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本赶紧点头同意:“这样也好,大人一醒,我们会火速相告。”
“有劳科本先生了。”
凯特琳向科本提前道谢一声后,颇有些迫不及待意味地拽上幼子瑞肯,逃离一般向着门口走去。
家长要走,儿媳和其他孩子也只好转身跟上,一大通人转瞬间便离开了病床前,所有人都大大松了口气。科本率先行至门前颇为绅士地为史塔克夫人打开了门,而在最前头的母亲跨过门槛的同时,方才被弟弟一句真心话吓得够呛的珊莎才算是回过神来,颇有些羞恼地轻轻戳了一下瑞肯,低声训了一句。
“不开口没人当你哑巴,眼下是什么个状况,话能乱说么!”
这本是自家人间的一句好心叮嘱,音量也低到科本都听不见,奈何碰上的是不懂道理的熊孩子——瑞肯一面仍为毛毛狗的死而耿耿于怀,一面又被母亲拽着胳膊扯得烦躁,被姐姐这轻轻一碰,满腹委屈和不满顿时气球爆炸一般发作出来,反手就推了珊莎一把。
“我就说!他又听不到,能怎么样?”
瑞肯年纪虽小,却在与冰原狼的常年嬉戏打闹中练出了一副还算结实的小身板,珊莎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推得向后踉跄一下,撞到了抱着莱安娜的大嫂萝丝琳,让后者也退了一步,幸好身后还有艾莉亚挡着,才没有摔倒。
“当心!”
科本见状,生怕少狼主夫人跌倒摔坏了怀中的史塔克小小姐再横生出什么事端,赶紧挤过来扶住她,搀着怀抱女婴的她穿过门框。
“你还有完没完了!”本就心烦意乱的艾莉亚被这一撞,思绪被打乱也恼怒起来,抬手在弟弟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够了,都消停点!”凯特琳此刻都有点后悔逼孩子们来做这场戏了,赶紧把瑞肯拽到自己身前来隔开姐弟们,同时回头瞪了艾莉亚一眼,推着小儿子走出了总司令房间。
所有人都被这场孩子间的小小冲突吸引了注意,谁也没发现刚才瑞肯推珊莎的那一把——不仅让珊莎撞到了萝丝琳,导致萝丝琳停住脚步挡了一下艾莉亚,还让被迫刹车的艾莉亚也挤了一下走在最后的弥赛菈……连环追尾事故之下,顿时把身轻体柔又毫无防备的小公主给逼出了“车道”,被挤向了一边的门后墙边,处在了一个奇妙的死角位置。
门外的守卫眼望着刚才进屋的史塔克全家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了屋,再探头往屋内一瞧,视线正好被半开的门板挡住,没能看见纤瘦娇小又才在门后站稳的弥赛菈,误以为访客已经全部离开,本着“天寒地冻,屋内的热气宝贵少损失一点是一点”的原则,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门把,干净利落地把门拉了上去。
“砰。”
一声轻响,门在眼前合上,让刚要快步追赶前面几人离开房间的弥赛菈吃了个反向的闭门羹,顿时把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完全不知是何情况的女孩差点撞上木板,小小的脑袋冒出了一串大大的问号,愣了两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明明就跟在史塔克们身后半步之遥,但这群“家人”竟能硬生生把她的存在给忽略了!
而给艾格看门的几个守夜人士兵,居然也粗心到——没点下出来的人数和进去的到底是不是一致!
略感心酸和委屈之余,她也明白这只是个单纯的小意外,谁都没有恶意:艾莉亚不是想欺负她,而守卫也不是刻意马虎懈怠,要怪就怪她的血管里流的不是狼家的血,又个子太小存在感极低吧。
本来,她这时候只要动手开门,向守卫们道歉一声并说明情况,再赶紧快走两步追上凯特琳他们便是,但手都快摸到门扶手了,一个念头却又鬼使神差地让它缩了回来。
(也许……自己不该就这么离开?至少可以在屋里待到那名陪伴守夜人总司令的看护办完事情返回,再进行无缝衔接,以免艾格在此期间醒来无人照顾嘛?再往远了想,万一运气好他就在这段时间内苏醒,睁眼就瞧见自己在陪伴,肯定会对自己好感倍增吧……这样,自己等他康复后的开口求助,被答应的可能也会更大一点吧?)
