问,可是没有等翠云回答,他嗤笑一声,“大概也就是利了吧,谁让你这么做的,给你多少好处?”
翠云趴服在地上,摇头道:“不,不是的,我不是为了钱,我是……我是为了先生!”
她哭得梨花带雨,本就清秀,加上这么一哭,更是惹人怜爱。
苍白的小脸因为害怕而苍白,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就像是风雨中飘零的小花朵一般。
秦叶生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想到当初管家把人带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说这个翠云是自己资助学生,现在毕业了想要在这里谋一份工作,也是为了报答。
对于这样的事情,秦叶生并没有在意。
他们这个身份的人,每年资助的人那么多,自然也不会在意这样一个大学生,一份工作而已。
却不想,为数不多的心软,竟然导致自己差点家破人亡,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管家,带下去,让她把知道的吐出来。”
秦叶生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一般,不耐烦的让人把她带走。
“不,先生,先生,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不可能害你的……”翠云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在大声叫,引得众人都看过去。
莫云浅偷偷地瞄了一眼,发现秦叶生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大胆的告白而欣喜,甚至于她能够感觉到对方浓浓的厌恶。
封珏不着痕迹的动了一步,挡住了莫云浅的视线。
莫云浅抬头,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也没有在意,而是把手中的东西给收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在这个宅子里发现了好几处邪恶的东西,主要就是在主卧和儿童房,显然放这些东西的人是恨毒了他秦叶生。
看着这些脏东西被找出来,秦叶生就算再冷静也有些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过来,一脸愤怒的说道。
“少爷,翠云交代,说这些都是……都是老爷让她放的。”
“说是为了你好。”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特别是莫云浅,整个人都有点晕。
所以害秦叶生的不是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兄弟,而是亲生父亲?
虎毒不食子,这……
秦叶生抿唇思量了片刻:“我的父亲啊。”
片刻之后,他抬头看着封珏:“封大师,请问我身上的东西是否和这些有关?”
“你的问题不是这些,贵夫人到是影响颇大。”
也就是说,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秦叶生点点头:“封大师若是不嫌弃,能否一起去。”
闻言,封珏自然也不会拒绝,点点头:“好。”
于是众人又直接来到另外一处,这里是秦叶生的父亲秦良军的住处,从外观上来来,要比秦叶生的住处大上两三倍。
当他们被佣人迎进去的时候,秦良军正坐在客厅和身边的女人低声说着什么,说到开心的地方两个人相视一笑,看上去感情很好。
而莫云浅却是明显的感觉到了秦叶生的厌恶和鄙夷。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佣人觉得很是尴尬,大少爷和老爷的关系这么多年都不好,现在大少爷上门老爷还和夫人如此,这不是扎大少爷的心吗。
“是吗,回来就回来,难不成还要我站起来欢迎!”
秦良军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秦叶生,片刻之后目光落在封珏和莫云浅的身上,有些不悦。
“这两位是……”
即使再不喜欢父亲,但是也不能怠慢封珏。
秦叶生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位是封珏封大师,这位是莫云浅。”
秦良军看了一眼,冷笑道:“大师,什么时候你也玩起了封建迷信。叶生,秦家可不是靠这些歪门邪道发展起来了,你要是做不好那个位置就下来,让怀生坐。”
秦叶生对于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请封珏他们坐下来,才扭头看着对面的这对夫妻。
哦,半路夫妻,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冒出来的,还剩了一个儿子。
想想都觉得恶心。
“是不是封建迷信不知道,但是有些东西还请父亲能够说个明白。”
说着,他把那用血污写的符咒和生辰八字放在了茶几上,一时间客厅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