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这样说,就能让聂家脱罪。聂家若不是你们的同伙,为什么带你进中安,还给你弄新身份。”
“我骗他的啊。”苏晓婉笑得坦然,“聂子安这样的公子哥,不就是最喜欢新鲜么?大鱼大肉吃腻了,想换点清粥小菜。”
苏晓婉挑眉,做出一副轻浮的样子,唇角带着暧昧的笑,“怎么对付这种公子哥,我们很有经验的。他很轻易就上钩了。”
老大人气得面色发青,“你,你……”
苏晓婉笑眯眯,“大人还有什么问题么?”
“你潜入中安已有数月,怎么可能一点情报都没的得到?”
“我来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在聂家住了一个多月,都没办法下地。这个你们可以去查。”
“那然后呢?”
“然后?”苏晓婉挑眉,“然后我就忙着找情报的,但是没找到啊。”
“啪!”
官员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刁妇!”
苏晓婉头疼,“我说大人,我知道的全都交代了,你怎么还说我是刁妇呢。”
“你……”
“大人!”坐在一旁的师爷忽然道额:“大人今天累了,要不,改天再审吧。”
老大人越看苏晓婉就越生气,可方才师爷说,这女人的确是受过重伤,身体不好。
若是真的受不了刑,死在这里,他又什么都没问出来。
到时候,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聂家,都不好交代。
“退堂!”
苏晓婉被带回牢房,午饭时间已经过了。
算了,反正这里面的东西也不是人吃的,少吃一顿就当减肥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要过多久。
苏晓婉靠在杂草堆上,都快睡着了,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熟悉的声音。
“姑娘,姑娘,黎姑娘!”
苏晓婉睁开眼睛,“谁?”
“黎姑娘,是我。”
苏晓婉听出那声音是聂子安的一个手下。
她无从分辨自己这间牢房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别人怎么能找到这间牢房的位置。
“姑娘,你还好么?公子原本是要来看你的,可是被家里人扣住了,只能吩咐我来。”
苏晓婉咂咂嘴,“还成,没受刑。你告诉聂子安,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就叫他往我身上推,别连累聂家为上。”
“那怎么成,公子都急疯了。哎呀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跟您准备了点吃的,现在给丢进去。”
“好啊,我真的快饿死了。这里面的东西,都不是给人吃的。”
聂子安的这个手下,之前是跟着苏晓婉的,身手不错,所以很轻松就将东西丢进来了。
苏晓婉打开一看,就笑了,“很丰富嘛。小新做的?”
“是。小新做了不少呢,我多丢一点给您,您别饿着。”
两小包东西丢进来,苏晓婉就听见有陌生人的声音。
“有人来了,你先走吧。”
外面没了声音,苏晓婉转头,就见师爷站在牢房门口。
苏晓婉刚才就看出来了。
这个师爷对当官的影响很大。
“看来,官老爷累了,师爷倒是不累啊。”
那师爷方才在堂上的时候,低调且无害,像是个不存在的人。
可是现在瞧着苏晓婉的样子,却证明这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师爷是来代替官老爷问话的?”
“姑娘如此聪明,难道就不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苏晓婉眨眨眼睛,“需要什么?”
师爷没做声,摆摆手,就有人开了门,给苏晓婉摆上了鸡鸭鱼肉。
“老爷说了,姑娘身体不好,所以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不然没等判决就死了,就不合适了。”
苏晓婉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那还真是多谢老爷了。”
也不管别的,坐下就吃。
她这几天在牢房里就没好好吃饭,刚才聂子安的人丢进来的都是些点心,而且还丢不进来多少,所以她现在就像是饿死鬼投胎。
撕了鸡腿咬了一口,点点头,“嗯,味道不错,师爷吃饭了么?要不要一起?”
“姑娘慢用,在下就不同姑娘抢了。”
苏晓婉看了他一眼,“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师爷若是有什么吩咐,也该早点告诉我。”
“师爷,我给你说实话吧。”苏晓婉凑近了点,“我做这个也是被逼无奈,不然你说我好好的一个妙龄少女,干什么不好。”
“所以呢,我也没打算死扛,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吩咐。我早点说完,不用受皮肉之苦,你们也早点拿到东西,不用费那么大劲。如何?”
师爷顶着苏晓婉的眼睛,“姑娘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姑娘要交代,自然该交代自己知道的东西,让我们吩咐,不合适吧。”
苏晓婉舔舔嘴,“我这个人呢,愚笨的很。若是没人提点清楚,我真的很难知道自己要交代什么?”
师爷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狱卒,那两人心领神会的走了。
师爷这才看着苏晓婉,“你不是见过白姑娘了么。”
苏晓婉点点头,“见过啦。可是那女人那么蠢,一句正经的都没有,我怎么知道自己要交代什么。”
师爷笑了笑,似乎是对苏晓婉的这个评价很是赞同。
“你和聂家,真的没关系?”
苏晓婉摇头。
“那……”师爷给苏晓婉倒了杯茶,“能不能想办法有点关系。”
苏晓婉啃鸡骨头的动作顿了一下,“当然,你们说什么是什么嘛。只要不受皮肉之苦,我什么都愿意交代。”
那师爷看着苏晓婉,却有点吃不准这女人嘴里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通敌叛国是大罪,白家想要将这么大的罪名载在聂家头上,是不容易的。
若是这女人真的攀扯聂家,那上面肯定会指派专门人下来调查。
到时候,这女人再翻供,顺便说是他们指使她攀咬聂家。
那时,不仅聂家不会有事,陛下还要给好处加以安抚。可他们的罪名就大了。
他们也不能让这女人死了。
若是刚刚交代了问题,这人就死了,还牵扯这么大的事情。那傻子也知道这后面有问题。
原本以为是个肥羊,现在看来,分明是块烫手的铁。
师爷盯着苏晓婉,估摸着这女人的心思。
这女人,有点姿色。公堂之上,说自己色诱聂子安,也算是个可以说得过去的借口。
可能让聂子安带到中安,还藏在别苑之中的女人,若说只是个没脑子的花瓶,那不可能。