一堆杂七杂八的念头从脑海里排队飘过,最终还是被弥赛菈摇摇头全甩出了脑袋:狼家众人暂时忘记她的存在,不代表事后还想不起来,待回到主堡察觉自己没跟上,再折返过来发现自己偷偷摸摸躲在艾格房里,会怎么看自己?而且,自己固然是好心想替看护顶一会班,对方可不一定会领情,那人甚至都不认识自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屋里多了个鬼鬼祟祟的史塔克家人员,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受凯特琳夫人指使意图不轨都难说……
就算,出现最神奇的状况,艾格就在她在场守候的这短短片刻之间醒转过来,看到自己也很高兴……可如此举动,讨好的意味和目的,未免也太浓烈和赤衤果了点。
无论做什么事,不露形迹方为上乘嘛。
想清楚利害从意淫中清醒过来,她已在门后傻站了几十秒,再等下去,出门时估计都要被守卫怀疑盘问了,弥赛菈不敢再待,赶紧伸手握住门把,就要用劲拉开。
但就在这一刻,身后的病床方向,传来了一声清晰可察的叹气声。
……
第567章 辣手摧花?(上)
如果说看着别人离开是“目送”,那最近艾格做的最多的事情大概应该叫“耳送”。
闭着眼装死,听觉便顶替成为主要感知方式,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静听着屋内动静,直到脚步声、开门声、寒风呼啸和几个孩子争吵轮番响起,并最终一如往常地在砰一下闭门声中戛然而止,才缓缓睁开眼睛。
为防止探望者意外撞破真相,艾格做了两手准备:他一方面让哈维下令任何人进屋都得预约并经受盘查,另一方面也给自己定了“外人离开后多躺一分钟才起身”的规矩——这样,不管是探望者突然上门,还是结束拜访的来客因为落下东西或忘了事情去而复返,门口的守卫都会按规矩拦截询问,由此为屋内的他制造拖延出重新躺回床上的时间。
五十九、六十……时间到。
他长长地出了口浊气,挺腰坐起,转身挪到床边,脚踩进拖鞋,站起来放肆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孩。
弥赛菈侧身朝向出口一手放在门把上,一副正要离开却在最后时刻发觉异常扭回头来的模样,僵在原地小嘴微张,睁大着充满无辜和惊喜神情的漂亮眸子,扑闪扑闪地望着他。
空气刹那间凝固,四目相对两秒钟后,艾格放下懒腰都没伸完的双臂,举着两手做了个要她切勿声张的安抚手势,轻手轻脚向对方走去,在弥赛菈的注视之下缓缓逼近到一米距离,随即像一只捕食猎物的螳螂一样,双臂猛地飞探而出,在女孩发出尖叫声前便钳住了她的腰肢捂住了她的口唇,把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就这样像歹徒挟持人质一样把她拖离门边,一直带到离出口足够远的地方,艾格绷紧的神经才略微放松下来。
他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紧张。任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蓦然发现屋里有个不速之客都会被吓一跳的,而此事对他而言在刺激之余更是场足以致命的意外,在与女孩对视那一瞬间,他整个意识都只剩下“糟糕!”这个念头,捂着弥赛菈的嘴把她拖回屋内这一系列举止甚至都完全是在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凭本能完成,直到将最迫在眉睫的暴露危机解除,才终于有回过神来思考的余地。
“不许叫,同意就点点头!”艾格俯视着像小猫一样被他捉在臂弯里的弥赛菈,说出了宛如绑匪人贩的台词,直到女孩奋力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挪开捂住她嘴的手掌,“你怎么会还在这里!?”
“我……”弥赛菈也在发抖,不知是因恐惧还是贴着他的身躯被同样的身体反应感染,“我本来要走的,但……守卫把门关上了……”
“开个门要那么久时间吗?”
“没有……我……我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就傻站了一会。”
女孩抖得更厉害了,连回答声里都带上了哭腔,艾格这才察觉另一只手掌心里传来细腻温热的触感——低头望了一眼,发现自己刚才用右手捂住弥赛菈嘴的同时,左手竟下意识地掐住了她的喉部。小公主的脖子此刻就在自己紧握之下,白皙水嫩、细而修长,真真配得上“天鹅颈”这样的优雅的比喻,那美妙的手感、那掌握在手心里的滋味,让艾格差点把持不住……
这纤纤玉颈,只要略微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折断!
这就是传说中的肌肉反应么,身体已经用肢体语言给出了最稳妥的建议:杀了她。
死人不会告密,掐死这可人的小东西,再伪造一场坠楼的事故假象,虽然后面对史塔克家解释安抚起来会有点麻烦,但却彻底杜绝了这场突发意外造成阴谋暴露的可能,这才是一个干大事的枭雄该做出的选择!
关键是,他狠得下这个心吗?
眼见艾格沉默下来,捏着自己脖子的手却一点也没放松,弥赛菈腰酥腿软之余,悔得连肠子都青了:一个原本无害的小意外,只因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转眼就发酵演变成了一桩足以让她丧命的巨大危机!
