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也成,那咱们就等着官府的人来处理。三两银子重要还是你家夫君将来的前程重要,你自己看着办。”
唐青一副讹人的架势,心里觉得真爽。
主子说的对,对善良的人善良,对恶的人恶。
以德报怨,何以抱德啊?
从前听到这话的时候,觉得主子小心眼,但是现在看看,还是觉得主子说的有道理。
这种坏人,就是要给他点厉害看看。
“向夫人,说实话,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您要是一开始就好好说话,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你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这还没做官太太呢,就开始摆架子了,将来要是真的做了官太太,眼里还能容得下谁啊?”
唐青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向母瞪了姚珍一眼。
这事情本来不用闹成这样,马车进了人家的地,说几句好坏,赔点钱就可以走人了。现在闹成这样,赔钱不说,在同行的人眼里也不好看。
唐青接着道:“原本呢,这些苗的确不值这么多钱,可是您一开始不肯赔钱,耽误了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不能做事,他们的时间就都算是你买下的。三两银子,算是便宜你了。”
姚珍此刻想要认错的话,之前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自然是不能认的。
只是,向母此刻也由不得她这么胡闹了。
“给钱。”
姚珍面有难色,“娘……”
“我说给钱你听不见么?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不是。我身上真的没有这么多啊。”
从向云川考上贡士开始,身边多的是巴结他们的人。姚珍现在出门身上哪里还会带钱。
即便是带了钱,也只是装装样子。
随便碰到个认识的人,哪用他们花什么钱啊。
向母瞪了她一眼。
这三两银子,虽说对于向云川他们家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可是也不算小啊。
一般人出门,最多带上几十个钱。
这三两银子,着实不是一下子就拿得出手的。
向母只能好声好气的对唐青道:“这位小哥,我们今天出来身上没有带那么多,你看要不等我回去之后找人给你送过来。”
“也不差这一天半天不是么?”
唐青摇头,“这自然是不行的。倒不是我不相信老夫人您,只是,您这儿媳妇实在是……”
唐青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若是就这么放你们走了,你们一转头就不认了,我们怎么办?到时候没了证据,官老爷那边还会怪我们报假案。”
向母皱眉,“那这……”
“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连三两银子都凑不出来么?”
唐青叹了口气,“现在还是三两,再耽误一会,这么多人的工钱是多少,你们自己看吧。”
赶车的人是向云川家的人,这马车也是向云川家的,其他坐车的人自然是不愿意管这事情的。
再说了,这事情本来也不是他们惹出来的。一开始闹得就只有姚珍一个人。
正在僵持,游兆溜溜达达的进了人群之中。
“这是怎么了?”
唐青他们是见过游兆的,知道游兆之前帮了苏晓婉的忙,于是恭恭敬敬朝游兆行了个礼,“公子。”
游兆的通身气派明显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那些出来玩的夫人太太们,一来是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二来也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男人。
即便是府衙里的官老爷,有钱氏族之中的公子,也比不上眼前这一个。
这么个地方,忽然出现这么个人,看上去好像和那个小哥还挺熟悉的。
莫不是,这人就是这些地的主人?
游兆瞧了那几人一眼,“我听说,是有人弄坏了地里的苗,又不肯赔钱?”
唐青应了一声。
“那还同他们讲什么。咱们庄子里,不是有一处晚上闹鬼的院子么?先关上一晚上,明日一早送去给官老爷处理就是了。”
“现在事多,庄主没时间处理这么丁点大的小事,你们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要你们何用啊!”
什么?
长得这么好看,气质这么出众的公子,居然还不是这里的地主?
那这里的地主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了几句,就准备赔钱了。
人家人多势众,她们都是些女人,人家要是用强,他们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而且,一听要把他们关在闹鬼的院子里,这些夫人们吓的魂飞魄散。
急急忙忙凑够了钱,交给唐青。
向母也继续赔笑脸,“之前都是我们的问题,我们道歉。你看现在钱也给你们,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唐青收了钱,点点头,“今天的事情自然是就这样过去了。只是恕我直言,您这儿媳妇,将来不会给你少惹事的,您还是注意点好。”
姚珍本来要争辩,可对上向母的眼神,又只能闭嘴。
这段时间她一直过的顺风顺水,偏偏今天到了这么个破地方,就遇到这些破事。
现在不是和这些泥腿子们计较的时候,她要好好想想怎么跟向云川的母亲解释她今天的行为。
好在,这老太太的脾气还是很好的,随便编点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她这段时间和向云川的关系不好,要是没有向云川父母的保护,她在向家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出了这么档子事情,这些人自然是没有游玩的心情了。只能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马车上还有别人,不方便解释。
一直等到了家,姚珍的理由也变得差不多了。
“娘,其实不是故意想把事情闹成这样的。”
向母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姚珍同她说话,她也爱不理不理的样子。
“娘,我当时是真的吓坏了。而且,当时您也在车上啊,我是担心您和我一同出去,万一要是受了什么伤,我怎么跟云川交代啊。”
“我是心里着急,所以说话态度就有点不好。”
“娘,我也是为了您考虑啊。”
姚珍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向母的脸色稍微变了变。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你什么。”
向母看了她一眼,“只是,云川以后是要做官的人呢,你以后说话也得周到一点。总要为他的名声体面考虑啊。”
姚珍见向母没再生她的气,这才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母亲说的,我都记下了。”
正说着,向云川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