她其实在眼看着对方从床上坐起时就已经察觉不妙,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撞破了一桩自己根本不该接触丝毫、更别提了解内幕的惊天秘密。之所以没有拉开门逃跑,完全是因为清醒地明白:那么做不仅会给艾格带来麻烦,还是逼他追杀自己……而这临冬城里根本没人能与之对抗。一番内心斗争后,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留了下来,想着兴许可以凭借昔日相熟的情分,通过沟通消除这场危机。
现在看来,自己终究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能从一介小兵混成守夜人总司令、再到赠地之主的艾格,怎么可能仅是平日里看上去的那个和蔼大叔?他没直接掐死自己已经是心存善念,但今天到底能不能安好无损地从这屋里出去,就看接下来两句话,能不能化解掉他的杀心了!
“艾格大人,您冷静下……是我呀!”弥赛菈牙齿打着颤,却终究还是把话完整地憋了出来,“下毒的凶手已经被抓住,在牢里自杀了!您现在没事了,能不能……放开我呀。”
这小丫头在说什么?
艾格迷糊了半秒,反应过来。
就像曾经网上流传过的那个经典问题一样:当酒店服务生无意闯进正在洗澡的女客人的房间时,该怎么道歉?
对不起女士,我什么都没看到?此地无银,等于承认看到了对方的浴姿。
更好的回答是:抱歉先生,打扰!
弥赛菈是在装傻,假装她什么都没想明白,假装相信自己真的是从昏迷中醒来——以此来博得一线生机,尝试自救!
这是个聪明又勇敢的姑娘,艾格从来都不怀疑这一点……但,再优秀的品质,也只有在和他没有利害冲突的时候才会成为讨喜之处,但现在的情况是:她无意中撞破了自己的一场惊天阴谋,掌握了自己谋杀和欺君的把柄,成为了巨大威胁!
在这种情形下,自己是该心慈手软,拿自己身家性命开玩笑地放过她……还是辣手摧花,按照一贯作风,将一切威胁都扼杀在萌芽中?
……
第568章 辣手摧花?(下)
“这姑娘前前后后多少次为你出谋划策献上妙招?那日你夜袭临冬,还帮忙在城内放火减轻了赠地军的进攻伤亡,这么个自己人,你舍得下手吗?”
“骨子里流的是兰尼斯特家的血,衣服上绣的又是史塔克家的纹章,是什么给了你‘她是自己人’的错觉?放火烧马厩和此事没什么可比性,前一件事就算暴露,外人最多也就是指责你卑鄙无耻局然连个小女孩都利用,但毒杀女王重臣此事一旦暴露,你这些天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功夫,连自己都要陷入危险中了!”
“你昏迷此事,女王可是亲自上门来眼见为实手摸为真了的——陛下自己都完全相信了的事,弥赛菈作为她杀父仇人的女儿,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力,能威胁得到你?别说弥塞拉一人,哪怕整个世界的人都说此事是你所为,只要女王依旧信任你,你就无所畏惧!”
“说得漂亮,三人成虎的故事你忘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我们真的能将这种要命的把柄交在她人手中么?”
……
长着恶魔角的杀念、顶着天使光环的善良——两个微缩的艾格在脑海中叽叽喳喳地争吵着,胜负尚未分出,现实中的他却已经叹了口气,无奈地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刚才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时大概是他唯一能痛下杀手掐死弥塞拉的时刻,一旦放开捂嘴的手和她说上两句话,艾格便发现自己实在很喜欢这位小公主……无论是穿越前还是后。
同样是杀人,受到生命威胁时的自卫反击、清除绊脚石的果断下手、处死涉嫌通敌士兵的无奈下令……和亲手掐死一个无辜的少女,终究不是一回事。他还是没能达到那个段位,下不了这个手。
当然,这并不就代表已经决定要心慈手软,而是他忽然觉得:这么一个小可人儿,就算不得不灭口,也配得上其它更温和更无痛苦……以及更好看的手段,比如说在她感觉安全放松甚至愉悦的时刻,来上一杯加了陌客之吻的美酒。
艾格放了开弥塞拉,但手臂上的力道才略微一松,女孩便像没了骨头似地直往地下滑,也不知到底是被吓得腿软,还是因为被勒得呼吸困难四肢乏力。
没法,他只好搀着女孩到床边,扶着让她在边沿坐下,才拉过一旁的凳子与她对面而坐,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脸蛋。
弥赛菈怯怯地抬头望了艾格一眼,明白自己还没有脱离险境:“大人……你都昏迷两天两夜了,不用先喝点水……吃点东西吗?”
艾格摇摇头,没有配合表演:“好了,姑娘,别玩了,还是解释下,你为什么不跟着凯特琳夫人离开,躲在我房间里想干嘛吧?”
装傻确实是聪明的一招,但他毕竟不是在酒店洗澡被人看光了身子这么简单,而是被撞破了一个巨大的政治阴谋——这事不掰扯清楚,他不可能因为弥赛菈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就真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看男人不肯让她蒙混过关,刚刚放松一点的弥赛菈又紧张起来,她深吸几口气平复呼吸节奏,又咽了下唾沫,并趁着做这两个动作的时间努力重启理智,飞快地思索一圈后,意识到老实交代才是最有可能让艾格放下防备和杀心的办法:“其实……其实我是看房间里没人,又听科本先生说您随时能醒,才想等等看大人您会不会醒过来,好能与您私下谈话,求您……求您帮我一个忙。”
“我不可能帮你回家。”艾格早已猜想过弥赛菈如此刻意接近讨好他的目的,所以一句话就把前路给封了,“史塔克家有虐待或欺凌你吗?”
“没有……”
“那便是了。”史塔克家明面上是收养弥赛菈,但除了保护之外,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在监管。就像守夜人绝不可能放乔佛里回西境一样——这不止是送一个孩子回家让他与家人团聚这么简单,还是一桩复杂危险而糟糕的政治事件,而且显然对赠地的利益有害无益,“你已经做不回弥赛菈·拜拉席恩了,隐姓埋名其实是为你好,你能理解吗?”
“能理解,但我……不是想回家!”弥赛菈涨红了脸,使劲摇了摇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憋出了一句话,“大人您知道,我比艾莉亚小一点,所以……虽然稍晚,但最终也逃不过地……遇到了和她一样的麻烦。”
什么麻烦,难不成是开始有生理期了?这未免晚了点吧,再说,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也需要我给你揉揉肚子么?
没等艾格露出疑惑表情,女孩便接着说了下去:“罗柏和凯特琳夫人,给我选定了一位未婚夫,名叫劳伦斯·雪诺……明年,最晚后年,我就要去和他结婚了。”
“劳伦斯·雪诺?”
艾格完全不晓得这是哪号人物,但从姓氏来看,明显是个私生子。弥赛菈现在明面身份也是个雪诺不假,但这未免也太……他皱起眉来,原本下意识地认定史塔克家都是好人不会欺辱于她,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他……他是霍伍德伯爵的私生子,因为伯爵大人长子在战争中牺牲的原因,据说很可能会被扶正为继承人,凯特琳夫人告诉我,如果和他结婚,我将来十有八九就是霍伍德夫人。”
这就又反转了呗?凯特琳作为罗柏的母亲,北境地位最高的女性之一,绝对有能力干涉影响霍伍德家新继承人的选择,她嘴里的“十有八九”,完全可以当成是“99%”来理解!
“所以,你不喜欢那个男孩?”艾格眉头皱得更紧了,霍伍德虽然不比卡史塔克、安柏这样的大家族,但在北境排名也绝对是在前十的,以她现在梅芙·雪诺的身份,史塔克家安排的这桩婚事简直是把她当成亲女儿来对待了。
以弥赛菈的聪慧,应该不会自大到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公主,必须得嫁个王子吧?
“没有……我见都没见过他,哪里谈得上喜不喜欢呢。”弥赛菈仍旧是连连摇头,愈发支吾起来:“只是……从此生活在一座阴森寒冷的城堡里,以产床为战场,将服侍夫君和教育后代作为职责……这实在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知道这很过分,但还是鼓起勇气恳求大人,您能不能……在南下离开时把我带走?您先前不是答应艾莉亚,会在击败异鬼后更改守夜人律法,允许女性加入守夜人吗……我想着,也许……也许我也可以……”
说着说着,她眼眶里都开始有光芒闪烁,但与艾格以为的“自己把她吓坏了”不一样的是,这泪水中,心酸倒才占了大头。
无意撞破艾格假装昏迷已经过去了几分钟,时间虽不长,却已足够弥赛菈将整桩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拼凑完整——作为同屋睡的好姐妹,她自然不会忽略了这桩大案的“凶手”恰好就是前不久诬陷艾莉亚导致她被女王卫队当成刺客抓起来的那人这一细节。虽然想不通艾格如何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周密精妙到不可思议的布局和栽赃,还在人犯在无垢者手里的情况下逼他自尽,但她现在至少知道了结果:有人耍心机欺负了一下艾莉亚,然后转眼就被艾格连带着幕后指使一锅端了!
做法虽然有些暴躁和反应过渡到夸张,但对于寄人篱下饱尝人间冷暖的她而言……在感觉有点惊悚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强烈到近乎嫉妒的羡慕!
如果自己背后也有这么一位强势霸道的守护者,有能力也愿意这样不顾手段地维护自己……而不是像詹姆舅舅和父亲那样任性胡来丝毫不顾身边人的感受和安危,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但她没有。
不仅没有,相反,她现在还得绞尽脑汁地让人相信自己不会告密,努力让另一个女孩的守护者判断自己没有威胁,从而在他手里活下来……这样两相对比,她怎么能不委屈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